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狐火一瞬打向應爵,瞬間他整個人就被束縛了,動彈不得。
應爵見狀,將手中的短劍扔向桔生,卻又被躲開了。
他氣急敗壞道:“妖精,快放開朕!”
桔生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是狐仙,可不是妖精。”
“我管你是妖精還是什麼,趕緊放開我,要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桔生轉身,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他房間裏的陳設,道:“你都要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我懶得和你扯其他的,榮木吉,你放還是不放?”
應爵朝外麵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可是桔生早就給這宮殿設了結界,凡人是聽不見裏麵的聲音的,應爵現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除了乖乖聽話,還能做什麼。
“別白費力氣了,他們聽不見的。我現在就隻問你最後一遍,放不放榮木吉?”桔生一個閃現到他的眼前,手中燃起了一團狐火。
應爵不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和榮木吉又有什麼關係,但現在還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緊。看來眼前這妖物也不是開玩笑的,先放了榮木吉吧,他已經有了更好的法子對付南宮。
“可以,你先把我放開。”應爵道。
桔生勾了勾唇,他也不怕應爵會跑掉,於是收回了困住他的狐火。
應爵走出門外,對外麵的人宣布道:“放了榮木吉。”
既而轉身回到自己的寢宮,冷峻的看著桔生道:“這下你滿意了?”
“嗯。”桔生露出一個沒有情緒的笑容,用那把他剛剛撿起來有三味真火的短劍,插入了應爵的胸口。
應爵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瞪大了眼睛。
“你……說話不算數……”應爵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人算計的滋味,從前自己利用完了別人就會毫不留情的殺掉,沒想到今日自己也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我為什麼要說話算數?”
桔生不傻,他知道帝王都是個怎樣的人。若有人從他手裏搶走東西,必定要搶回來,若有人犯了他,必定十倍奉還,這是所有帝王自傲的一個屬性。應爵之所以答應放了木吉,除了要保住自己性命外,應該是有了退路。
反正他是狐仙,殺了皇帝又不用像凡人一樣償命,這不是為民除害的一件好事嗎,之後的話,南枝就沒有幫手了。
瑉藍國是不可能敗在南枝手裏的,與外賊苟合,南枝難逃法網。
應爵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那把短劍足以讓他致命,可三味真火又在他體內逐漸燃燒起來,桔生可不能讓那些宮人們錯過看好戲的機會,早已解了結界,外麵的人聽見動靜衝進來時,發現他們的國主正在燃燒。
“來……來人啊,救駕!”宮人一聲淒厲的喊叫,無數侍衛跟著衝了進來,可是對於眼前的情境無能為力。
好端端的,國主怎麼把三味真火弄到自己身上去了呢。
桔生早已去了應爵的書房,找找他與南枝來往書信的證據。
應爵大概以為自己是王,別人是不可以隨便進他書房的,所以很多重要的東西都放在桌案上,十分顯眼。
不過他沒找到他與南枝的書信來往,卻發現了榮阿嬌寄給應爵的信。
一共兩張,上麵寫了一些自己與榮木吉的矛盾和誠心投靠金蜃國的話,還有就是後宮中的一些情況,便再無其他。但是桔生卻覺得有趣起來,榮阿嬌,眼裏還真是容不得木吉,木吉到底是哪裏招惹她了,要如此對她,怎麼說兩人也是相處十幾載的姐妹,至於這麼討厭她?
自己回宮可要給榮阿嬌一個狠狠的教訓了。
桔生還是相信南枝與應爵有書信來往,隻不過藏起來了。桌案上看起來都放著重要的東西,其實仔細一看也沒什麼緊要的,真正的可以稱之為證據的,要麼被他毀了,要麼就是藏起來了。
他用了透視,查看書房裏有沒有暗室什麼的,沒想到卻發現了暗箱。
他用法術輕鬆的移開書架,書架後麵有一塊很小的幕布,拉開之後裏麵就有一個上了鎖的小箱子,他用蠻力毀壞了這個箱子,裏麵掉出來一遝紙。
翻找許久,隻找出一張是南枝寫給應爵的。
上麵有南枝承諾給他事成後的十座城池,大概是怕他耍賴所以才留著這張紙的。其餘的一些紙張桔生都不敢興趣,隻把南枝寫的那張揣進了懷裏。
這下還怕南枝跑掉嗎,上麵不僅有他的字跡,還有他獨特的印章,無論他再怎麼辯解也沒法洗脫的。
回到木吉的房裏時她已經被放了出來。木吉在牢中想明白了,應爵把她關起來隻是為了出口惡氣,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小氣,說白了就是要麵子,她沒說把他碎屍萬段都算好的了。不過雖說她被放出來了,明天不會還是要嫁給他吧?
