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要我的命？那可不見得。
在和她打鬥的同時，我抽空把把琉璃八寶船拿了出來，把戰場改在了琉璃八寶船內。
“哼！你以為換了地方就可以？”
“換其他地方我倒是不敢說，但是在這裏，你絕對是輸定了。”我笑道，給她提了個醒：“這裏可是會吸水的哦。”
“廢話別太多，那就讓我快速把你解決了，本來還想讓你多活一點時間，可你偏不要，那……就別怪我了！”
我怎會怪她，她真是低估了琉璃八寶船的能力，現在，空氣中的水分已經迅速地被吸幹，而我也感覺到眼前的鮫人動作開始緩慢了下來。
被我幾次擊中後，她終於被打趴了，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卻冷眼看著我。
我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子，道：“你放過他，我就放你走。”
“哼！做夢！”她怒視著我，倘若她現在不是缺水，必是會跳起來把我咬出一個口子罷。
“人家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我無語，問道。
“那種失貞的男人，本來就應該受到懲罰，你一個人類，來幹預鮫人的事，就不怕會遭到鮫人的圍殺？”她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不過，我特意留了些水分，讓她得以存活下來。
“我隻是看不慣你罷了，和他沒有幹係。”
“看不慣我？人類就是愛找借口掩飾自己……”她笑道，似乎有些淒涼：“早該想到那個放浪的男人不止一個女人。”
“喂！你嘴巴放幹淨一點。”不想死的話。
她別過頭，不再理我，擺出一副要殺要刮誰便的模樣。
我走上前，封住了她的穴道，她才回頭，重新瞪住了我，然而，她現在隻有知覺，不能夠開罵。
把她帶了出去，礁石上的男子還在，見我帶著那女子出來，先是一愣，隨即又恢複了模樣。
出來後，我一直在她的身旁留有一層透明的保護膜，是隔絕世外的水汽，以免她恢複了力量後強行衝開了穴道。
“好了，現在有什麼事好好說，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
我走到一旁，把時間留給了他們。
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在這裏耗一個時辰也不錯。
男子有些抽搐，轉頭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點頭，示意他無需害怕。
“我……”男子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終於還是顫抖著，咬著牙說了出來：“請你放過我們。”
女子幹瞪著他，卻不能夠說話，男子看著，又朝我看了一眼。
“需要讓她說話嗎？”我問道。
男子點頭，隨後又搖頭，歎道：“算了，還是讓她聽我說吧。”
我會意，坐了下來，望著遠處的海邊，暫時還不想離開。
對於我的存在，男子並不大介意，倒是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你也知道……我們成親，不過是奉了父母的命，根本就沒有什麼愛情可言……”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感慨，又是因為情感的問題，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多嘴，在一旁幹聽。
“你知道嗎？開始的時候，我也有想要和你平凡地過一生，知道藍娜出現。”
男子停了下來，而後繼續說道：“她真的很好，很適合我……為什麼你們不答應，憑什麼就這樣拆散我們！”
“你們……都是瘋子！特別是你……竟然當著我的麵把她的心挖了出來！為什麼？”
他撕聲裂肺地朝她吼道，看起來已經是讓憤怒驅使了理智。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很寶貝地在上麵撫摸，隨後又拿起來貼到臉上：“你知道麼？為了收集她的所有靈氣，我花了多少精力，她就快要出生了……”
“難道真要趕盡殺絕才甘心！”
男子眷戀地把盒子打開，裏麵便射出一道紫色的光，一閃一閃似在躍動。
那女子看後，倒吸一口冷氣，我在遠處，並不能看到盒子裏的一切。
“沒想到吧，你看，她現在正看著你呢……”男子笑道，我卻不自覺地起了一身疙瘩，那笑容實在是滲人。
男子收起了盒子，雙手突然長出長而尖利的指甲，表情有些狠膩：“你不是想要得到永生麼？我現在挖你的心出來，給你自己嚐嚐如何？”
我眼疾手快，在他的指甲要靠近她的胸膛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哎，不要無視我，有什麼慢慢說。”
挖心這場麵實在是太血腥了，想想還是不要看好，一從琉璃八寶船修煉出來就看這個，蠻晦氣的。
“哦……對不起。”他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
我暈，這臉色變得比天還快呢。
“嗯哼……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說實話，我差點沒被嚇死。
