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木吉這麼堅強,我倒不怎麼擔心她們能欺負到你。若是她們真敢對你動真格的,我萬萬不會饒了他們。”
木吉看著他的眼神,“撲哧”一聲笑了。
“好了,看你那信誓旦旦的樣子,嚴肅起來可一點也不好看,我比較喜歡笑著的你。”
桔生便笑道:“你是喜歡溫柔的我,還是高冷的我?”
木吉摸著下巴認真思索道:“唔…我喜歡霸道的你。”
“沒想到你是喜歡霸道的我啊,那麼…我的榮妃,讓我親一下吧。”
木吉便癢癢似的推開他,“不要,你害臊不害臊!”
“是你說喜歡霸道的我的,不管,我就要親你。”此刻的桔生完全像個無賴,抱著她的臉親了一下,不滿意,又接連親了幾下。
“你好討厭,我的臉上全是你的口水。”
“敢嫌棄我?”
“沒有了啦…隻是…好吧,我就是嫌棄你。”
兩人便又開始在院子裏打鬧起來,十分開心。
第二日木吉照常去喂魚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雖然他好像三四十歲的樣子,但依然年輕,那剛毅的輪廓讓小女生很有安全感。
木吉好色,盯著這樣的美男子一直看,沒想到那個男人直直的朝她走了過來。
木吉被他一把握住了雙手,滿眼的柔情,喃喃道:“暖樹…”
她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聽見這個名字了,上一次好像琳琅也把她當成了暖樹吧,難道自己和這個暖樹長的很像嗎?
木吉覺得這樣被他握住手不好,訕訕抽走自己的手,尷尬道:“請問你是?”
那男子的眼裏好像氤氳了一層霧氣,他好像很激動,但又極力忍住自己情感,隻是盯著她,眼神一秒也不曾離開。
“喂?”木吉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男子回過神來,眼神忽然黯淡下來道:“我是南城啊…”
木吉一下子來了興趣,立馬跑到他的身邊扯住他的衣袖神采奕奕的說道:“你說什麼?你是南城?你真的是南城?”
他訥然的點點頭。
木吉心中無比激動,沒想到自己見到了安王南城,那個傳說中的人物啊。
“我沒做夢吧,我竟然真的見到你了!”木吉興奮的跳了起來,以前她還做過要嫁給他的夢呢,想想那少女心,真是很令人害羞啊。
南城詫異,他一眼就把她看成了暖樹,但她們是不同的兩人,琳琅在信上也說了。隻不過太久沒有看見暖樹,今天見到了常常夢中出現的模樣,一時亂了神。
聽說這是榮丞相的千金,叫榮木吉,是真正的人類,不是樹靈。
雖然他很失望見到的不是暖樹,但仍然對木吉有一種親切感。
“木…吉?”他沒有叫她的姓,是因為覺得這樣喊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木吉詫異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南城笑笑,那成熟穩重的形象便印在了木吉的腦海裏。
他拿過她手上的饅頭,走到欄杆旁幫她喂起魚來。
木吉好奇的上前,盯著他剛毅的臉發呆。以前總是聽說他與奇珍閣老板娘的故事,可是今日卻見到了他本人,心中自然是激動萬分,總覺得自己有好多問題想問他。
“我聽說過十六年前那場瘟疫,是你和奇珍閣的老板娘一起拯救了我們盤龍大陸,在我心裏,你們兩簡直就是神啊!”她毫不掩飾的誇讚道。
南城低頭去看這個小女孩,她的確和十六年前的暖樹長的一模一樣,正如琳琅所說,兩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不過一個是人,一個是靈。
這麼多年了,他也不知道暖樹去了那裏,突然十六年後在宮裏看到這個長得和暖樹一模一樣的凡人,心中自然是感慨萬千。
“你真是太高估我了,十六年前那場瘟疫,其實是靠她一個人。”他沒有說我們,他一直覺得那是暖樹的功勞,不應該說成是自己的,因為那時他隻不過想去救惜玉罷了,而她才是真正的想救天下人。
“她?她是誰?奇珍閣老板娘嗎?”木吉好奇道。
南城點點頭,“嗯,她叫暖樹。”
木吉心中突然壓抑起來,她緩緩的問出自己心裏的疑問,“是不是我和這個叫暖樹的長的很像?”
