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請個郎中來瞧瞧吧,唉......連我想想都難受,更何況是見見。
--嗯。都會好起來的,呆子啊,你快點好起來吧。
朦朦朧朧混沌意識中,我仿佛聽到他們如是說著。
番外完,正文回歸。
“不為何事,但為一人而已。”
男人眉眼輕柔,清澈的目光全然灌注在她一人身上,似是月光傾灑,讓見萸本就慌亂的心跳,因他這一句話的挑撥又漏了一拍。
勉強按捺住胸膛中激烈地碰撞,見萸垂下腦袋,咬咬嘴唇還是沒有出聲。她不知道要如何將這話接了去。她也想他,甚至,與桓宇的別有用心相比,她的思念要更純粹和真摯,但她說不出口。
男人突如其來的曖昧得太過露骨,以至於讓她不知所措。那晚之後,他明明是再也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親密的舉動,今日是怎地生了興致,又來捉弄她來了。
可是,明知他不是認真的,明知這曖昧像是一汪無底的沼澤,她卻還是欲罷不能。
桓宇將她的局促看在眼裏,知道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讓她起了反應。狹促地一笑,桓宇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打算,繼續又說,“見萸,我們好像很久沒見麵了。”
輕輕的一字一句狂傲的撥弄著見萸的神經,她咽了咽口水,緊張卻期待,“嗯,是很久沒見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幹涸的嗓子有些癢。
“你......”桓宇勾起嘴角,故意湊了過去拉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拖長了的聲音滿是慵懶的誘惑,“你,有沒有想我。”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有如一顆重磅炸彈,轟的一聲炸裂在蕭見萸的四周,讓她本就正在瓦解的理智立刻潰不成軍。
他問她有沒有想他,他說他來是為了一個人。
見萸被他一句話炸亂了思緒,腦海裏隻有‘你有沒有想我’這六個大字在循環往複。剛剛勉強著維持的堅持已經灰飛煙滅,見萸抬頭看他,被那夕陽中比花還奪目的雙眸奪取了理智。
一切美麗得,就如她愛上他的那個星夜。
“我,”見萸看著桓宇,眼神中氤氳著深深的迷戀,也管不了什麼堅持和抵抗了,此時此刻的她隻想誠實地麵對自己,她說,“我很想你。”
聞言,男人笑容更大,伸出手來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語氣軟得好像空中的雲朵,“我還以為你快把我忘了。”
見萸微笑,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去,享受著男人並不常見的溫柔,柔柔地應了一聲,“怎麼會。”
於我而言,你是那麼重要的存在,就算我忘了全世界,也都不會忘記你啊。
“嗯,我信你。”桓宇答得舒心,看見萸這幅小女子的嬌態,心知時候已經差不多了,便直抒來意,“我來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聞言,女子抬頭,水波蕩漾的雙眸認真地倒映著男子的麵容,“什麼?”
這樣毫無防備的單純,讓桓宇神上有些不自在,畢竟他接近她,是抱了滿滿的算計和目的。
可是他是桓宇,便不容許任何私情了意擾亂自己的計劃,
“蘇鏡台在練通未術,我需要知道她的進展。”
他和鏡台的關係已然尷尬,他沒法實時跟進她的近況,隻能轉向她最好的朋友,蕭見萸。
見萸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便慌張地應了一個字,“好。”
幸福短到稍縱即逝,見萸答得苦澀,甜蜜的溪流瞬間蒸發,留下幹涸的痕跡,讓她連多說一個字都渾身無力。
就知道,什麼郎情妾意,什麼兩情相悅,這等子好事哪能輪得到落在她的頭上。
早該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的,此刻才不會落得這般狼狽的田地。
眼眶發熱,見萸極力克製了自己,不去想那般甜到心坎裏的情誼是他用來引出正題的手段。
她別開目光不再看向他,即便心酸,她也不允許自己暴露出一絲一毫的失落。她不能再輸了,就好像是一場戀人之間的抗衡賽,她多麼希望他能看得到自己的心意和辛苦,卻又逞強著不能讓他看到這種一落千丈的失落。
已經處於下風的她,不能再輸了最後的驕傲。
沉默了片刻,見萸整理好情緒,再度抬起頭時,臉上已然又是一派雲淡風輕,“你要我怎麼幫你。”
是再正常不過的語氣,卻讓桓宇心裏微微抽痛了一下。
他不是看不到她有多失落,那明媚和陰暗轉換得太過突然,沒有一絲過渡,讓人無法忽略。隻是這女子終究不是他心底的那個,所以他選擇了無視她的疼痛。隻是,看到見萸那樣努力著鎮定,那樣倔強地忍耐著,他還是做不到不為她動容分毫。
隻是,動容又能怎樣?他的身後是兩大勢力的抗爭,他做不到背叛,那個人給了他現在的一切,信義之一事,對於男人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人,僅此而已。
“謝謝,”他低低地道了一聲謝,對於這個女子,他是真的心懷感謝,“不需要別的,隻要時時跟進她練功的進度,每日知會與我便可。”
見萸點頭,這任務確實簡單,比起讓她去監視師父什麼的要輕巧太多。但是為什麼要跟進鏡台練功的進度呢?她不懂,開口想問,“你......”忽又反應過來,他們兩人之間也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也似賭氣似的,見萸轉換了恭敬的語氣,“桓宇神上,恕蕭見萸冒昧,請問,神上為何要知道鏡台練功的進展?”