木吉一見到桔生回來,忙問他道:“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桔生牽起她的手道:“你可以離開這裏了,我們快走吧。”
就這樣木吉大搖大擺的出了宮門,而宮中正忙於辦喪事。
木吉問道:“宮裏出什麼事了?”
桔生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兩天我們不急於趕回宮去,我陪你在外麵散散心怎麼樣。”
他不並打算告訴木吉自己殺了人這件事,如果讓木吉以為自己是個殘酷冷血的人那就不好了。
“嗯,這樣也好,免得讓他們以為我是飛回去的。”木吉笑笑。
應爵駕崩,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南枝的耳朵裏,他知道這件事以後,頓時大怒,把茶杯猛然的摔到了地上。
“應爵怎麼死的?”他問自己的屬下。
“聽說,是三味真火燒死的。”
他冷哼一聲,心想這絕對不可能,平時應爵那麼寶貴他的三味真火,怎麼會把自己燒著了呢,這絕對有蹊蹺。
他突然想到了榮木吉。
這個妖女在哪裏,哪裏準沒好事。
現在沒有了金蜃國這一後盾,那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還是先前那法子,把榮木吉拉下水,其餘的事才好做啊。
他立即去找了榮阿嬌,跟她說了金蜃國國主死亡的事情。
“真的?”阿嬌顯然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看南枝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她皺著眉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事已至此,我們隻能想其他的法子了。榮木吉是必須要拉下後位的,這樣才能亂了南宮的心。”
阿嬌撇嘴,“說的容易,榮木吉去了金蜃國,你看皇上去救她了嗎。”
“或許,我們也正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南枝說道。
“說來聽聽。”
“榮木吉已經被放走了,那麼在她正在回來的這段時間裏,你可以去勾引皇上。皇上既然沒有去救她,說明她也不是那麼重要,這時候你便可以上位。等榮木吉回來的時候,我們可以誣陷她已經失身,一個用過的二手貨皇帝怎麼會要呢,所以,這不就是機會嗎?”
阿嬌拍手,笑道:“是個好主意。”
南枝突然深情道:“阿嬌,隻不過要辛苦你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奔向別的男人的床榻,自己的心怎能不痛呢,隻不過為了以後的江山,這些小痛是必須忍的。
阿嬌搖搖頭,認為自己做出一點犧牲沒什麼。
木吉和桔生租了一輛馬車,桔生在前麵當車夫,木吉則跟著他坐在旁邊觀賞兩旁的風景。
“叫你進去車裏麵休息,你倒好,跑出來和我一起架馬,早知道還不如直接租一匹馬呢。”桔生揉了揉她的頭。
“人家想陪著你嘛。”她挽住他的手臂。
自從那晚之後,她覺得他們兩的關係更加親密了,而自己想無時無刻的粘著他。
桔生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初夏的風微醺,暖的讓人想好好睡上一覺,但兩旁的風景又美得讓人舍不得閉眼,這樣美好的一切,在此刻還有桔生的相伴,她已經很知足了。
忽然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桔生及時的停下馬車,才發現是滿臉淚痕的流蘇。
木吉下車,奔向他,問道:“流蘇,你怎麼了?”
自己走了都沒和流蘇道別,都忘了呀。
流蘇的小臉上全是眼淚,也不說話,隻是抱住木吉哭了起來。
木吉輕輕拍打他的背來安慰他,難為情的看了桔生一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孩子哭的那麼厲害,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把流蘇扶到一處樹蔭裏坐下,他哭了許久才停下來,桔生則靜靜的在一旁看向遠方。
“現在可以和姐姐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吧?”木吉看著他哭得紅腫的眼睛有些心疼,拿出手絹為他揩了揩淚。
他抽抽搭搭道:“姐姐,我不知道去哪裏了。”
“怎麼了?”
“娘…娘死了…”
木吉一下子嚴肅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國主死了之後,茗貴人傷心欲絕,於是用火燒了半個皇宮,房屋樹木無一幸免,娘所在的那個院子也被燒了,等我還回去時候娘就已經死了……”說著他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