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
這一聲,是,瓊夕榕?
她活著?她怎麼可能還能夠活著呢?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啊?
我幾乎要氣的發顫,可是我在海水,現在就連呼吸都快要呼吸不上來,還怎麼和瓊夕榕對抗?
“不會,放過你!”我強忍著呼吸不上來的痛苦,警告著瓊夕榕。
我也認為,我是不會結果在這裏的。
“讓開!”瓊夕榕一把推開了她帶來的人,親自將我往下壓,。
就在我真的以為自己快要不行了的時候,我忽然看見黑色的魚尾曇花一現,那是淺殘!是淺殘!
緊接著,我就被一隻手抓住,拖了起來,我才重新可以呼吸。
淺殘一直緊緊抓著我,我緩了過來,冷冷盯住了瓊夕榕,沉聲道:“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活嗎?你已經死了,你無法在繼續活下去了。”
“那還不是你說了算的!”瓊夕榕說著就要拔劍刺向我。
忽然!
天空中颶風雲卷,海麵上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就像是沸騰的熱水一樣,可是我卻安然無恙。
我看了看身旁的淺殘,我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那些沸騰的海水彙聚成了一個漩渦,全部衝向了瓊夕榕他們,將他們包裹了起來,就像是包粽子一樣,一層又一層。
時不時還可以看見瓊夕榕的影子,很快,那些漩渦就迅速吞沒了他們。
海麵上,又恢複了平靜。
淺殘看向了我,沉聲道:“得趕緊讓這一切快點結束。不然,過不了多久事情就會重複每天上演,這樣下去,誰都是會瘋的。”
淺殘的臉上浮現著擔憂,看起來這次就連淺殘都按耐不住了。
她也並不放心,其實我才是最想結束的那個人。
隻是可惜現在要怎樣才能夠殺了素瑉,我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多有些無可奈何的答言著淺殘。
淺殘最後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我送到了泉州城海域,她才安心離去。
可當我上了岸之後,竟然發現紅衍和雷電。
她們,難道是已經早早在等候了?
“回來了。”紅衍問的不痛不癢。
我點了點頭,走到了她跟前,直言問道:“有什麼辦法才能終止這一切?”
紅衍勾唇,似笑非笑,答言道:“當然有。”
“什麼?”我多有些急促之意。
紅衍忽然靠近了我,在我耳畔輕言道:“那就是殺了素瑉。”
“誰殺都可以嗎?”我天真問她。
紅衍離開了我,轉過身去,言道:“不,隻有你。”
“為什麼?”我蹙眉。
我根本就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換其中一個人來殺了素瑉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可為什麼那個人必須是我?
我又該如何殺了素瑉呢?
我已經沒有了靈心,就不應該在繼續卷進這些事情了。
可又是一而再再而三。
紅衍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聳了聳肩,無趣道:“我怎麼知道?如果我能夠殺了素瑉,那麼我就早殺死了她。又何須等到現在呢?”
紅衍的回答是證明了一些問題,可是我又不想殺了素瑉。
畢竟我是一個道姑。
要殺了一位仙子,那就變成了什麼?
“你根本就不用想那麼多了,殺了素瑉,一切就可以結束了。不然,明天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所以說,花玖你也根本不用多想什麼了。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就必須去盡快解決的,我們誰也不想繼續多待下去。”
他們誰都不想多呆下去,我更是不想。
這件事情並不是怪葵兮的,是注定的。
有些時候,我們永遠都無法去預料。
可現下又開始是我的問題了,我該如何去殺了素瑉?
第一,\t槐都就是一個阻礙。第二,我哪裏有那個能力去殺了素瑉呢?
我沒有龍塚之劍,沒有冥澤之劍,沒有法術,還剩下什麼?
我實在是覺得自己有些走投無路了,我帶著那最後的一點點相信問著紅衍:“我該如何殺了素瑉?”
“去找陰池鬼後,她不是在你的腦子裏頭種下了彼岸花嗎?”紅衍的回答也多有些陰陽怪氣的意思。
雖然我明白紅衍安的是好心,可是陰池鬼後可就說不上了。
“好,我去找陰池鬼後。”
但終究,我還是這樣回答了。
畢竟,那麼多的人都拜托我,都覺得我可以盡快結束這一切,我就不應這麼膽戰心驚下去。應該邁出哪一步,殺死素瑉,讓一切重回軌道。
“祝你一路順風。”紅衍話罷,就坐上雷電,離開了這裏。
唯有我一人,黯然傷感。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並非是成長,而是解決。
目前的所有事情都是叫我焦心不已的,如若現在不盡快解決,為時已晚才開始後悔。
那麼,就是我的錯了。
我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找了陰池鬼後。
又是要從亂葬崗這裏過去,雖說已經不怕了,可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彼岸花海,就像是火燒的鮮血一樣。
彼岸花也叫做曼珠沙華,不知是陰池鬼後喜愛彼岸花還是怎樣。
的確是好看,可惜的是整個空氣裏頭彌漫的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因為陰池鬼後一直是用鮮血來灌注彼岸花的。
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
什麼時候也能到那樣的境界去呢?