聽了這話,桓宇心裏不舒服,卻也沒把話頭引導這個上來,隻是回答了她的疑問,“她練的是通未術,對我有用。”
“僅此而已嗎?”
見萸直直看進他的眼裏,一個‘嗎’字問得挑釁之意十足。她守禮份,不代表她可以一言不發地乖乖做個棋子。眼前這個男人的殘忍和手段短暫地冷凍了她的少女心思,讓她可以毫無躲閃地逼視他的眼睛。
桓宇領會到她的敵意,心下一沉,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嗯。”
見萸沒再追問下去,私下裏卻冷笑了一聲,對於男人的自大和虛偽感覺好笑。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當她看不到嗎?他提到那兩個字便無法抑製的柔情,是那樣明顯地叫囂著主人的心意。
他是對鏡台起了心思?見萸微微眯縫了眼睛,這一點認識讓她感覺非常不好。即便是已經開了心智的鏡台,在桓宇神上這裏,也是個太過單純簡單的角色,與心狠手辣的桓宇鬥法,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不論他是何種目的,她都不會容許他傷害鏡台,就算他是喜歡了她......想到這,見萸心中蔓生出一種五味雜陳之感,再怎麼樣,誰都沒法介入到她和鏡台之中,誰都不能。
無心再與他糾纏了,即便她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他。既然他來意已明,就沒有再牽扯的必要了。
見萸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好的,我知道了。”
沒再讓眼神在他身上多做逗留,這個男人太危險,她怕自己剛冷凍的少女情節又被他動搖。
見萸朝他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這裏是百花園,本就是不歡迎他的。
見狀,桓宇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又與她道了聲謝,“這件事,謝謝你了。”
謝什麼呢,見萸苦笑,她不想要的東西,又何必這麼慷慨地給她。
這個男人擁有著一切可以蠱惑人心的資本,他高高在上,揣著獨一無二的高傲姿態,讓眾人甘願俯首稱臣。他深諳利用之道,心機算盡,懂得把一切可利用的棋子調動起來,去達成他的目的。
可是,這一次,不論他是何種目的,她蕭見萸都不會容許他傷害鏡台,利用也好,動情也罷......想到這,見萸心中一暗,蔓生出無限的五味雜陳之感。
現在這都是什麼情況啊,何時她們的關係也能這般複雜了起來。見萸緊咬著下唇,她才剛把鏡台等回來,她才剛剛把丟失的記憶拾回來,再怎麼樣,誰都沒法介入到她和鏡台之中。
誰都不能。
天色將晚,見萸看著夕陽籠罩下的花田,白白紫紫的一片卻讓她頓覺煩躁。無心再與他糾纏了,即便這個人是她之前時時刻刻都想要看到的。可是今日他給的蜜糖和悲傷都太深刻了,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傻子一樣被戲弄著。
既然他來意已明,就沒有再牽扯的必要了。
見萸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好的,我知道了。”
沒再讓眼神在他身上多做逗留,這個男人太危險,她怕自己剛冷凍的少女情節又被他動搖。
見萸朝他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這裏是百花園,本就是不歡迎他的。
見狀,桓宇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又與她道了聲謝,“這件事,謝謝你了。”
謝什麼呢,見萸苦笑,她不想要的東西,又何必這麼慷慨地給她。
“神上已經說過謝了。”
言下之意,多餘的客套可以免了,反正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