木吉時刻都不能忘記自己是個人質的事實。
那幾個丫鬟想了一下,好像是這個理,紛紛又退回雨茗的身後。
雨茗氣急敗壞道:“上呀!你們上呀!你們這些不中用的東西,我叫國主把你們全殺了,還不快上!”
聞言,丫鬟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窩蜂的朝木吉衝過去。
“放肆!”
木吉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隻見應爵黑著個臉,手背在身後,穿了一襲黑色,目光陰狠的盯著雨茗。
“茗貴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雨茗見了應爵立刻像隻乖巧的小貓,柔聲道:“皇上,臣妾與她鬧著玩呢。”
“鬧著玩?朕在門外聽到你這架勢是要把我們的座上賓吃掉啊。”
雨茗慌了神,忙解釋道:“臣妾沒有,皇上是何時來的……”她極盡溫柔的樣子,一點沒了剛才的氣急敗壞。
應爵冷哼了一聲,沒搭理她,看著木吉的臉一字一句說道:“瑉藍國的皇後那麼金貴,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雖然這話應爵是說給雨茗聽的,但木吉總感覺實則是在暗諷昨晚。
昨晚的事他一定都記得,他又沒有醉。當時他並不能看見流蘇,所以一定認為是自己把他打暈了,然後懷恨在心的一大早要來找她麻煩,沒想到他的寵妃也在。
木吉歎口氣,自己造的這是什麼孽呀,桔生一大清早的又跑到哪裏去了,他不在,自己總是容易焦慮。
“喂,我夫……皇上他來不來救我啊?不來你就把我放了吧,反正我也沒用了。”自己其實已經從心底把桔生當作丈夫來看待了。
應爵的臉無比黑,和他一身的黑衣配的相得益彰。
“走?來了就別想走了!既然他不來,你便做朕的皇後吧!”
木吉還沒反駁,隻聽雨茗一聲淒厲的叫喊,“皇上!為什麼!千萬不要啊。”
木吉連忙附和道:“對呀,使不得使不得,我跟您不合適。要不你把我放了我回去殺了那個皇帝?看他那個天殺的居然都不來救我。”
她說這話時感覺心裏虛虛的。
應爵冷聲道:“明日舉行婚禮。”
天哪,他這是在意氣用事嗎。
雨茗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受寵,是國主喜歡她,就算不讓她當皇後都無所謂,可是榮木吉是別人的皇後啊,他怎麼能這麼做呢,太傷她的心了。
應爵好像是宣布完了這件事,就誰都沒再管,帶著一陣疾風出了門。木吉皺眉,連忙向雨茗說道:“哭什麼哭,還不趕快跟你國主說說,我還不想嫁呢!”
雨茗一臉的悲傷,想要責怪誰可是又發現沒有誰可以責怪,這好像也不是榮木吉的錯,這本也不是她情願的,可是她自己怎麼辦啊,從此國主就要冷落她了嗎?
木吉看她那悲傷到無法自拔的樣,覺得這女人真傻,托付了真心,也不看看對方是什麼人,若是真的愛你便罷,不愛,那可要落入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
木吉奪門而出,去追趕應爵了。
她氣喘籲籲的跑到他身邊,不滿道:“你憑什麼做這樣的決定?”
應爵沒回頭,冷著臉道:“昨晚你對朕做了什麼?”
木吉覺得十分好笑,是他對她做了什麼才對吧,自己反倒被他質問了。
“你這人,非但無理,還很厚臉皮啊。昨晚的事,你自己不是應該心裏清楚嗎?”
應爵停下腳步,一臉陰騖的看著她道:“是你把朕打暈了?”
木吉不可能說是流蘇幹的吧,隻好撒謊道:“也幸虧得你突然暈倒,不然我就慘了。勸你去看看大夫,我哪有力氣把你打暈啊。”
木吉說完,應爵還是黑著個臉走開了。
現在自己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可怕,自己居然還能站在他旁邊跟他說話,簡直就是奇跡。
應爵走到不遠處說道:“把榮木吉關入大牢!”
他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木吉被關入大牢後,就沒有好吃好喝的供著她了,也不知桔生哪兒去了,一天都沒見到人影。算了算了,她反正是不想在這裏待了,說是什麼旅行,她寧願回皇宮去見榮阿嬌。
應爵一大早自然是受到了榮阿嬌那便來的信,說是皇帝不願意用土地交換一個皇後,看來自己是賭輸了,不過白白得到一個皇後也是不錯的,隻是想起昨晚的事,讓他顏麵很是受損。
沒上到榮木吉便罷,可是他竟然是在地上醒來的,堂堂一國之主,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隻不過榮木吉一個女人家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他明明記得自己在暈倒之前是在榮木吉的房間裏的,那自己是如何跑到外麵躺著的呢?
