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六翅炎虎

這次我們休息了整整將近六天,而且,大多數財物都留在了琉璃八寶船內,再加上郡守派來幫忙的人,行程加快了不少。

我們很快出了柳郡,下午便已經到了虎踞山,想來還能夠在天黑之前到達下一個縣城。

虎踞山四周都長著比較高大的樹木,枝葉繁盛,四周的鳥叫聲聲傳來。

春季,更是讓在冬季裏枯黃的枝幹複生了,一派生機勃勃。

本來一路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穩穩當當的,後來,隨著在虎踞山裏的移動,我卻感到有些異樣。

現在的天氣已不是特別的寒冷了,然而,此時此刻,天色卻驟然降溫,一股怪異的強風從側麵吹來。

我警覺地看著四周,想要發現什麼,卻又聽到一聲虎嘯,震蕩著周圍的樹木。

有些樹枝更是支持不住地折斷,如雨一般落下,簌簌不止。

本來想著再加快些腳步,就可以到永善縣的,看來這計劃得泡湯了。

我大喊一聲,讓那些運財物的人趕緊躲起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你可以麼?”修一臉擔心地看著我,問道。

“沒事,你替我好好保護他們。”我的情況,修多少也知道一些,這也難怪他會擔心了。

我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感受地麵傳來它每走一步的震動,它沉重的喘息,還有偶爾一兩聲的長嘯。

這麼看來,這個對手似乎並不賴。

很快,我便看見了本尊,一頭紅白相間的六翅炎虎。

它站在遠處朝我看來,呼出的氣體把在它鼻子旁邊的草吹得亂顫,似在瑟瑟發抖。

我感歎,六翅炎虎,是一個那麼美麗的魔獸,以前我一直在日落森林尋找,也沒有蹤影,現在卻在這裏碰見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心裏竊喜,這次一定要把它收入囊中,讓它成為我的坐騎,非馴服它不可。

它的身形比一般的老虎稍稍大一些,身後是六隻血紅色的翅膀,上麵有著黑色的花紋,簡直是完美得無話可說。

我已經亮出了鳳鳴刀,刀身在空氣中透著白色的金屬光澤,倘若仔細一點,便可以看到紅色的部分是流動的流體。

它也不客氣地對我露出了獠牙,麵部表情已經扭成了一團,身後的六隻翅膀也因為極度的防禦而微微拱起。

他的喘息更加的沉重了幾分,朝天長嘯一聲,便又有枝葉不受控製地脫離樹枝,飛落而下,拍打在地麵上,發出重重的呻吟。

隨後,它後腿一蹬地,便朝我狂奔過來。我挑眉,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挑起,這個獵物,我是會好好收服的。

我們最後撞擊到了一起,身後的風猛烈地吹著,刮得我的頭發四處飛揚。

我並沒有在第一時刻便把它打趴,而是慢慢和它糾纏。

它身後的翅膀雖然可以幫助它自由變換戰場,但它還是或多或少被我傷了。

它的能力還不及我,也隻能有挨打的分。

慢慢地,我看出了它的煩躁,它的理智漸漸被憤怒代替,以至於出錯的幾率更多了幾分。

終於,我跳上了它的背部,緊緊地貼在它的身上,抓緊它身後的毛發。

“要不你就從了我,我便不再打你如何?”再這樣打下去我可是會心疼的唉。

“吼!”它還是抗拒著,晃動著身子,想要把我甩下去,何奈被我纏得太緊,它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

“哎!不聽話的魔獸可是會被主人懲罰的!”我朝它身後打了一拳,有些惱火地罵道。

雖然搖不掉我,但晃得有些頭暈,怕是會把吃下去的午飯吐出來了。

它還是在上下亂竄,但我卻發覺有了些異樣,便警覺地跳離了它的身體。

“轟!”

我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咒罵一聲該死。

它竟然為了甩開我,用凝聚成一個球狀大小的靈氣來攻擊自己。

它受了傷,摔落到了地麵,身後已經斷了一隻翅膀,看起來很是可憐。

我看著,見血液從它的身後流出,浸濕了四周的大片土地,更有些血液落在了樹葉上,最後隨著葉尖滴落。

我有些惋惜,這可是我一直尋找的理想的坐騎啊,就這樣被毀了。

我有些於心不忍,剛想要上前替它療傷,突然,一陣清脆的笛聲從不遠處傳來,伴著笛聲,樹枝上的葉子,無論新葉舊葉,都簌簌不止地往下飄落,形成一場別致的綠色的雨。

我停了下來,朝笛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想來過來的人應該是個高手,但來這裏做什麼。

正當我在納悶的時候,一個穿著一身白衫的女子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她隻是朝我睨了一眼,隨後也看見了躺在地上受傷的六翅炎虎,便眉頭緊鎖,朝它飛了過去。

“炎虎……是誰把你打傷的?”她蹲下,伸手輕柔地撫摸它,像是對待自己的寵物一般寵愛。

我一直看著,不料那六翅炎虎也朝我看來,眼神有些複雜。

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霍的起身,雙眼帶著熊熊的怒火,似要把我燃燒殆盡才肯罷休。

我無語,哭笑不得,這能怪我麼?