“豈止是像,簡直長的一模一樣。”
木吉十分吃驚,意思就是她和那個拯救了瘟疫的女子長的一模一樣了?沒想到自己崇拜的人就是長她這個樣子的。不過她很不理解為什麼暖樹不嫁給南城。
但是自己又不能當麵問他這話,畢竟他兩第一次見麵這樣問會很尷尬。
“聽說你歸隱山林了,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呢?”
南城沒有說實話,畢竟他回來是為了專程看木吉的,“我隻是想宮裏了。”
木吉點點頭。
其實她心中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暖樹,因為在夢裏也夢到過這個名字。
“你回宮打算玩幾天呢?前幾日皇上的生辰也沒見你來。”
“我隻是最近才想宮裏,不過南宮的禮物,我是帶了的。”
木吉忽然覺得很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你陪我在這宮裏轉轉吧。”南宮邀請道。
木吉想著自己沒事,便欣然應允。
沒有想到安王竟然長的這麼玉樹臨風,怕是不少女子都傾心相許吧,隻可惜他眼裏永遠隻有暖樹一個人。
或許南城一生的情路是坎坷了些,可是經曆了那兩段感情之後,他覺得自己再愛比不上任何人了。
愛人果然是一件很累的事,耗盡他一生的力氣。
他一直都堅信暖樹是個好女孩,他明白她愛的不是自己,她也說過,隻不過自己總是抱著想試試看的心態,萬一他能感動暖樹呢?
可是愛不是憐憫,終究還是他想錯了。
看看站在身旁的木吉,不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子。
也許是她和木吉長的一模一樣吧,他對她有好感。
“你是宮裏最近才進來的妃子吧,宮裏還住的習慣嗎?”
這是第一次有人問她在宮裏住的習不習慣,連爹也沒有問過。雖然她不在意這些小問題,但是南城問出來的時候,她心裏有一絲絲暖意流過。
“嗯,住的還挺習慣的。”如果那鍾靈宮不符合她心意的話,怕是三天兩頭都要鬧著回家了。
“那吃食呢?”
“也都還好吧,我不挑食的。”木吉望向他偉岸的背影。
這個男人,一個人在山林裏度過了那麼多年,看來真是被愛傷得極深啊。
南城停下,用手指著前方的小路道“你去過那裏嗎?”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草叢裏的一條小路。
“沒去過,那是哪裏?”
南城沒有回答她的話,徑直帶著她進了那條小路。
果然是曲盡通幽處,走過了那條小路,來到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宮殿。
這裏到處雜草叢生,頗有些冷宮的模樣,氣溫也比外麵低了一些。
“這裏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木吉詫異,沒想到安王小時候竟然住的是這裏,那麼偏僻,看來有一段曲折離奇的身世了。
不過她沒好意思問,不太禮貌。
“你跟我來。”他向她招手,把她帶到了裏麵的庭院內。
庭院裏有一棵很大的樹,枯葉鋪滿了地麵,人踩上去發出“卡擦”的聲響,看來是很久很久沒人住了,這些葉子都沒人打掃。
樹上還有一個老舊的秋千,木吉試著坐上去試了試繩子還結不結實,發現秋千還能蕩起來,便放心大膽的玩起了秋千。
“這個宮殿,以前都是你一個人住這裏嗎?”木吉一邊蕩秋千一邊問道。微風吹起她的發絲於裙擺,就如一個仙子一般。
“是啊,我娘死的早,我幾歲的時候才回的宮,那時候父皇並不待見我。所幸我的兄弟對我很好,自從他當上皇帝以後,就處處對我照顧。”
木吉覺得這和南宮與南枝的情況有些像。
“哦…那真是太好了。在世界上能遇到有一個真心待你的人,是十分幸福的事。”
她一會高兒一會低的在秋千晃悠著,卻沒發現那根繩子快要斷了。
“這些年你都是獨自一人生活嗎?”她覺得這個秋千甚是好玩,想要蕩得更高。
南城轉過身,望著她的臉道“是啊,獨自一人。”
他剛說完,繩子就斷了,還好在蕩的過程中不是最高點,她一下摔下來,南城及時接住了她。
她撞進南城的胸膛,被自己崇拜的人抱著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他輕輕將她扶起,“小心些,這秋千多年未用,不經大力的。”
木吉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把你小時候的東西給弄壞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多年未回來,這裏的一切都用不上了。”他負手而立,站在房屋的正門前,看整座宮殿蕭索的模樣。
自皇上駕崩以後,他便去了山林。在那裏造了一間小屋子,一個人生活,頗有種閑雲野鶴的感覺。
這樣的生活也好,那麼安寧,與世無爭,也難怪南宮會封他為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