突然，那女子掙開了束縛，趁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抓著他跳入水中。
男子倉促的尖叫也因此沒來得及擴散便迅速消失在空氣之中。
我完全沒有擦覺她何時恢複了力量，但看著水麵已經恢複一派平靜，便還是承認了這是事實。
水中作戰終究不是我的強項，我終於還是放棄了要潛入海中把那男子救出來的想法。
天色已經有些朦朧的白光，想來大概也快天亮了，便往柳郡飛去。
心裏有些荒涼，卻還是安慰著自己不要多管人家的家事好。
城內還是安靜的，這時候醒來的人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的，四周也隻是偶爾聽到早起的人在說話，還有幹活發出的聲響，疏疏落落，總是可以被人忽略了。
剛調整好自己，現在已經不想前幾日那樣渾噩，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我悄悄跟替身換了回來，才洗了個澡鑽進房間裏睡覺，沒日沒夜的修煉讓我已經忘記了睡覺究竟是什麼感覺了。
“常？”剛躺下，還沒有睡去，便聽到了九天的聲音。
“嗯。”感覺他要起身，便伸手抓住了他，迫使他重新躺下。
“你回來怎麼不叫我？”
“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伸手拉過被子把他蓋好，柔聲說道。
“……”
“修去哪了？怎麼看不見他？”沉默一會兒，我問道。
“我哪知道……”他嘟囔著，翻了個身，側對著我。
“嗯……”伸手攬過他，便睡了過去。
夢，是虛無縹緲的，但有時候卻覺得那麼真實。
“今後，你便是我的徒兒。”台階上，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長得和九天倒是很相似，一身月白的長衫，臉上的笑容讓人看著就覺得很溫暖。
一個女子跪在台階下，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引渡上仙。”
我隻覺得自己在她的體內，能夠看見周圍的一切，但整個人卻是被動的。
“嗯，抬起頭來。”他的聲音很好聽，如沐春風，儒雅得讓人忍不住膜拜。
我隨著她抬起頭，卻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看著他清澈的雙眼，不自覺地陷了進去。
然而，我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好像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著。
“起來吧，這裏隻有咱師徒，所以……日後有什麼就麻煩徒兒了。”他的聲音傳來，我這才發覺自己比他還要矮上一個人頭。
但是，我貌似忽略了什麼。
正當我還在納悶，便聽到自己有些狗腿的聲音：“為引渡上仙做事，不麻煩，不麻煩。”
我暈，這裏看著那麼豪華，怎麼就沒有下人？而且……這個長得和我很像的女人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唉，該改口叫師父了。”
“是……師父。”
我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畢恭畢敬地對眼前的男子說話，但卻還是感覺到“她”不滿的情緒。
果然，待他轉身要離開，我聽到了她輕聲嘀咕的聲音：“真是官大壓死人……”
男子似乎聽到了一般，回頭，疑惑地看著她：“嗯？”
“啊……今天天氣不錯，那個引渡……呃，師父，要不要徒兒陪你出去走走？”她尷尬，趕緊扯開話題。
“走走？”他思索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急，師父還有一堆衣裳讓你洗呢。”
聽到這話，她的臉色微變，似乎在後悔自己沒事找事一般。
突然，我隻覺得胸口一疼，便醒了過來。
額頭莫名滲出細密的冷汗，胸口的一陣陣絞痛清晰地傳來。
天色已經發白，身邊的九天已經不在了，看來是出去了。
我盤腿坐下，調整好自己有些亂竄的氣息，看來，我還是把它看得太過樂觀了。
體內似乎某個地方失了衡，氣息在張狂地作怪，好久，才把它壓了下來，心髒的疼痛也減緩了些。
前些日子一直好好的，卻無緣無故地發生了這樣的事，看來，得好好找個時間問問琉璃才行。
門被打開，發出咿呀的呻吟，我抬頭看去，便見九天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些食物。
“快起來吃早飯。”他說道，把晚餐放在了桌麵上，朝我走來。
“今天怎麼氣得那麼早？”我摟過他的腰，緊緊地貼著。
不知為何，最近心裏一直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怕事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常……你抱得太緊了。”他有些掙紮，“放手，先起來吃早飯。”
“我不想吃早飯怎麼辦？”我抬頭，笑著問道。
他有些慌張，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想要做什麼？”
我輕笑，把他拉過來，壓在身下，道：“我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