“敢問我的魔獸到底哪裏得罪了你,竟然如此傷它?”她怒視著我,眼裏滿是憤憤不平。

我哭笑不得,無奈地說道:“又不是我把它打成這樣的。”

“敢說你沒有和它打鬥過?”她自然不信我這個陌生人的話,畢竟那隻六翅炎虎才是她家的。

“我是和它打過。”我承認,但是,我可沒有要他的命的意思。

不過,現在知道那隻六翅炎虎已經有了主人,心裏就更惋惜了幾分。

若不是它為了孝忠自己的主人,在知道打不過我的情況下也不會想到為了它的忠誠而想到同歸於盡吧。

“那可是還有第三人?”她追問,看來我不承認她是不會罷休的了。

“沒有。”

唉,無緣無故背個黑鍋也算了,不過對方也是個高手,打起來不知道誰勝誰負,若是還有其他同黨,那我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感覺她已經盛怒,在她四周的空氣波動得大了起來,形成一股風,吹起她的頭發。

她的雙眼微紅,周圍的草木隨著她的憤怒也在顫栗。

我無奈,這還要趕路呢,莫非是天注定今晚我們要在森林裏過夜?

“來吧,我的魔獸得罪你的事,就讓我這個主人替它還如何?”她冷冽得像圍在她四周的空氣一般,隨便一個眼神就可以把人凍傷。

我無語,要為自己魔獸出氣也不用找這麼一個理由吧。

“好啊。”我笑道,她的魔獸之所以受傷,多半也是和我有關,讓她出出氣也好。

“要不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在來打之前,她突然提議道。

“什麼?”我不解,打個架廢話還真多。

“如果你輸了,那就任我處置如何?”她道,滿臉勢在必得。

我無語,這才是她的目的是吧,但是,既然她會用這種方法,我也隻能陪她玩到底了。

“如果是我贏了呢?”我問道,這規則總得公平些吧。

“如果你贏了,我任你處置。”她倒是爽快。

這也好,既然雙方都沒什麼存在不公平的,也就算了。

我盯著她手裏的竹笛,挑眉,笑道:“什麼都可以麼?可別到時候我贏了你會不認帳哦。”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抓著竹笛的手緊了幾分,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嗬,就怕到時候不認帳的人會是你。”

“那……開始吧。”既然達成共識,那就廢話少說了。

說罷,她抬手,竹笛輕抵她的下唇,隨著她的吹氣,笛聲便源源不斷地湧進我的耳朵,幹擾我的神經。

開始,笛聲還算弱,隨後才慢慢變強,像是溫水煮青蛙,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亡。

我凝氣,在四周圍起一層防護膜,以隔絕笛聲對精神的傷害。

笛聲和防護膜觸碰的地方,都或多或少擦出點點火花,伴著一聲聲刺耳的撞擊聲。

我站在原地不動,有防護膜的保護,任她怎麼吹奏,也不會傷我半分。

見我還是鎮定地站著聽她吹笛,她的神情開始有些慌亂,又加大了功力,最後終於把我的防護膜給震裂開來。

我拿起鳳鳴刀,砍著她吹出的樂聲凝成的氣,在空中又是點點的火花。

她的笛聲可以隨著她的意念彎曲折疊,這怎麼說也是對我無利,我怎麼也快不過聲音吧。

好幾次,鳳鳴刀來不及擋開,我便猝不及防地被它傷到了身體。

身上好幾處被割傷,我還沒有靠近她,便已是有了十餘處大小不等的傷口。

我無奈,隻能借助琉璃八寶船的防禦能力,用它為自己裹上一層保護膜。

這下,便任她怎麼折騰,也不可以把它震碎了。

很快,我便接近了她,她的指尖躍動的頻率更快,似要使出她畢生的功力了。

我笑道:“遊戲結束了……”不要再垂死掙紮了,沒用的。

音係控製係最忌的就是和敵人近身搏鬥,而我,手中的鳳鳴刀已經抵達她的頸處,刀尖停留在她脖頸的動脈上。

她一臉錯愕,手上已經沒有了動作,笛聲也已經消失了。

“怎麼樣?可是服輸了?”我笑道,點到為止。

“認輸?”

是啊,這情形還想怎樣翻身不行?

突然,她迅速地用她的竹笛一揚,便有白色的粉末從裏麵散開來,滿空氣皆是,這些粉末不僅模糊了我的視線,那難聞的氣味更是讓我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