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歸這話一出,那半跪著的紅伊不由得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一般。
而雲卿瑤也是因為他的這話而皺起了眉頭,偏頭看向他,似乎有些懷疑這是不是真的是他說的。
可隻見白若歸此刻一臉淡漠的表情似乎從來不將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一般。
“是。”
過了半響之後,紅伊終於還是出聲應道了,隨後撿起那已經斷裂成兩半的劍,抬手就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雲卿瑤望著,眉頭不由的緊鎖,抬頭望向身旁的人,還想著等著他應該最後會出手阻止一下,可看著他的那雙無情的紅眸,她便不能在什麼也不做的去賭一把了。
指尖一轉,一刻小石子便直接飛了過去,打在了紅伊的手腕之上,頓時手一酥麻,手中的劍也掉落了下來,並沒有傷到她分毫。
雲卿瑤愣了愣,心裏一時也放下了些,但還是臉上帶笑的望向了身旁的人。
剛才的那顆石子並不是她射過去的。
淡笑的望著身旁這還不算太冷血的臭狐狸,雲卿瑤輾轉了下指尖將那已經沒有用處的石子丟到一旁,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到一般。
“從現在起,你再不是扶芩山的人!”
白若歸冷冷的說著,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說完這話便拉著一旁還打算看看戲的雲卿瑤轉身離開這裏。
而紅伊則愣愣的呆坐在那裏,良久都回不過神來。
“你這麼衷心的屬下就不要了?”
望著白若歸那拉著自己的手,雲卿瑤嘴角微微一勾卻並沒有打算掙脫掉。
“不聽話的不要也罷。”白若歸淡淡的回著,視線一直落在前方。
“你這也太霸道了,她那也是擔心你才對我出手的,更何況她又沒傷到我。”雲卿瑤撇了撇嘴,語氣裏有種鄙夷白若歸這做法的態度。
“你們女人都這麼善變嗎?”白若歸忽然停下步子,隨後回頭望向雲卿瑤,眉頭緊皺在一起。
雲卿瑤卻是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什麼?”
“你們剛才不是還在討論本尊嗎?”說著,白若歸忽然移步朝雲卿瑤逼去。
而雲卿瑤則愣了愣,望著他那一臉邪魅的臉,心一時漏了一拍,但還是本能反應的不停往後退去。
“討論你怎麼了?我又沒說你壞話。”
雲卿瑤無聲的吞了吞口水,隨後便直接被白若歸給逼到了牆角。
“壞話你心裏應該沒少說吧?”白若歸微微眯起雙眼,手一撐,直接擋住了想要躲開的雲卿瑤的去路。
“你,你可不要亂說話,我可沒說過!”雲卿瑤將視線瞟向別處,心跳卻有些不穩定了。
她那可是無時無刻不想罵著臭狐狸的八輩祖宗,長的這麼妖孽就算了,還總是有意無意的來勾搭她,勾搭完事之後還想不負責的逃走。
這種人就該拉去淩遲處死!
“這個本尊並不在意。”白若歸輕笑一聲,隨後將頭微微俯下來湊到雲卿瑤的耳旁。
溫柔的氣息撲打在雲卿瑤的耳側,不由得讓她身子微微一顫,感覺全身上下都像過了電一般的。
“本尊在意的是你對紅伊說的那些話,說你同她一般,都隻是想呆在本尊的身旁得到本尊的垂愛?說以你的美色不怕迷不倒本尊。”
這些她說過的話此刻從白若歸的最終吐出來,雲卿瑤的小臉不禁全都憋紅了。
該死的,還真是什麼不該聽的都聽到了。
雲卿瑤眼神有些躲閃的望向別處,那不停從他嘴中哼出來的溫熱氣息打在她的臉側,已經完全讓她失去了思考的理智。
這隻該死的臭狐狸真的是已經完全將她折服了。
就在雲卿瑤微微張嘴想要回答什麼的時候,白若歸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瞬間仿佛進入了冰窖,之前所有的幻想和興奮此刻全都化成了泡影。
“本尊的心中隻會有素嗪一個人,不管你是蘇秋止還是別的什麼人,本尊都不可能在心底為你騰出半點的位置。”
空氣,仿佛停滯了許久一般,雲卿瑤貼著身後冰冷的牆,此刻卻是覺得心裏透涼。
“你即已經知道你隻是我的一顆棋子,而我也是你吃喝玩樂的搖錢樹,那心中便更加不應該有任何其他的念想。”
此刻,白若歸從嘴裏吐出來的每一個詞都顯得那麼的無情刺骨,讓雲卿瑤都來不及反應去收拾好自己的臉上的表情。
所以,她隻能用麵無表情和呆滯的表情看著他。
“所以,你剛才的行為是?”
