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釵環正往子書傾塵肩上去,眼看便要砸上了,這時玉佩發出一道刺眼的光。生生現出一屏障來,像結界一樣,將子書傾塵與外界隔離開來。
這次她也覺得這光芒刺眼了些,這結界也更牢固了些,感覺像那隻鳳凰的靈力加強了些。
看來,那兩隻鳳凰應該本是一隻,隻是一個為殘影帶走了記憶,一個為真身的一部分,二者結合靈力是該加強些。
“靈鳳,睡醒了?”她以心聲與鳳凰交流,這是她們獨有的交流方式,偶爾她還能感受到玉佩中的動靜。
七彩鳳凰正喝著甘泉,不滿地說:“哎,跟那真身周旋了幾天,可廢口舌了!不過,靈力加強了,睡意也少了些。你說你,才消停幾天,又被人襲擊了?”
“你們還是合二為一了?看來,你這擁有記憶還是略勝一籌啊。哎,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信不?不過我估計她是無心的。你這發個大招,會嚇到人家的。”
“好了好了,撤了,你自己周旋去吧。”說著,就又倒在靈池旁睡著了。這鳳凰還挺可愛的,每次一耗點靈力就睡了,無可奈何啊。
“咣當!”光芒散去,釵環落在地上。一切恢複如常。
子書傾塵轉身,看了那浩蕩的隊伍,半蹲下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釵環。
走了幾步,離那貴人又近了一些。
那大太監,旁邊的宮女,侍衛看到她臉色都變了。
二話沒說,集體跪下,齊聲語:“奴才(奴婢\\\/屬下)見過郡主殿下!”
那位貴人倒是不顯懼色,雙手握成半拳狀立於腰前,右手放在左手上,膝蓋微曲,平靜言:“臣妾見過鳳郡主,郡主金安。”
子書傾塵拿著釵環,細細打量著她。
還真真是位標誌的美人!舉手投足間,是大家閨秀的做派,眉目如畫,雙目盈盈,像清泉般。櫻唇淺淺桃紅,看不出是笑還是傷。一身素色青衣,佩戴的頭飾也是冷色調的。
這女子好生美豔,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一般!這釵環是青色蓮花,有流蘇從花蕊吐露,好生符合她!
子書傾塵從心底發出笑意,美的事物總是會令人多看幾眼,賞心悅目。她戴著麵紗,隻看得到她的眼。
那位貴人疑惑地望著她,這郡主是怎麼了?
子書傾塵歪著頭,麵紗下,笑意淺淺。她扶起這位貴人,口中清道:“看娘娘做派想是純妃娘娘吧?不必如此多禮,想來塵兒還是晚輩。”
純妃,鍾離語純,她可是大將軍鍾離熠宏的妹妹。這宮裏,自子書亦軒登基以來受寵的隻有一人。就連皇後也不過也頂著皇後的頭銜,熬日子罷了。
這位純妃敢在宮中如此作為,想來是與家族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不受寵卻能得家族庇護,想必是這鍾離熠宏也是個有良心的。
“大家都起來了。”她一如以往鳳郡主的柔對待,或許拉攏了這個純妃,那兵權也可為我所用。
“娘娘,這發簪多符合你,蓮者,濯清漣而不妖也。”她說著,便將這釵環戴入她發鬢間。
鍾離語純看著她,久久不能平複,她的任性妄為在這宮裏可是出了名的,這鳳郡主怎的不怪罪她?
“娘娘怎麼這樣看著塵兒?”子書傾塵為她戴好了,踩著高底鞋,退了半步,“許是,被塵兒這玉佩嚇著了?娘娘莫要介懷,這玉佩本是靈物,能在危機關頭保人一命。”
“倒還真是個好物件。方才看到郡主,以為是哪個新入宮的貴人,也不知會一聲,差點傷了郡主,望郡主恕罪。”鍾離語純盯著玉佩看了一會,又主動認錯。
子書傾塵也看向她,又望了眼玉佩,說道:“娘娘言重了。其實,娘娘本心不壞,隻是在這深宮久了,沒了自我。”
這話也是出了鍾離語純的意料,這在深閨長大的千金竟說出這番話語?這人,究竟是怎樣的?
看著她疑惑的小表情,想來她是接不了這話了。而且,她這麼客氣,無非是在玉佩罷了。
其實所有人都心如明鏡似的,這玉佩可是先皇留下的。見玉佩如先皇親臨。而這位純妃,連皇帝都是不怕的。對那位容皇貴妃也隻是麵上的客氣,可她對先皇是忌憚的,對自己的父王也是敬畏的。
“今日初見娘娘,就想著近日新得的一對玉蓮耳墜,真真是合娘娘這氣質。據獻玉人說這玉可是難尋的和田碧玉,前兒個隻切割了最通透的部分,經好幾位能工巧匠挑選雕刻才得了這麼一對。想來也不屈了娘娘?”
子書傾塵知道,這女人就是要給她送點首飾衣裳化妝品什麼的,這些她們是無法拒絕的。不管哪個時代,哪種女人,都是愛打扮,喜歡被人誇耀的。
而且以這個時代的尋寶技術和打磨技術,想必和田碧玉也是個稀罕物什。也多虧了文子悅這個小家夥,離開前送了些現代的金銀首飾,如今,還真派上用場了。
鍾離語純現在真的是看不透她了,這人不但不怪她,還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不會是想拉攏自己吧?還是說,忌憚我母家的勢力?不管怎樣,都該謝一句:“郡主這是哪的話,這樣好的,臣妾實在用不上。”
子書傾塵從玉佩中取出那對耳墜,這種款式在古代可是看不到的,一般人是拒絕不了的。她打開妝奩盒,遞給旁邊的大丫鬟,丫鬟捧著拿在鍾離語純跟前。
鍾離語純看到這耳墜也有些震驚,這個做工太精致細膩了,好生有美感。這材質質地輕薄通透,太美了。
“娘娘,人這一生是為自己活著的,娘娘這樣好的姿色不該在這宮裏白白耗著。塵兒言盡於此,這宴會還有些許雜事,這就先行離去。”她知道說上這麼一句,自己就該離開了,這樣她們可能不會成為朋友。但至少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鍾離語純點頭,又行禮恭送。沒有再說話,在這個皇宮中,能看懂自己的怕是這有這個鳳郡主了。隻是,她是容皇貴妃那邊的人,真的隻是表麵上這麼單純嗎?
“娘娘你這是?”大太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鍾離語純望著天空,平靜而語:“回宮吧,本宮倦了,想睡一覺。”
“是。”
一隊儀仗浩浩湯湯而去,遠遠地,芷兒笑著從小路的那旁向子書傾塵奔來,笑著說道:“郡主,芷兒終於找到你了。這皇宮,太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