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焰怒視,忘記了他是在麵對自己的母親,“如你所說,她現在就不可能還活著,她早應該魂飛魄散了,我也該早就消失了!”
是啊,他可是強行將兩人的命格綁縛到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焰兒,你真的忘記了嗎?你應該還記得,那時你對我說了什麼!”婦人淚眼模糊。
他說了些什麼?
他真的不記得了。
婦人看著焰仍舊疑惑的摸樣,閉了閉眼睛,了然一切的望向淩,是她啊,是她讓他忘記了他們間的不快,所以,他們母子間的關係才能維持到現在。
對淩,她真的是越來越狠不下心來。
“一輩子記住!這句話是她永遠的傷害,而同樣是你的分魂轉世的林說了同樣的話,她無力承擔,隻能用崩潰來表達她無法言明的傷痛。”多麼諷刺的一句話啊,林總歪打正著說了同樣的話,竟然刺激了她最最不想記起的記憶。
“我想知道,那個老師,是不是也是我的分魂轉世?”諸多猜測還是要知道答案。
“是!”婦人答得幹脆。
一次,兩次,追根究底都是他在傷害。
這樣的傷害究竟要持續到何時?無力的坐在床邊,將淩的手收在手心裏,細細摩挲,心又不由痛了下,指尖的冰涼不也是因為他嗎?這個女子為她受了這麼多苦,他能做的卻是這樣無能為力的觀望。
“那麼,我們究竟還有沒有方法讓她重新睜開眼睛?”夢期盼著會有一個好的答案。
婦人掃了眼夢,“這隻能看她自己,若她還將她自己曾經的承諾視為重中之重,那麼她就會醒來,否則,麒麟之光維持不了很久。”
梅子拍著自己的額頭,尋找著方法,她不能就這樣讓她躺著她要找到更好的方法來幫她。
青麟來到床邊,抬手撫摸著依淩的發,眼神中是永遠都不會褪色的情意,“如果,有一個靈魂支撐呢?如果有一個靈魂甘願放棄自己的肉體,進駐她的身體,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繼續自己的生命?”
不隻是婦人有些震撼,焰同樣一驚,他知道青麟的情意絕不淺,卻從沒有想過他仍會為了她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有沒有想過,那樣的她還是依淩嗎?”婦人歎息著反問。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不能有事,她活著就好。”青麟細細的摩挲著,將眼前這個靈魂刻入心裏,他的臉本就是屬於她的,還了,也就安心了。
“我很希望能夠給你肯定的答案,但是,不行。”婦人鄭重的說著,“現在,淩的問題不是在於她肯不肯醒過來,而是她的靈魂進行了自我封閉,她不是無魂而是將靈魂封閉冰封,隻沉浸在那次傷害中,不肯蘇醒。即使會有靈魂進駐,那麼睜開眼睛的也不是淩,進駐的那個靈魂而已,你們想要的是她的靈魂,還是,這個軀殼?”
靈魂?軀殼?他們追隨而至,為的不就是這個靈魂嗎?
握著淩的手腕,焰閉上眼睛,輕聲呢喃,“淩,別將我拒之門外,讓我進入你的夢好不好?”
細細的呼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焰的身上,如夢麼?或許是個好方法,隻是他的力量還能夠支撐嗎?幾人隨即站在焰的身旁,指尖各色光暈層層滲入,他們要共同努力。
婦人眼神複雜,這群孩子曾經是那樣的不可一視,也曾為了誰而心甘情願做某些事情,但是像現在這樣同心協力的共同完成一件事情卻從來沒有,他們是如此驕傲,驕傲到他們隻認為隻是他們中的一個人便能做到。
這麼多年了,是不是她也該重新審視這些孩子,是不是她也該真正的放棄那些權利,將控製別人命運的權利交給焰,交給這些孩子!
隻是,他們始終是有弱點的啊,如果有一天淩和三界他們必須二者選一,他們選的必定是淩,那麼他們毀了的便是三界,這又如何讓她放心將這些交到這些孩子的手上?!
焰走著,他什麼都看不見,眼前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像是霧氣,卻沒有任何濕潤的氣息,抬手卻也見不到手的形狀。
他閉了閉眼睛,又重新睜開,輕聲呼喚,“淩,淩,你在嗎?在嗎?”
無數的回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卻無其他。他再次深深吸了口氣,輕聲呼喚,“淩,我知道你在那裏,回答我好嗎?回答我!”
周而複始一次又一次的呼喚,終於,白霧漸漸消散,他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寬大的大門,門上燙金的打字,寫著某某高中的字樣,休整整齊的路旁垂柳,筆直的延伸著的柏油路,這個不就是出現在光暈中的那個淩的高中校園門口嗎?
焰皺著眉頭尋找著是否存在人的痕跡,沒有,什麼都沒有,隻是空蕩蕩的有著這樣一個空殼,一片死寂。
突然,議論聲入耳,聲音愈來愈大,門口憑空出現了很多人,看打扮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遠處,奔來一人,速度飛快的跑到他的麵前,扶住麵前的鐵門,氣喘籲籲。
這個人,這個人,這不是淩子嗎?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這個場景?
場景繼續,三個挑釁者出現,就像是場景重現般,再次將那段記憶重演。
當血色再次染紅了那片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僅剩下了躺在地上的依淩,手腕上的血不停的流著,她的臉色卻是那樣的紅潤,甚至唇角都帶著笑意,雖然笑容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