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風剛才以掌中法力捏碎了蟲祖,可惜蟲祖仍是不死,故而獵風推斷,便是蟲祖被青毫神光掃得粉碎,亦是無濟於事,反倒震醒了蟲祖元魂。
奈何獵風叫得再快,那青毫神光已出,又怎能收得回去?
就見青毫神光在地麵上蟲祖身上一掃,蟲祖身上蟲甲俱碎,全身就碎成七八截了。但果不出獵風所料,蟲祖一個翻身,就往土裏鑽去。
獵風大喝一聲,一步趕上,伸出玉掌來就是一抓,卻仍是慢了半拍,被那蟲祖鑽進土裏。
靈蟲天生就具尋隙鑽穴之能,蟲祖自是更勝一籌,瞧其在土裏毫無阻礙,急速遁行而去,與原承天的土遁之術也差不了多少。
原侍一叫道:“若讓蟲祖逃了出去,惹來主人動手,我等諸侍顏麵何存?”忙將瞳光掃去,那瞳光雖傷不得蟲祖,卻將這泥土照得通明,蟲祖在土中如何行動,皆能瞧得明明白白。
那蟲祖被原侍一的瞳光掃到,亦是心慌,身子在土裏急急一竄,就去了數裏,已離了蟲巢所在了。
原侍一使開劈天鉞,遇壁則開,亦出了蟲巢,在空中以瞳光照定了蟲祖,在蟲祖身後緊緊跟來,獵風諸侍亦隨後趕到,幸好原承天隻在雲端中立著,尚在那裏負手觀看,毫無出手之意。
原侍一一心要建此功,生怕原承天耐不出住出手,乃使縱地金光之法,刹那間就趕到蟲祖前頭,手中法訣早就掐定,亦是三十六天罡中的法術,名叫指地成鋼。法訣一出,那土地就變成銅牆鐵壁一般,蟲祖不鑽前方變化,一頭撞了上去,自是撞了個頭昏眼花。
幸好蟲祖法身強大,這一撞也隻是損了塊蟲甲罷了,急忙轉身循路而逃。原侍一已是胸有成竹,手指向地麵指指點點,就蟲祖身周一塊泥土盡數化成鐵石,蟲祖遂被困在土中,無路可逃。
原侍一笑道:“看你有何神通。”再取陰陽鏡向蟲祖一罩,蟲祖不敵此鏡玄妙威能,隻能再次昏倒。
原侍一探進土裏去,將蟲祖肉身擒住,這時獵風等人也趕了來,見到原侍一建功,皆替他慶賀。
原侍一道:“便捉了此蟲,若不能困其魂火也是無用。我的諸般法術用盡,隻怕也對其無能為力了。”
獵風笑道:“待我用驅魂術令人魂肉分離也就是了。”
諸侍大奇,實不知獵風何時學會這等秘術,獵風笑道:“我本是鬼修,修魂養真千年,隻需反其道而行之,便是驅魂之術,何況主人早就授我此技多時,隻是我先前未開靈慧,不肯學也學不精罷了。”
說罷手起一道驅魂術,向掌中的蟲祖一拍,那法訣剛出,蟲祖身上就遁出一道元魂來,獵風早有準備,玉掌一罩,乃是一道自我之域,遂將蟲祖困在域中。
諸侍見獵風果然困住了蟲祖元魂,齊聲笑道:“今日方顯首侍威風。”
對第二具蟲祖,獵風故伎重施,亦將這道蟲祖的元魂困住了。
獵風歎道:“我獵風之能,也就僅此罷了,如何滅了此魂,隻能請主人示下了。”
這時原承天於空中笑道:“妙極,妙極,你等諸侍不但殺伐有術,亦知用法術計策了,便天下人視我為敵,有你等相助,又何愁之有。”輕輕落了下來。
此番擒拿蟲祖,獵風原侍一一人捉了一個,算是打了個平手,但刀君晉南亦有輔助之功,更難得的是,諸侍雖來爭功,可最終仍是以大局為重,相互配合默楔。這才令原承天真正歡喜。
原侍一道:“雖是困住了蟲祖元魂,卻不知用何法滅之。”
原承天道:“蟲祖既然修出這不滅魂火來,這不滅二字怎是輕易說的?除非是煉製出煞龍塔一樣的法寶,消磨蟲祖法力魂力,令其變成一具凡軀,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原侍一道:“主人日後若入仙庭,不知會遇到怎樣難纏的對手,逆天的神通,煞龍塔這樣的法寶也該煉製出一件來。”
原承天點頭道:“我正有此意,且將這兩具蟲祖的元魂收起,待我回到承天宮,再來設法煉製法寶,就拿這蟲祖做個示範。”
就讓獵風好生收著蟲祖元魂,正想招呼諸侍,遍尋之下,卻不見青鳥。