即便是不喜不悲也好,總好過現在的這一切。
我徘徊停留了許久,想過去看看,可是我終究邁不出去那一步。
遠觀,就像是一片血海一樣。
可我知道,那就是彼岸花海。
心中傷感,卻無數訴求。
終究,我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陰池鬼後。”我站著,問她。
她依然一身紅色的華服,戴著一對紅色的瑪瑙耳環。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像是在揣摩著什麼,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許久過去,她才問道:“何事?”
“我該如何才能夠殺了素瑉?”我問的是實話。
我沒有猶豫,我隻有嚴肅。
像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在發生第二次的,但是,卻是最折磨人的。
她笑了一下,從台階上下來,那對瑪瑙耳環清脆作響。
直至停在了我的麵前,輕輕捏住了我的下巴,與我四目相對。她這一次的手勁確實是小了一些,如若換做了從前,肯定會被陰池鬼後捏的生疼。
我不知道她是圖謀不軌,還是說沒安好心。
但已經成了這樣,就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縱使是退路,也會很難看的吧。
“殺了素瑉?你想讓你自己死?”她的指尖在我臉上脖頸遊走著,我感覺到戰栗,不知到陰池鬼後是要做什麼。
陰池鬼後的這番話不知是關切還是刻意試探我的,不管是什麼,這一切都得恢複原來 樣子,我多有些激動答言著陰池鬼後:“可是這一切必須重回軌道啊!”
“那好,這既然是你自己做的選擇。那麼,你就自己去承受吧。”陰池鬼後話罷,微微抬了一下手,毒藥即刻遞了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陰池鬼後的手中。
緊接著,陰池鬼後就把那把匕首搭在了我的脖頸,在我耳畔問道:“要知道,這把匕首下去,你就又變成了那副模樣,你覺得你可以接受嗎?滿脖頸的彼岸花?被人誤認為妖女,你,願意?”
現在我相信了陰池鬼後是在幫我的人,但是事已至此,就已經沒有了任何退回的餘地,我沒有猶豫的答言,“我願意。”
“好。”
陰池鬼後一個好字,那把匕首就已經滲入了我的皮膚之中。
一點點,一層層。
像是在挑著我的皮一樣,直至,我感受到那把冰冷的匕首劃破了我的皮膚,我感覺到了痛楚和生不如死。
尤其是腦子裏頭的東西,像是在飛速的過來過去一樣。
絞痛之感,就像是靈心一樣。
我有些受不了,蹲在了地上,抱緊了自己的腦袋。我甚至都看見陰池鬼後的那把匕首在滴血,殷虹的鮮血,讓我更是看清楚了眼前的所有,我該如何去做,包括,我是一定要殺了素瑉的。
讓一切,都重回軌道。
我也必須那麼去做的,我必須那麼去做!
直至疼感慢慢消逝,我才終於是拾起身來了。
我腳下一個不穩,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摔下去的時候,所幸是陰池鬼後一把扶住了我,不然,我可能就要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事已至此,你隻有殺了素瑉。”陰池鬼後還是叮囑的很漠然。
我也清楚,我必須殺了素瑉。
我現在就連花卉觀都回不去了,回去,肯定又要被說成妖女的。
我現在就隻能夠待在陰池鬼後這裏,殺了素瑉,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所以,我需要盡快殺了素瑉。
“可以給我一麵鏡子嗎?”我抬頭,看著陰池鬼後,多有些懇求的意思。
脖頸上麵的彼岸花沒有了,我是感受到的輕鬆和寬心。
但現在,我隻是覺得無可奈何,還有那份苦楚。
陰池鬼後依然是抬了抬手,毒藥又捧著一麵鏡子走到了我麵前,將那銅鏡給了我。我有些不敢去看,但終究,我還是拿起鏡子,看著鏡子裏頭的自己。
脖頸上麵的彼岸花似乎又像是鮮活了一樣,可惜的是,已經沒有了昔日帶給我的那份慌張失措,很想把這些東西從我的身體裏頭逼出來。
沒想到,現在又要用這樣的方式去解決。
那麼,下一步就應該是龍塚之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