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石頭小心翼翼地捧著手中的金丹,在眾鄉親的一路關注陪同下,返回了東山的小山村。山神廟很快就到了,那口井的井台曆曆在目了。
話說這個山村的名字很特別,因為有成片的棗林,棗兒格外甜,甜如蜜,脆如玉。所以村莊因此而得名就叫蜜棗兒村。蜜棗兒村有一口泉水井,一年四季溫潤如玉,井水甘甜可口,村民怎麼打水就用不完。用這口井的井水澆樹種田,棗樹長出來的棗兒就分外地甜,地裏的莊稼格外地好。
小石頭走到井邊,把金丹小心翼翼地拋進了井中。金丹一碰到水麵,瞬間就化作一隻金色的怪鳥。與此同時,井下傳來轟隆隆的怪響聲。
村民們立刻跪倒了一地,大家紛紛祈禱,可千萬別塌了這口賴以生存的好井啊!蜜棗兒村賴以生存的棗林就沒水澆了,成片的莊稼地可就要麵臨天旱的威脅了。村民們的收入少了,苛捐雜稅可咋辦呢?
小石頭擔心水井安危,他就大膽子趴在井邊朝裏麵看,但見一隻金色的鳥兒在井底嘶鳴打轉,盯著它的青蛙在充滿敵意地呱呱亂叫。說是青蛙,它卻也發射出金色的光芒。
如此奇特的場景,令小石頭驚訝不已,一顆心狂跳不已。
膽子大的鄉親們也紛紛趴上來觀看,隻見金鳥和金色的青蛙打鬥起來。
井水被打鬥掀動,不時拋出地麵來。井邊已經被水打濕了。井內持續發出古怪的轟鳴之聲。
這超大的響聲驚動了蜜棗兒村的鐵木匠夫婦。
出於對村子裏的公共事情的關心,鐵木匠喊上了老婆一道兒就朝井邊趕過來。
一路上,鐵木匠的老婆喋喋不休。老鐵,都說觀音菩薩靈驗,我去燒香了,咋這個肚子還是癟癟的呢?
鐵木匠不厭其煩地解釋,他娘啊,不,老婆子,不,美女秋葉,這兒子得等啊!
秋葉聞聽鐵木匠喊自己美女,停下腳步,用手挽了挽自己剛盤起來的頭發,拿出來手中的鏡子瞅了半天。她從鏡子中審視自己,手裏不知啥時候又多了一把梳子。
鐵木匠心裏頭偷罵臭美,嘴上卻不斷地恭維老婆。秋葉啊,您今天打扮得可夠漂亮的,連李家妹子都會羨慕的!
秋葉長得不是太美,中規中矩,胖胖的身材,四方的臉兒!老公,我知道自己長得咋樣,不過跟你來說,還是比較般配的。秋葉自己說道著,挽起鐵木匠胳膊繼續往井邊走。
哎呀鐵木匠啊,你可不知道啊,咱們村要出大事了!
一看到頭上箍著白頭巾的鐵木匠過來,村長王二鎖就興奮地喊起來。王二鎖打小兒就跟鐵木匠的關係不錯,發小兒,他一身粗麻布的黑衣服,腳上很利索地穿著一雙千層底,還燒燥地露出白色的邊兒,一看就是暴發戶出身。
鐵木匠看著王二鎖長葫蘆一樣的臉,笑嗬嗬地問,咋了?大驚小怪的,井能塌了?放心吧!
王二鎖急衝衝地說,可不,咋地?這井裏頭有一隻特奇怪的金色鳥兒和一隻碩大的金色青蛙在打鬥,我看著咱村的泉水井夠嗆!
鐵木匠不服勁兒,趴在井台上瞅了瞅。不看不打緊,一看鐵木匠就拉著王二鎖的手吼道,大夥兒都快向後麵撤!再不走就出大事了!
大夥兒嚇得紛紛向後退,退出了一箭之地。
不多時耳畔隻聽得震耳欲聾之聲響起,眾人被井內噴射出的巨大水霧仿佛暴雨一般地給打濕了身體。
這僅僅是開始,突然間,眾人腳下的土地劇烈地顫抖起來,就好似地震一般。從井台開始產生,地麵上就瞬息出現一個很大的裂縫了。幸虧眾人及時逃跑,還好沒有傷亡。
秋葉跑得有點慢了,她忽覺得被什麼東西追上了,敲了一下後背,並且鑽進了體內,一下子就昏死過去,倒在地上了。
鐵木匠方才他隻顧得幫助王二鎖安慰眾鄉親,發現自己的老婆秋葉給丟了。滿臉焦急之色的他,回過頭尋找老婆,發現老婆秋葉已經出現了意外。
鐵木匠就要走到了秋葉的跟前,地麵上白氣騰騰,老婆秋葉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再仔細看,不經意發現,一道金光宛若閃電從秋葉的肚子上發出,差點刺瞎了他的眼睛。
鐵木匠跟他老婆一樣,也是四方臉。濃眉大眼的他,此時沒被嚇傻了。他一下子撲過去,抱起了老婆的身體就大喊起來。秋葉啊,你可不能死啊!秋葉,你快醒醒!
