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是我們的婚戒,你不想戴?

民政局

下定決心後,寧柔偷偷拿了戶口本跟著江臨來到了民政局。

剛踏進門,江臨似乎是察覺到了她臉上的猶豫,生怕她反悔,緊抓著她的手像是生拖硬拽地將她拉了進去。

一套流程走下來,直到結婚證到手的那一刻,江臨臉上才揚起一絲微笑。

回到車上後,他就將結婚證收得嚴嚴實實,行為顯得頗幼稚,也暴露了他的患得患失。

不過,此刻他已不在意情緒的外露。

勾起唇,他從車後座拿起一個拎袋放到寧柔手中。

寧柔隻是靜靜地坐著,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江臨沒有生氣,自顧自地拿起拎袋,從裏麵取出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後,一對戒指映入眼簾。

江臨取出女戒,牽起寧柔的手剛準備替她戴上,她卻直接縮回了手,冷冷道:“沒必要吧!”

“這是我們的婚戒,你不想戴?”

因為她的反抗,江臨立時也冷了麵色。

證都領了,不容她反悔。

這麼想著,他強硬地抓起她的手,不容她抗拒地將戒指硬套進她手裏。

寧柔皺著眉頭,想要掙脫,但江臨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地握著她。

她感到一陣無力,但想到無恙的事情,她又忍住心底的悲哀,不再做無謂的反抗。

見她再次順從,江臨這才滿意,然後命令道:“一會兒就搬到我家裏去。”

“我不要!”

剛平息下來的怒氣,又被她下意識的反抗點燃。

江臨眯著眼,緊鎖著眉,一臉邪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就隻是單純的領證吧!一億還不夠買下你?”

聽到一億這個字眼,寧柔抬起眸,冷笑道:“我不稀罕你的錢!”

那張支票她本身就帶在身上,準備在合適的時機還給他。

說著,她就準備從包裏取出支票,扔還給他,但江臨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價是你開的,我給了,你就休想反悔!”

“還有,你不打算要我的錢,你打算找誰開口?”

“我警告你,寧柔,你現在是江太太了,別再做一些有損我顏麵的事情,也別再讓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長串的話,眼神中的凶狠足以讓悍匪膽寒。

寧柔卻昂起下巴,一臉不服輸地看著他:“江臨,你別太過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說完,她一扭頭,不願讓他看到她眼底的紅意。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沒有和傅秋白不清不楚,你沒求林哲謙娶你嗎?”

心底的痛,讓他不知不覺大了嗓門。

想到她在這些男人身邊流連過,他就嫉妒得快要發瘋,恨不能將他們都痛打一頓。

“還有你的孩子,你又怎麼解釋?”

“你看到了?”

聽到他提孩子,寧柔下意識轉頭,一臉疑惑地看向她。

“是,我看到了!所以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江臨一臉嘲諷:“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問題他憋在心裏許久,就是想要等她一個答案。

然而,卻遲遲等不到她的坦白。

就算今天兩人都領了證,她都沒有準備告訴他孩子的事情。

江臨不由得在心中嗤笑了一下。

笑自己的自甘墮落,也笑自己無可救藥。

寧柔沉默。

聽完江臨的話,她就知道他誤會了,但該如何跟他解釋,她低下了頭,仔細思索著。

她的沉默,無疑讓江臨心中懷疑的種子放大。

“孩子的父親就那麼難以啟齒嗎?也是,如果是傅秋白的,一個殺人犯父親,確實挺……”

“閉嘴,你不準那麼說秋白!”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厲聲打斷。

“每次說起傅秋白,你就這幅反應。你還說你對他不是餘情未了?”江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傅秋白到底對你多好,才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是,我是忘不了秋白,你滿意了嗎?”寧柔的淚再也忍不住地從眼眶中湧出,神情脆弱地讓人心疼。

“你承認了,所以一個殺人犯到底……”

“不要這麼叫他!”

“你沒有資格那麼叫他!”

寧柔近乎暴怒地捶打著江臨的胸膛,“殺人犯”三個字眼狠狠刺痛了她,讓她克製不住心底的悲傷,一氣地宣泄在江臨身上。

“你憑什麼這麼說他,憑什麼……”

痛苦的記憶湧上心頭,讓隱忍多年的寧柔再也止不住地放聲大哭。

她的反常讓他慌張,再也顧不上對傅秋白的妒恨,江臨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怕她喘不過氣來。

“好,我不說他了,你別再哭了。”

“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江臨選擇服軟,然後在她耳邊低語,輕聲地安慰著。

或許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寧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在他胸口濡濕一片的時候,寧柔終於忍住了眼淚。

“無恙,不是我的孩子。”啞著聲,她嚐試著和他解釋。

“無恙是我妹妹的孩子,她死了之後,我就收養了無恙。”

寧柔說得簡短,並沒有透露更多的細節。

她怕江臨發現她和他結婚的意圖,也怕江臨幹預她搶撫養權的事情。

聞言,江臨啞然。

“寧瓔死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與寧柔交往的那幾年,江臨簡單見過寧瓔幾麵。

那時一個與寧柔截然相反的女孩。

美麗、張揚,永遠都是熱情洋溢,青春自信的模樣。

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孩,怎麼會,如此年紀輕輕的就?

“怎麼回事?”

江臨下意識地問寧柔討要著說法。

而他這才反應過來,他與寧柔重逢的這幾個月裏,他一直糾葛在被寧柔甩掉的仇恨裏,從未過問過她這幾年究竟過得如何。

她為何會搬到那樣破舊的一個小區?

為何她要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

在餐廳看到她的那一天,他就一連跟了她幾天。

看著她坐公交通勤去林哲謙的公司上班,看著下班後又奔波到便利店工作,直到深夜。

看著她被人騷擾,看著她四兩撥千斤地應付著各式各樣的顧客。

他幾乎咬碎了牙齒,才忍住了上前質問她的衝動。

這就是她離開他後,想要過的生活嗎?

他想盡情地嘲笑她。

但,最終還是忍不下心,以優渥的條件收購了米遊,更是威脅她來雲麓工作。

給她開了高薪,盯著她按時吃飯。

自我作踐般地用他以為的方式對她好,但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他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