半響後,雲卿瑤這才問出這麼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廢了多大的力氣。
“隻是想看看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白若歸漸漸拉開與雲卿瑤的距離,紅眸裏沒有半點的情緒,就如同方才要紅伊自盡一般。
“所以,結果呢?滿意嗎?”雲卿瑤淡漠的看著他,臉上再也多不出其他的表情來,聲音也從方才瞬間降了幾個度。
“自然不滿。”白若歸淡淡的對上雲卿瑤逼問的視線,隨後將頭偏向一旁,雙手負於身後,一臉淡然的回道,“倘若你覺得心裏痛苦,本尊倒是可以給你一味藥,讓你忘了這種不該存在的念想!”
白若歸這聽上去像極樂兒挑釁的話語,瞬間讓雲卿瑤怒了。
她堂堂東海的三公主,雖然因為那該死的天帝而有了大婚之日被未婚夫婿休了的壞名聲,可她的氣傲是任何人都不能打壓的。
憑什麼她雲卿瑤喜歡的都有了喜歡的人,憑什麼對她置之不理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況且,本公主隻不過是對你這隻臭狐狸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要不是你那雙紅眸,要不是那張皮囊,本公主才不多看你一眼,你現在在這裏拽什麼拽?
雲卿瑤在心裏狠狠的發泄了一番後,便在白若歸扭頭想要離開的時候,一把將他的手一拉,直接將他拉到了牆旁,整個姿勢來了個反轉。
“本公主今日還真就警告你了!”雲卿瑤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瞬間紮在了白若歸腦側的牆壁之上,那手中帶起的風將白若歸耳旁的發絲微微帶動,可他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從今日起,你,白若歸便隻能是我雲卿瑤的人!”
雲卿瑤猛地將頭湊了過去,兩人的鼻尖低著鼻尖,卻始終留了半分的距離沒有完全觸碰到。
而雲卿瑤這心中一怒而直言而出的話卻已經完全暴露她自己的真實身份,而因為雲卿瑤說的過快並沒有完全聽清楚的白若歸在聽到那名字的時候,不由得是愣了愣。
看著她的雙眼,半響後這才淡淡的吐出一句,“你說你是誰?”
可白若歸這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便已經身子一軟癱了下去,鼻尖蹭著他的嘴角滑落下去,那絲絲的冰涼在那一瞬不由得讓他微微一愣,隨後連忙反應過來將她那癱下去的身子攬在了懷中。
望著懷中這似乎是瞬間入睡了的雲卿瑤,白若歸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那張幾乎天天看到,此刻卻有些看不懂的臉龐,白若歸的心情便有些複雜。
而此刻,幾乎已經是聊的格外來,一直在聊著過去的念嗪和綠娥直到回到了府中遇到了夜木槿等人問候這才知道雲卿瑤這沒跟在她們身後,便這才連忙從府裏又忙不迭的跑了出來找人。
“娘親!”
“小姐!”
就在白若歸一把將雲卿瑤一把抱起的時候,不遠處便傳來了綠娥和念嗪的呼喚聲。
“爹爹,娘親這是怎麼了?”念嗪心裏一晃,望著閉著眼睛的雲卿瑤,心裏不由得一緊,有些擔心。
“睡著了。”白若歸淡淡的看著懷中睡得格外沉的雲卿瑤,紅眸裏劃過的幾抹情緒讓人看不懂。
看來,速度得加快了。
沉了沉眼,白若歸皺了皺眉頭,這才看向一旁正緊皺著眉頭望著雲卿瑤的念嗪,“回府吧。”
待眾人回到府中時,便正好碰上了一直候在那裏等著雲卿瑤的夜木槿。
夜木槿一看雲卿瑤此刻又是昏迷狀態的在白若歸懷中抱著,眉頭不由得一緊,連忙迎了上來。
“蘇姑娘她又怎麼了?”望著臉色還好並不是蒼白的雲卿瑤,夜木槿的心裏這才放下了些。
而白若歸見他那擔心的模樣,心裏自然有些不爽,隨後淡淡的回道,“氣昏過去了。”
“氣昏?怎麼回事?”夜木槿緊皺著眉頭,似乎根本沒有去想這是白若歸瞎掰的。
“她方才在同我講昨晚的事情,說著說著便氣昏過去了。”隨著,白若歸還意味深長的望了夜木槿兩眼。
而此刻,夜木槿也像是跟著他的提示想到了些什麼,不由得愣了愣,“難道是因為……”
“是的!”不帶夜木槿將話說完,白若歸便連忙出聲應道。隨後還變本加厲的又添了一句,“還請夜將軍日後說話注意些分寸。”
說罷,白若歸便抱著雲卿瑤進了屋子,隻留下夜木槿一人還站在那裏呆愣著。
他今日來其實就是為了同雲卿瑤說昨晚之事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因為這事而氣暈過去了,他說話莫非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