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塵醉了,醉到她提著酒壺飲。芷兒攔下酒壺,輕輕說:“姐姐,別喝了。飲酒最是傷身,況且,你還約了鍾離世子,可不能再喝了。”
“世子?本宮堂堂一個一品郡主還怕他不成?本宮今日心情不好,不見!”她拂開芷兒的手,提著酒壺,醉飲。
南宮君絕不語,隻是一杯一杯地陪她飲!你怎會不配得到愛,本尊最想和最愛的一直都是一個你罷了。你既想飲,我便陪你!
芷兒心疼地看著她,也是無奈。她和風竹一樣不過是旁觀者罷了,她能做的就是任她醉飲!
軒窗樓內,窗明幾何。芷兒為他們安排在了軒窗樓第二層,據說能到軒窗樓第二層的少之又少。更別說第三層了,這芷兒倒是厲害。
鍾離辭百無聊賴的坐著,時辰到了卻未見郡主身影,莫非她想戲弄自己?他已經派士兵打探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打探的怎麼樣了。
“稟將軍,人回來了。”一個士兵上前,彎腰低聲語。
鍾離辭聽到便回了神,慵懶的問:“哦?如何?”
“皇城那邊言不曾見郡主出過。”士兵頓了頓,邊言邊觀鍾離辭的眼色,額頭冒著冷汗。
鍾離辭靠著窗,手中把玩著大拇指的扳指,沒有在言語。倒是一陣如鳴佩環的聲音漸漸靠近,看清來人後,倒是笑了。
“我還以為是哪位歌伎的佩環聲,不想卻是歐陽小姐頭上的發簪相碰之聲。”鍾離辭這話可大有譏諷之意,竟然將歐陽一族的千金同歌伎相比擬。
歐陽慕清也不氣惱,攤攤手,自己就找位置坐了下去。她拿起茶杯,輕抿了抿,言:“世子等的人怕是來不了了,本小姐可是好心來提醒你一聲。”
“這麼說來,本世子還應感謝你了?隻不過啊,本世子就算相信乞丐也是不會信你的。”他起身,負手背著,麵朝窗外,壓根不願看她。
她也放下茶杯,起身移步,她的丫鬟扶著她,看著也是柔柔弱弱。她,輕笑著說:“世子莫要誤會,我隻是想說,您等的人現就在茶館。她可是說了,你世子算不得什麼,她想見就見。今日心情不好,便不來了。”
“是嘛,也好。本世子可還怕她來搶這軒窗樓的佳肴!歐陽小姐的‘好意’,本世子心領了。”
歐陽慕清微行禮,發簪擺動,輕撞,言:“世子客氣了,本小姐也算是挑撥離間完了,信不信由你。告辭!”
鍾離辭出於禮貌,微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她長的也不錯,不知怎麼對她總有反感。
或許,像她自己說的她喜歡挑撥離間吧!又或許他認為郡主的那次受傷像是她所為吧。或許有的人就是這樣,總是不能給人心安的感覺。
茶館,芷兒看了看天,照這個時辰,已是爽約了。看著傷情的傾塵,她顫了顫嘴,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傾塵迷離的眼神看著南宮君絕,此刻的她已醉的不成樣子了,她苦笑道:“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南宮君絕,再見!”
說完,她便醉倒了,她閉目安詳的睡著。安靜的她,別有一番風韻。很美,讓他魂牽夢繞這麼多年,最後卻還是傷了她。
在他正傷感的時候,一名男子進入了他的視野。是他,他怎麼會來?莫非是聽聞了自己的行蹤?莫不是要用傾塵來要挾自己?
一係列的疑問隻能在心中盤繞,謹慎的他站在傾塵前,許是害怕他傷害她吧!
芷兒疑惑的看著來人,蹙眉問:“東方公子,你怎麼來了?”
東方千言溫柔的看了看芷兒,用他一貫的低磁男音,帶著些許暖意說:“她的手鐲亮了,那是我給她的。她現在,很虛弱。”
東方千言上前,禮貌的對南宮君絕微點頭。隨後深情的凝望著她,眼中盡是心疼之意。他伸手,輕輕地將她蹙的眉撫平,這個小饞貓,竟高興得喝了這麼多酒。
“芷兒,這個給她服下吧。這樣,她會好受些。”東方千言拿出一個小瓶子,搖搖頭,無奈的對著芷兒言。
“好!”芷兒接過,立即取出便喂了傾塵一顆。她是信東方千言的,畢竟,他和傾塵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南宮君絕在一旁,很是不自在!就好像自己種的一株曇花,還未等到開花,就要被路過的路人甲拔起,還是連根拔起的那種!
想著,他便離一魂,進入到她的玉佩中。鳳凰睜開眼,看見是他,便飛舞起來。他猜這隻七彩鳳凰是母的吧!哈哈!
鳳凰舞,流光溢彩,在這小小地方倒是別有一番天地。鳳凰落在他麵前,他輕撫它的殘靈,認真的說:“小鳳凰,你主人以後出了事記得第一個同我說,我以後給你種一林的梧桐。怎麼樣?這個買賣劃算嗎?”
小鳳凰嗚咽了兩聲,蹭著他的服飾。算是答應了。多年後,待傾塵聽說後,嘟嘴譴責:“這個沒良心的,幾顆梧桐就打發了!還有,居然被你的美色所迷!”
這個時候,南宮君絕總會回上一句:“難道你不是被我的美色所迷?”
這些都是後話了,他實在不知道,傾塵怎麼和東方千言有了關係。據芷兒說,他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隻是不常聯係罷了。
他竟然不知道她如此多的事,但此刻他也不能在帝城逗留了,他和風竹要盡快趕回去。隻是,東方千言是真心為她付出的嗎?
東方千言看著她,很是心疼,就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兔子般。他輕輕抱起她,十分小心,她也順勢靠在他的胸堂。
他看著她枕在桌上,甚是難受。便抱著她到了一個酒樓,好巧不巧正是軒窗樓。她在他懷裏,隻露了半張臉,但是也掩不了她的絕色天資。
上樓時,鍾離辭正欲下樓,樓梯很窄,看著來人抱了一人鍾離辭便讓他們先行。此刻傾塵正牙牙語:“南宮君絕,你憑什麼不愛我!”
說著,便又往他的懷裏縮了縮。鬥大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衣衫上,留下了長長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