他一直覺得宮中有股神秘的力量,不知是鬼是妖,他覺得自己昨晚肯定是碰見那個東西了,他得好好整頓一下宮中才對,勢必要把那股力量找出來。
他說的那股力量,就是流蘇。
流蘇作為這宮裏唯一有靈力有法術的東西,他在這裏生存當然要弄出些事來,可是凡人看不見他,就稱之為靈異現象。
應爵所得到的三味真火,據說是他的太祖傳下來的。他的太祖原本是一個道士,會些妖術,後於公主相愛,子孫代代下來竟然自己主宰了這個國家。那三味真火是他太祖偶然得到的,可以焚燒盡世界一切不幹淨的東西。
他便要用三味真火熏一遍宮中的每個角落,這樣應該能驅除那個髒東西吧。
桔生回到那個房間,卻沒看見木吉,於是心裏慌了起來。一大早他回了一趟瑉藍國,免得被南枝發現端倪,可是再等到自己回來時,木吉已經不在這裏了。
所幸這裏還有木吉的氣味,順著氣味找到了她,發現她在牢裏。
“木吉。”
聽到桔生的聲音,木吉把頭從懷裏抬起來。
她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去,委屈道:“你怎麼才出現啊,我明天都要被嫁給應爵了。”
“什麼?”桔生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應爵不知道發什麼瘋,說你不願意用土地換我,那就娶了我,反正你也不要了。”
“這可不行。”桔生沉吟。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自己總不能等著嫁給他吧,總應該采取點什麼措施。
桔生的眉頭微微蹙起,雙手搭在木吉的肩上,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等我。”
說罷,他便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了。
桔生總是這麼雷厲風行。
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相信桔生了,不然還能怎麼辦,她知道桔生不會讓她吃苦,自己就先靜靜的在這裏呆著吧。
桔生來到應爵的寢宮,他正站在書桌前看書。
他悄悄的貼近他,瞬間化作人形,用修長的手指扼住他的脖子,雪白的大尾巴在身後搖動著。
“放了榮木吉。”他的聲音冷的不像話。
應爵眼睛一眯,他竟然沒有發現危險的靠近,被人扼住脖子,乃一個帝王的恥辱。
“來者何人?”
“我是誰不重要,你把榮木吉放了,否則小心你的小命不保。”桔生說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差點讓應爵以為他是瑉藍國派來的殺手。
應爵斜眼向後看去,隻能感覺到身後的人是個身材極高的男子,手指修長,但卻十分有利,根據皮膚接觸的柔軟度,且沒有手繭來說,應該是個不用武器的年輕人。
不用武器麼,所以擅長近攻?應爵以為他隻是個普通的人,所以分析這現在的狀況,心裏有了點底,手肘一發力,使勁頂向桔生的肚子,桔生輕巧的閃開了。
趁著後麵沒有阻礙物,應爵腳下一揮,雖然脖子仍然被扼住但是力道卻放鬆了很多,趁此他掙脫了舒服,桔生也因為閃躲了便放開了手。應爵得了這個空當,從袖子裏掏出一把精致的彎刀,準備刺向桔生。
可是他轉身的一刹那卻發現眼前的這個男子不僅玉樹臨風,身後還長了一條雪白的大尾巴,立即明白這是妖物,手腕發力,狠狠的朝桔生刺去。
桔生身輕如燕,應爵哪裏是他的對手,桔生光是隻防不攻都已經讓他很吃力,若桔生要跟他打起來自己是沒有勝算的。
想到這裏,他假借著要攻擊桔生的樣子,閃身到了燭台,精致的燭台上亮著明火,他拿起燭台,按了底部的一個開關,蠟燭碎裂,那燭台便成了一把短劍的樣式,短劍的尖頭跳躍著火苗。
桔生定睛一看,原來是三味真火。嘴唇一勾,站在原地幻化出三團藍色的狐火。
這個傻皇帝想用三味真火對付他嗎,也不看看他是誰,狐火可比三味真火厲害的多,畢竟狐火隻有狐族可以操控。
應爵頓時傻了眼,世上竟還有藍色的火苗?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三味真火驅妖,他就不信眼前這妖怪不害怕!憑借著自己運用短劍高超的技術,他不相信自己打不過眼前這個妖人。,
“妖精,受死吧!”
桔生聽得這一聲妖精,怕是大牙沒笑掉。說他是妖精,他是從哪裏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