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有東西在搔我的臉,癢癢的,睜開眼,修的臉便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放下我的頭發,壓低了聲音:“到你值夜了。”
我揉了揉眼,想伸個懶腰,但無奈九天靠著我的肩膀睡得正香。
“嗯,你休息會兒吧。”我說著,移了移身子,讓九天的頭枕在在我的腿上,酸痛的肩膀終於得到解脫。
他跟著坐過去了一點,抬著頭看著天空:“陪你坐會兒。”
“明天還要趕路,你可以嗎?”我問道,不想他明天累著。
“嗯。”他低下頭,拿起身旁的枯枝在地上畫著。
“最近想跟你單獨一起都好難。”他眼裏有些無奈,微微的笑容有些苦澀。
“都不是生活在一起了麼?這麼計較做什麼。”在火光的照映下,他落寞的神情一覽無遺,我伸手繞過他的身後,搭在他的肩上。
“阿常……”他側過臉看我,溫熱的鼻息呼在我的頸上,有些癢癢的。
“怎麼?”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離我咫尺的麵孔,性感的唇形讓我有些心悸。
“你要不要……”沒等他說完,我側過身子吻住了他的唇。
隻是一下下沒關係吧,誰叫他那麼誘人。
感覺身體被一隻手推開,我放開修,低下頭看著枕在我腿上的九天。
九天拉下臉,不滿地看著我們:“你們是值夜的還是私會吧?”
“你醒了?”我有些尷尬,仿佛偷情被抓個正著。
“再不醒你都要破身了。”他悶悶地說。
什麼破身?能換個好聽的詞麼?
修閉上眼,靠著石頭睡覺了。
“我值夜,你先睡吧。”我看了眼修,回過頭有些安心地說道。
九天鬧脾氣地做起,捧著我的臉狠狠地親一口,然後重新躺下,閉上眼繼續睡。
我咋舌,這是幾個意思?雖然想著,還是集中精力警惕著四周。
四處靜悄悄的,偶爾會吹來一陣冷風,帶著幾片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一片寂靜,除了我們的呼吸聲,夜間出來覓食的動物踩著枯葉,細碎做響。
前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望過去,一雙犀利的眼在黑暗中閃著幽光,直直地朝我看來。
待我快要看清它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裏沒有再前進,也沒有後退的意思。
我推了推靠在我肩上的修,給他使了個眼色。
修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疑惑地起身,那動物突然一溜煙地跑了。
沒過多久,四處一陣騷動,九天揉了揉眼坐起身,修也醒了,疾風推了推正在熟睡中的宇琉,我們警覺起來,召喚出武器,緊抓著手中的兵器站起身,豎起耳朵觀察著四周,等待著獵物出現。
不一會兒,一個渾身長滿棕色長毛卻身如人類的生物跳出來,瓜瓜地叫著什麼,緊接著,又有一群如他一般樣貌的人也紛紛從樹木後走出。
靠,這些都是什麼人?我看著這些裸露著身子的人類,有些無奈地翻白眼,就沒進化完全也敢出來作秀?
“瓜瓜……”領頭的人對我們一陣亂叫,一邊指手畫腳,然後身邊的人開始起哄,也跟著叫起來。
我一臉茫然,今天終於知道什麼才叫代溝。
待他覺得差不多了,領頭的把手一伸,他們立即停下令人聒噪的叫喊。
人群中突然向兩邊散開,開出一條一尺多寬的道路,然後跪迎他們真正的首領,那是一隻長著人麵羊身的生物,它的犄角在火光之中閃著寒光,犀利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汝等何人?”那生物口吐人言,蒼老的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嚴。
我暈,能跟我們說人話的竟不是人!
“我們隻是路人,無意打攪了你們還請見諒。”我們收回武器,以表示我們無心與他們戰鬥。
“放肆!跟本王說話竟不下跪!”他怒道。
憑什麼?在鳳天國,我見到母皇都不用行跪拜禮,它算什麼東西。
“大王息怒,我們是異鄉人,不懂規矩。”我雙手抱拳,給它行了個鞠躬禮,這算是我最大的限度。
“不下跪就是對本王的不敬!”它的臉變得扭曲,對剛才的領頭人一陣怒叫。
領頭人嚇得趴到地上,身子伏地惶恐地點頭,待那個王轉身走後他才起身,他的眼睛變得猩紅,我正納悶,他們就開始對我們發動攻擊。
我怒了,召喚出鳳鳴刀朝那個剛走了幾步的大王奔去:“真是得寸進尺的畜牲!”
