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明朗跪在二人身旁:“錦錦!錦錦!他們…他們這是怎麼了?”軒明朗抬起頭,眼裏打轉著淚。蘇錦錦捂著臉哭泣著:“我不知道,他們喝了湯就……”
“湯?”軒明朗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空碗,顫抖著手:“這湯是你做的?”
“是……”
軒眀朗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碗給砸了,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平和下來:“叫大夫,還不快去!”
“是是。”小書童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軒眀朗扶著桌子坐了下來,抱著頭,一時之間發生的事讓自己措手不及。
“大夫來了!”
軒眀朗抬起頭,“唰”的下站了起來:“大夫,你快看看我爹娘是因何而亡?”
“誒。”
大夫細細瞧了一番,被嚇的後退了幾步:“這是被人下了砒霜!”
“砒霜?”軒眀朗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錦錦,那眼神陌生的可怕,蘇錦錦的心咯噔了一下:“軒哥哥?”
“湯是你端來的,也是你做的,錦錦……你……”
“我沒有!軒哥哥我沒有。”
軒眀朗心裏明白蘇錦錦絕不會幹出此等惡毒之事。大夫問道:“可還有餘湯?”
“有!在廚房!”
蘇錦錦帶著他們去了廚房,揭開鍋蓋,撲麵而來的香味。大夫盛了一勺,以銀針探著,好半天拿了出來,銀針發黑:“有毒!”
“怎麼會!”
軒眀朗瞪大了眼質問著:“蘇錦錦!為什麼?為什麼?”
珠兒“撲通”聲跪下,不停地磕著頭:“少爺!夫人絕對沒有做過,夫人那麼孝敬老爺和老夫人,怎麼可能會幹出這種事!珠兒一直與夫人在一起,就算夫人要下毒也是不可能的!少爺,夫人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少爺!”珠兒的額頭已經磕碰,滲出了血。
“怎麼了?怎麼了?”小柔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扶起地上的蘇錦錦。
此刻珠兒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她道:“當時她也在場!定是她給夫人打下手時趁機下的毒!”
小柔跪在了軒眀朗腳邊哭訴道:“小柔沒有,當時廚房裏就我們三個,夫人也隻是讓小柔切了個羊肉,其他東西小柔都沒碰過。”
“珠兒,你當時在廚房都做什麼?”
珠兒道:“珠兒負責燒火。”
“那這羊肉湯經手的就你們兩個了。”
大夫將鍋裏的東西撈了出來,一樣一樣的查驗,可這都燉著一個鍋裏,每樣東西都是帶毒的。不甘心的大夫舀起瓢水,將廚房所有調料驗了個遍,都沒有問題。無奈歎口氣道:“軒少爺,老夫也無能為力啊,眼下都驗遍了,就隻有兩種可能了。一,在食材上動手腳!二,在煮的時候動手腳!”
軒眀朗揉了揉太陽穴:“多謝,煩請大夫不要將此事說出去。”書童給了大夫一袋銀子,大夫將錢收了下來。
軒眀朗凝神思考著前後的因果:“錦錦是絕不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的,那小柔會不會是因為母親對她過於刁難,又因我疏遠她,導致她心懷恨意嫁禍錦錦,毒殺爹娘?但小柔看上去不是那麼惡毒的人啊。”
小柔猜到此刻軒眀朗正懷疑著自己,決然道:“小柔願意死明誌!”說著便衝向了柱子,蘇錦錦連忙拉住她,此時一包東西從蘇錦錦身上掉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地上那包東西,大夫連忙拾起,打開,細細一聞:“是砒霜!”大夫將紙包交給了軒眀朗。
小柔的嫌疑全部洗清,軒眀朗將其揉搓成一團,狠狠的摔在蘇錦錦教邊:“蘇錦錦,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此刻證據確鑿,蘇錦錦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辯不清了。
“來人,將少夫人帶回去,看押起來!”
“軒哥哥!我沒有做過,我真的沒有!”
軒明朗一聲怒吼:“夠了!帶走!”不經意間臉頰滑過了滴淚珠。
全府上上下下,被禁止議論此事,若有人議論,即刻賣為奴隸!蘇錦錦被關在了房間,無人伺候,有專人給她送食物和水。珠兒想看看她卻連房門半步都靠近不了。蘇錦錦恍惚的坐在鏡前,聽著外麵的哀樂聲:“不是我,我沒做過。”
下葬那日,府裏大半的人都出去送葬了。小柔為妾室,依著規矩任何場合都參加不得,她來到蘇錦錦房前,塞了袋銀子給看門的:“我就進去瞧瞧姐姐,還請二位行個方便。”
看門的兩人拿著錢袋離開了,小柔走了進去,將門合上,把帶來的吃食放在了桌上。
“姐姐怎麼變得如此憔悴了?”
蘇錦錦冷笑著,轉過身來:“那毒是你下的吧!”
“姐姐說什麼我聽不懂,姐姐可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嗬嗬哈哈哈哈,秦小柔,是你將那包砒霜放在我身上的!”
小柔白了她一眼:“那包砒霜是從你身上掉出來的,人贓俱獲,怎麼成我放你身上的呢?”
蘇錦錦走向前來,拽著桌布將桌上的東西全摔到了地上,揪著她的領口道:“是你把我扶起來,就在那時你趁機將砒霜放在我身上的!”
小柔掰開她的手指,不屑一笑:“是,就是我放的,我還在羊肉上抹了毒。明朗現在已經不會相信你了,你在他眼裏現在就是個表裏不一惡毒至極的女人。”
“為什麼?”
“哼”小柔拾起地上碎裂的瓷片:“因為你,我得不到我丈夫的愛!因為你,我被那個老女人處處刁難!因為你,軒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排擠我!你對我好,不過是看我可憐,這跟對阿貓阿狗有什麼區別!”
小柔走向她,步步逼退著她:“哦對了,那晚是我在明朗的酒裏放了點東西,便使得我們一夜纏綿。明朗昨夜還說要扶我為正妻,還有啊,明朗可真是凶猛,我這身子還酸的狠呐。”
“毒婦!你不得好死!”
“毒婦?我不得好死?嗬,蘇錦錦,你別忘了,如今的你,在所有人眼裏就是毒婦,所有人都盼著你下地獄呢!”
小柔聽到了門外的的聲音,抓起花瓶向地上砸去,用手上的瓷片將自己脖子劃了道口子,將碎片扔到蘇錦錦身邊去,倒在地上向門口爬去:“不要!姐姐不要啊!千錯萬錯但是我的錯!啊!”
門被“嘭”的聲踹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