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夢。
我起身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水真涼,冰得心坎兒疼。
我回到床上,感到有些冷,汗水打濕了衛衣,秋風一吹透襟涼。給自己裹緊了被子,卻突然感覺被窩裏有什麼在蠕動,我一驚,連忙揚起了被子。
就見隻滿臉驚恐的黑團子,窩在我的肚子上,喵喵叫了一聲,仿佛在控訴我把他弄醒了一般。
我無奈,將他抱在懷裏,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小黑你知道嗎,剛剛我夢到了你變成了人,我早起給你做早餐,卻發現你在房間裏被老爺子殺了,老爺子還要殺我,然後我就嚇醒了。”點點他濕漉漉的小鼻頭,有些自嘲,“多好笑。”
說完,自己又覺得有些別扭,是不是有些片段被遺漏了?好像哪裏不對啊。
小黑在我懷裏又喵了一聲,然後便沒了動靜,窩成一小坨,想是又睡了。
看著它,我卻困意全無。想想,來到這洝水縣已有三年了,也不知道二位師傅如今怎樣,四處遊玩得可還盡興。懷裏的黑團子是我前幾日在街上撿回來的,它黏我黏得緊,晚上要一起睡,白天我出去巡街時它也必定要跟著,像塊狗皮膏藥。
思前想去,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洗漱完畢,我照例來到衙門,老爺子也照例沒有來。沒來也好,昨夜的夢境還讓我頗為耿耿於懷,見著他怕是會心裏難受。
這樣無所事事的在衙門裏混了一上午,下午突然來了一個龜奴模樣的人,說是今日欲的頭牌鳳蓮被殺了。
我有些驚訝,“又被殺了?”
那龜奴被我問的迷糊了,“大人,您什麼意思...小的不明白...”
我的腦袋裏,卻突然浮現了一幅幅畫麵:一個丫鬟瘋狂地叫喊著: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忽而又目光空洞,像是活死人一般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皺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印象在腦子裏?那般真實感就像是親身經曆過一般?
見萸呢?見萸在哪裏?
見萸在東街王大娘的燒餅攤子那。
一股清清楚楚的意識流竄過我的腦海,卻讓我毛骨悚然。
我連忙跑到東街,遠遠地,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在王大娘的燒餅攤子旁,影影綽綽,被蒸汽暈了,有些看不清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知道她在這!!
冰涼感湧上四肢,我十指緊握成拳,手心裏溢出濕濕的冷汗。
緊接著,一幕幕畫麵,淩亂地湧進了我的腦海裏。
鳳蓮的屍體躺在地上,小黑撥下丫鬟的珠釵,那個公子哥叫著見萸麵癱臉,老鴇說哪有什麼小蓮...
好亂,好亂啊
我感覺有些眩暈,用手捶著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老爺子呢?老爺子在哪裏?
老爺子在劉大夫的醫館。
又是莫名其妙的知道答案,我已無暇究其因果,禦了輕功飛向醫館,落在了劉氏的院子裏。卻隻聽得從正房裏傳出來一段對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聽得如此清晰。
“神上,我幾經波折,終於是討到了這天蠱幼蟲,您看...”明顯的諂媚語調,是劉大夫的聲音。
“不錯,把這幼蟲種到那張家村村長身上,一切按計劃行事。這次若真是能除掉那倆丫頭,你華桓門每人都重重有賞。”
“謝神上!多謝神上!可是神上,恕小人多嘴,您要殺了花靈,大可不必如此麻煩,直接...”
“殺了她們倆容易,可是若沒有正當的名頭,她們那倆該死的師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被發現五百年前...誰在外麵!”
一把飛鏢破門而出,直中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