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潰不成軍

“姐!!”

薑朔飛快的抱住昏迷的薑梨,滿目驚恐的喚:“姐!!姐!!”

“叫救護車!薑總暈過去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聲,駐足留下的人,紛紛掏出手機幫忙打120。

不遠處。

傅司庭和安助理坐在車裏,清楚的將這一幕落入眼中。

安助理轉頭對著傅司庭道:“傅總,太太她……”

“回北苑。”

傅司庭冷漠的收回感情,好似在他眼前倒下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陌生人。

安助理看到後視鏡裏那張決然的臉龐,心裏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責備傅總太過冷血和絕情嗎?

可薑家與傅總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安助理啟動車子,“傅總,這邊有監控,太太要是查的話,恐怕能查到。”

傅司庭漫不經心的反問:“你覺得我會擔心她能查到?”

他轉眸,看著雜鬧的人群,他和薑梨之間的事情,這不過才剛開始而已。

薑梨被送到醫院做了番檢查,醫生告知薑朔,薑梨就是氣急攻心吐了口血,別的倒是沒什麼大礙。

薑朔回到病房的時候,薑梨已經醒來。

她坐在床邊,欲要拔針,薑朔立馬上前製止了她。

“姐,你做什麼??”

薑梨扒開薑朔的手,“我要去浮香苑。”

“你現在去浮香苑有什麼用?!”薑朔禁錮著薑梨的手不讓她動彈。

薑梨無論怎麼使勁,都難以敵過薑朔的手,情急之下,薑梨怒甩開薑朔。

抬頭直視著薑朔撕心裂肺的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攔著我?!你知不知道那些花對浮香苑對我來說,究竟有多麼重要?!”

“我知道那些花有多重要!但現在去也無濟於事了!!”薑朔也依舊怒聲反駁。

但見著薑梨眸中滾落眼淚,他又不忍繼續發火。

薑朔隱忍著鼻尖的酸澀,在薑梨麵前蹲下身,“姐,那些花就算再重要,也及不上你的身體來的重要。

花沒了,無法蒸餾,哪怕浮香苑以後沒了顧客,那都沒關係。

錢沒了,我可以去掙,我能養活你跟媽,我隻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好嗎??”

薑梨低垂著頭,瘦弱的雙肩因哭泣而顫動。

“浮香苑是太爺爺那一輩留下來的遺產,怎麼能毀在我的手裏……”

薑朔紅著眼眶,起身抱住薑梨。

他寬大的手掌,輕拍著薑梨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會懂的……”薑梨哭著將薑朔推開,“浮香苑一旦落寞,那我背負的,是無能,是不孝,連老祖宗的東西都無法護得住。

那些花,在老祖宗和父親手裏,從來就沒被如此糟踐過,而我卻經營了區區幾年,就被毀的如此徹底!

那是我們薑家的根……是根……”

麵對薑梨後麵的泣不成聲,薑朔心裏又憤又恨,但更多的是無力。

眼下的辦法,就隻有想辦法去了解到那夥踩碎了花的人究竟是誰才是重中之重。

薑朔陪著薑梨穩定下情緒來後,這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詢問薑梨。

“姐,你好好回憶一下,你最近到底得罪過誰,我們挨個找過去。”

薑梨拭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了口氣道:“小朔,你去報警,浮香苑附近有監控,隻有查到那幫人的臉麵,才能有下一步的動作。”

“好,隻要你好好在醫院打完針,我就去幫你辦。”

薑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那些花的模樣,每想到一次,就感覺心痛到幾乎被撕裂。

目送薑朔從病房離開後,薑梨緩慢的躺回病床上。

她轉眸看向黑沉的天,心裏淩亂的幾乎無法冷靜下來思考任何問題。

薑朔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他風風火火的進入病房,看到薑梨還沒睡,便緊握著手機上前。

“姐。”薑朔在椅子上坐下,將手機遞給薑梨,“監控我讓警察拷貝給我了,我看了一眼,距離浮香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停著一輛勞斯萊斯。”

薑梨眸色一滯,傅司庭的車,就是勞斯萊斯。

她趕忙坐直身體接過薑朔的手機查看監控,看清車牌號後,薑梨渾身不禁一顫。

一股惡寒忽然從腳底躥入顱頂,同時傅司庭同她說過的話,也浮現在腦海裏。

他告訴她,她一定會求著他,讓他回到北苑。

薑梨握著手機的手逐漸收緊,眼底交織著怒火與不甘,但隱隱的夾帶著幾絲縷縷膽怯。

隻是這些懼怕,最終還是被怒火吞噬。

薑梨接連呼吸著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

既然是傅司庭做的,那她早點或晚點找他對峙也都是一樣的。

花已經被毀了,也無法重新培植了。

她追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而已。

但薑梨自己也很清楚,就算找了,也不會得到什麼好結果。

可她和傅司庭的關係,必須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她不能拖,也拖不起了!

一夜未眠的薑梨,在薑朔出門去給她買早餐的時候獨自離開了醫院。

驅車到達北苑的時候,時間剛好掐在傅司庭準備出門去公司的時候。

薑梨下車,上前輸入指紋後,徑直進入了別墅院中。

等她將別墅的門推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傅司庭。

他手中端著咖啡的杯子輕呷,悠然自得的模樣,好似料定了她會過來。

薑梨攥緊雙拳走到傅司庭身旁,“傅司庭,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用這般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我!

你以為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能逼著我回到北苑嗎?!”

薑梨無論多想保持冷靜,在見到傅司庭愜意的模樣時,隻剩潰不成軍。

而這一腔怒火,也並未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得到發泄。

甚至因為過度的惱怒,身體似乎跌至冰窖,冷的發顫。

傅司庭唇邊泛起冷笑的弧度,將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幾上。

他站起身,朝著薑梨一步步走去,“不過是一些花而已,都能讓你追到北苑來?”

傅司庭在薑梨麵前停住腳步,他睥睨著她,眼底覆著嘲諷,輕嗤諷刺。

“薑梨,你未免讓我有些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