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美男?

傾塵的睫毛微微顫抖,努力地睜開沉重的雙眼。手放在了後腦勺,輕輕地揉了揉。

閉眼努力回想,她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周圍陌生的一切,讓她不禁蹙眉。

“芷兒。”她輕喚,纖纖玉指拉開了帳簾,回應她的隻有風。

半坐在床沿,玉足穿上繡花鞋,散落的發鋪在床沿。正對著的前方有極具古韻的木窗,有鏤空的花紋隨著光的映照,到床邊前方的地板。

有個小小的梳妝台,在窗邊。

起身踩著暗色地板上,那兒沒有脂粉的香氣。有的隻是竹葉清香,花香還有書墨香。

房間看起來是不常住人的,有幾個上了鎖的箱子布滿灰塵,應該是不常打開的。

憑著記憶中的梳發技巧,她拿起木梳,對著銅鏡,隨手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她倒是很淡定,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還能如此閑適地梳妝打扮。

或許是自從來到這裏,就常常在陌生的地方醒來,見怪不怪了吧。莫名有些傷感,她還真有些想念淩玲了。

不過,最近她為什麼總能預料現代發生的事呢。

凝眸看看銅鏡中的自己,隨手拉開梳妝台的匣子,拿出一枚墨綠透明的玉簪插在發間,用以固定住發髻。

走到窗前推開窗,陽光暖暖地灑在她身上。她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外麵應該還有一個環形走廊,她看到了最外邊的飛簷。

飛簷的邊四角翹起,若她記得不錯的話外麵應該有三層,準確來說是隻能看到三層。這層小小的房間應是在兩飛簷間造出來的,從外麵看,完全看不出有這層。

這裏,應該便是四大酒樓之一的某一酒樓。根據方位和周圍的事物,稍加細想,想必是軒窗樓了。

陽光,微風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她張開雙臂,閉著美眸,深吸了一口氣。

片刻,她閉著的眸微顫,眉頭微皺,似乎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良久,她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他的絕美容顏,可是

“你”傾塵有些驚恐,向右輕退半步,這人怎麼突然出現,“是誰?”

他一身白袍如潔,腰間纏水銀白腰帶,眉峰如嵐,有著一雙好看的眼。她正對著他棕色的眸,像是嵌進白石雕裏一顆珍貴的棕色寶石,動人心魄,唇畔微微揚,話語輕輕落:

“小傾兒,好久不見。”

子書傾塵一臉茫然,呆呆地點頭,附和:“嗯,好久不見!不過,你是誰?”

“你竟然,連我都忘了?”他一臉委屈地站在窗台前,無辜的眸看著她。

本就長的如此妖孽,還賣萌,簡直了!讓她一女子都自愧不如,無奈地說:

“不好意思哈,最近受了點小傷還酗了酒。這一覺醒來,無關緊要的人,我基本都忘了。”

“小傾兒”他委屈巴巴的,滿臉寫著純良無害,嘴角向下撇,“原來在你心中,我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哎,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眨巴眨巴睫毛,純真無極,可下一秒,足以證明她麵容的無辜和心裏的腹黑成正比,“我的意思是,你連無關緊要都算不上,”

“不就是幾十年不見,你居然這樣對我。”聽到他的話語。傾塵十分無語的看著他,眼神中除了無奈就是關愛智障的神色。

突然發覺,他站在這裏,好像有些礙自己看風景。翻了一個白眼,隨手關上了窗,窗戶上的鏤空花紋又經過光的照射映在地上。

神奇的是,窗外的他居然離開了,地上隻有鏤空花紋的影子。

良久,門輕輕地響,像是有人在敲。門外傳來他極具磁感的聲音:“小傾兒,我就不逗你了,我真的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傾塵走到門邊,靠在門後,天籟之音自她丹唇傳出:“這位仁兄,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我要和你說的是王爺當年交代的那些事兒,我這可是有信物的,不管你信不信。”

傾塵想了想,打開了門,倚在門邊,盡顯慵懶之態。他正把玩著一枚玉佩,玉佩在光的照耀下,泛著亮光。

傾塵隨意瞥過這玉佩還真是和她的那枚很像,隻是更小一些,沒有她的這枚精細。

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那眼神好像再說:請繼續你的表演。

“免貴姓雲單名僅一個傾字,大概在我六歲那年,我和家父曾來過五王府。說起來,我可是還是和你住在同一屋簷下呢,卻不曾想,你居然都能把我忘了,”雲傾不經陷入了曾經的回憶,還未等他說完,傾塵的聲音響起。

“停,我們可以回歸正題嗎?”這人,簡直了,沒兩句話就又扯遠了。

雲傾聳聳肩,很是無奈地說:“家父曾獲得王爺救助,保住一族,方使雲家興起。本因在郡主及笄之年把王府產業悉數歸還,不想你卻,生了一場大病。今日看到你活蹦亂跳的,我想,你可不能再當甩手掌櫃了!”

“我等你說重點。”傾塵癟了一下嘴角,一臉無奈地盯著他。

緩緩地向走廊扶手走去,這帝城的風光還是很迷人的,天上連綿的雲像棉花糖般柔和,盡情的綻放。

屋簷微微向兩側升高,屋角部分翹起,形成翼角如飛的意境。陽光懶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這種飛簷使雨水借助拋物線流向遠處,養眼又怡心。

雲傾走了過去,和她一起在扶手邊俯視帝城的美景,緩緩開口道:“看到帝城的那些高鋪了沒有,隻要是‘雲’字旗的都是你及笄的時候,王爺和王妃送你的生辰賀禮。”

“既然如此,你想說明什麼呢?”子書傾塵仍眺望遠方,看著那些‘雲’字旗在風中搖曳。

雲傾進了屋內,似乎在到弄些什麼。聲音引起了傾塵的注意,她看了一會兒也走了進去。

她見他用幾把看著很古老的鑰匙打開了那幾箱沾滿了灰塵的箱子上的鎖。

鎖,輕開。箱子隨著他的動作,應聲而開。裏麵露出的竟然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本又一本的賬簿。這樣的箱子有好幾個,賬簿也是堆積如山的。

“這些隻是軒窗樓的賬簿罷了,”雲傾從梳妝台的最下方的一個匣子裏拿出一遝類似於房契的紙張,“這些便是雲氏一族替五王府代管的所有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