他回頭,錯愕地閃到一旁,摔了一跤,我也因此砍到了一旁的樹上,那棵樹便往一旁倒去,靠到了一旁的大樹上。
它狼狽地起身,眼睛因為生氣而突出,罵道:“不知死活,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寶貝的厲害吧!”
“廢話真多!”
我剛想繼續對它進行攻擊,突然地下一陣抖動,眼前便有一隻十尺來高的大蟲伴著一聲嚎叫從土壤中破土而出。
泥土從天而降,我一邊閃躲,一邊鄙視這隻醜不拉幾的生物。
大蟲的眼閃著綠光,它的身子白嫩得像是剛出生時嬰兒的肌膚,竟沒有甲殼護身。
但我還是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鳳鳴刀的身子一直發著抖,沒過多久便軟了下來,我罵道:“你好歹也是本王的佩刀,可以不要那麼慫麼!”
經我那麼一罵,鳳鳴刀幹脆消失不見了。
那隻大蟲用頭朝我撞來,我一躍而起避開了它,它在地麵撞開了一個大坑,泥土四處飛濺。
小樣,真以為本王沒刀不行?
我撿起一根樹枝,注入自己的氣,讓它變得堅硬起來,附在四周的保護氣隨著我的思想變成我想要的刃。
那隻大蟲看起來很好打,但是它就像不知疲倦似地攻擊,速度比我還快,而且,它頭部比石頭還硬,不僅如此,它全身還是帶刺的,刺雖透明,但還是有些長度,稍不留神就會中招。
我才明白它為何有那麼大的膽子,讓全身的肌膚都裸露在外。
我換了一支比較長的樹枝,雖然這樣大大阻礙了我的進攻,但為今之計也隻能這樣了。
“今天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我罵著,躲開了它的攻擊,一棍朝它身上用力戳去,並注入我的氣。
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嗷叫,趁我沒反應過來,用頭把我頂開。
我被拍得撞到了樹上,然後落到了地麵,內髒仿佛被震碎了一般,疼痛蔓延全身。
但看著插入它身上足有半截的棍子,綠色的血液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我的心不由得安定了下來。
我以為結束了,可是,大蟲的嘴裏吐出白霧,籠罩著整個空間,四處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
我起身,想要往回走,找到同伴,也不知道修他們怎麼樣了。
“修!九天!你們在嗎?”我叫道,聲音卻消失在了這個空間,空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回應。
我還不死心,繼續喊著:“疾風!白羽!聽到回個話!”
……
“阿常!我們在這!”
是九天的聲音,我心裏一喜,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眼前漸漸清晰起來。
我疑惑,這裏竟然是皇都。
“阿常!過來這邊!”九天對我喊著,一隻手在空中向我招手,一隻手在嘴邊做出喇叭狀。
在他的旁邊,修站著朝我露出陽光一般的笑容。
看著他們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疑惑地走過去,九天挽過我的手臂,嬌嗔道:“不是答應我們要來出來玩的麼?怎麼這麼慢?”
“玩?”沒這回事啊,我們不是還要去無情崖取相思草麼?
九天有些生氣:“你不會忘了吧?”
“啊,沒。”這是怎麼回事?
“阿常,你從日落森林回來,就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修關心的問道。
已經回來了?難道是那隻大蟲搞的鬼?
“沒什麼。”
“跟你申明哦,我和修已經懷孕了,你要是因為欲求不滿找其他男人,讓我們生氣你就後悔吧。”九天也不滿地說。
轟隆!感覺我已經被雷得外焦裏嫩了。
懷孕了?是我的?不可能吧?
我一邊和他們走著,一邊在梳理著他們說的一切。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疾風和宇琉迎麵走來,在我麵前停下,行了個禮。
“免了。”
“母皇她怎麼樣了?”我問九天。
他說道:“日子過得滋潤著呢,有幾位貴妃都懷孕了能不好麼?”
“啥?”我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九天白了我一眼:“不是你給她帶了藥草補身子麼?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我站好身子,卻見疾風牽著宇琉的手,走進了一家飯館。
我指著他們,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
九天拍下我的手,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不是你把宇琉交給疾風的麼,現在又這副模樣做什麼。”
不會吧?我沒有讓他們那啥啊。
我轉過身看著修:“這是真的?”
修點點頭:“嗯。一切都是真的,你可不要離開我們哦。”
不是的,快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一切都來得太快,這些消息讓我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