王二鎖在遠處早就聽到了鐵木匠的哭聲,慌忙跑過來。看過秋葉之後,他安慰道,鐵木匠,看弟妹的樣子,沒事兒,就是嚇昏了!來來來,把嫂子抱回去吧!
鐵木匠抱著老婆秋葉就往家裏走,王二鎖尾隨其後,路上他安排村裏的小夥計給他去鎮上買點好吃的下酒菜,他想和鐵木匠喝喝酒,等待秋葉的蘇醒。
這個秋葉迷迷糊糊中就被鐵木匠帶回了家。一路上她覺得肚子裏如同翻江倒海,疼痛難忍。忍不住的時候,她就喊出聲來。一聽到秋葉的喊聲,鐵木匠立刻眉開眼笑。這婆娘,吼出聲來我就放心了。沒死,哈哈!
王二鎖一定到弟妹的叫聲,立刻眉開眼笑地對鐵木匠說,鐵哥,我說來著,沒事兒!好好的!來來來,我已經安排人去鎮裏買下酒菜了,待會兒咱兄弟倆該好好喝一壺了!
鐵木匠看看老婆醒過來了,也就放心了,對著王二鎖說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咱們的井毀了,要是塌了,沒水了怎麼辦?棗林旱了,莊稼地旱了怎麼辦呢?
鐵大叔,王二叔,不好了,你們快去看看吧!小石頭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二人急忙問,你這是咋了,這娃兒,說話慢點!
圓蛋臉的小石頭捂著肚子喘了一會兒氣,鐵木匠就問,小石頭,咋呼個啥呢?
我娘說她肚子疼,疼得要命,是不是快要生了!
那就找接生婆唄!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又不懂那玩意兒!王二鎖笑嘻嘻地說道。
不是,不是,鐵大伯,王二叔,我娘的肚子疼得古怪,她是在井邊被那個金色的青蛙給鑽進肚子裏了!我可是親眼所見啊!
啥?有這等事情?
王二鎖聞聽此話,立刻從炕沿兒跳了下來,吼道,我得找那個棗仙說理去!給了個破金丹,壞了咱村的好井不說,還真害人不淺啊!
鐵木匠眉頭緊鎖,他懷疑自己老婆秋葉的肚子疼,和小石頭他娘的肚子疼應該是一回事兒,都是被金光所傷……難道老婆是被那隻金鳥所傷?他隻是疑惑,隻是懷疑,可惜沒有親眼所見。
小石頭卻信誓旦旦地說,他還看到了金鳥鑽進了秋葉的後背……
鐵木匠回頭問了秋葉一些事情,心裏擔心小石頭他娘,於是跟老婆嬉笑道,美女秋葉,你稍微歇歇,我馬上去看看小石頭他娘,一會兒很快趕回來……
秋葉也是個古道熱心腸,無奈地說,趕快去看看,要不是我肚子疼,我也去瞅瞅石頭他媽!
小石頭頭前跑,二人王二鎖和鐵木匠跟隨著小石頭,不多時就來到了他家柴門跟前。剛到了門口,就聽到屋裏傳來一聲新生娃兒的哭聲。
小石頭,你個笨蛋,你娘要生了,肚子能不疼嗎?
王二鎖和鐵木匠朝著小石頭他爹趙大栓走過去,連連祝賀。
趙大栓苦笑了一聲,立刻說道,本來就要臨盆了,聽說咱村的井出事了,她死活要去看看,還沒走到井台邊,就被井裏冒出來的一隻金色的青蛙給衝撞了肚子,這不就給早產了……
王二鎖聽到這裏,聳聳肩,善意地安慰了趙大栓幾句。
鐵木匠皺著眉頭問道,聽哭聲是個千斤吧?
趙大栓眼睛一亮,反問道,鐵哥,你咋知道的呢?
我也是瞎猜的。一般都是先有兒子,後有姑娘吧。我也是順著老理這樣推測的。你看,大栓,一兒一女多好啊!小石頭,你是不是早就想有個妹妹啊?
小石頭眨巴一下眼睛笑眯眯地說道,鐵大伯,我早就想有個妹妹了!
鐵木匠欣慰地說,趙大栓,我跟你說,我家秋葉也快要有了,要是個兒子的話,咱兩家結親家,要是個女孩,我跟王二鎖家結親家。
趙大栓眼前一亮,笑聲朗朗地說,鐵大哥,那敢情好,跟您這手藝人結親家,兒孫們一輩子吃穿不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