原承天回頭一瞧,不由笑了起來,原來青鳥剛才誤掃了蟲祖,自知有過無功,一心一意要將功贖罪,就將青毫神光在洞府中一陣亂掃,將洞中靈蟲殺了個幹淨,果然是犁庭掃穴,一個不留。
蟲巢中的靈蟲雖多,但怎及青毫神光威能強大,一掃就是一片,又無人禦使,那靈蟲慌成一團,也沒能逃出多少,有八成都死在這青毫神光之下,再被青鳥噴出青蓮冰焰來,蟲巢中的靈蟲自是屍骨無存。
此次諸侍建功,獵風與原侍一表現最為搶眼,二人修為手段,皆可獨當一麵了,隻因初次單獨行動,未免算計不周,臨陣時顧此失彼,也屬當然。
青鳥掃光了蟲巢中的靈蟲之後,也姍姍飛來,對原承天道:“可惜仍被逃出一二成去。”
原承天道:“天地既生萬物,自然皆有用處,蟲祖在此經營千萬年,聚蟲殺人,那是有違天道了。但世間若無靈蟲,也非天地本意,留這一二成做個種子,也算是天地好生之德。”
青鳥道:“我隻聽說除惡務盡,卻與主人此番說法不同。”
原承天笑道:“青鳥,你所不知,除了極少數窮凶極惡的靈蟲外,絕大多數靈蟲所食之物與其他生靈不同,故而是人廢我用,且靈蟲本身又是鳥獸之食,若世間沒了靈蟲,鳥獸亦將不存,沒了鳥獸,世人如何獨生?那萬物相生相克,這五甲方能循環不休,此中道理,不可不知。”
諸侍聆聽世尊教誨,方才大悟,也慢慢的參悟出世道循環,天地仁德的本意來。
正在那裏靜聽世尊說天地之法,忽聽空中一人叫道:“你是何等樣人,也敢妄言天地本意,卻不知你有何手段。”就見一道金光,自空中急急落下,向原承天垂落。
那金光垂落聲勢赫赫,四野為之動搖,分明是金仙的手段。
諸侍又驚又奇,以原承天此刻修為,除了蘇老祖五越禪師等有數幾人外,尋常大羅金仙也奈何原承天不得,怎的卻有人來惹原承天?此人就算修成金仙,可瞧不出原承天的手段,其神通也就可想而知了。
原承天暗忖道:“不知是惹了那位大能。”
眼見金光垂落,自是不慌不忙,也不動用法寶來擋金光,手中抹訣,便出無界真言,乃是一個土字。
五界之中,就屬土靈氣最足,但土字真言,卻是內蘊最多,原承天先前雖修成土字真言,也隻是用以土遁罷了,於土字真言的玄機也隻是參悟出二三成來。
後得九淵大帝指點,方才開悟,深究土字真言玄機,此次化土靈氣為一道黃雲,就如同九淵之中,創三柱以承冥界故事。那土靈氣雖隻是化出一團雲來,抵受空中金光卻是綽綽有餘,隻見一柄法劍在黃雲上打轉,哪裏能落得下來。
空中金仙叫道:“果然厲害,今日就饒了你。”就將法劍一收,便想逃之夭夭。
諸侍見此修對原承天動手不遂,便想逃竄,心中皆是惱怒異常,原侍一大吼一聲,已掠上雲端,瞧準雲中一道身影,劈天鉞當頭劈落。
那修士叫道:“果然厲害。”也不來招架,將身子化成一道金光,刹那間就去了。
諸侍哪裏肯舍,便跟定金光緊緊追了下去,原承天見那修士逃走的方向正是落伽山,豈不順路,於是也不阻止眾侍,隻管趕了上去。
若論原承天的手段,對手的金仙修為已不堪為敵,混一神功中的遁法一出,那金仙又怎能逃得掉?不過那修士與自己無怨無仇,卻驟下殺手,其事實有蹊蹺,因此並不著急施出手段來擒此修。
隻見那修士一身青袍,借著金光掩去身形靈息,正急急向前逃去,獵風與原侍一遁速最快,任那青袍修士怎樣施法,總是無法真正脫身。
一追一逃得正緊,忽聽空中有人笑道:“總算引過來了,且看我的手段。”說話間,空中一陣鼓響,震得獵風與原侍一神智一昏,差點就要從空中落將下來。
原來那鼓聲自四麵八方傳來,原侍一與獵風恰在其中,乃四音八聲交彙之地,這鼓聲有撼魂動魄之能,獵風原侍一一時不察,自然心境大動。
原承天自後麵遠遠瞧見,暗道:“果然有人暗設機關,要來謀算我了,卻不知道哪裏來的修士。”
散修之中,金仙修為者屈指可數,可見設伏的二人定是仙族弟子,而十大仙族之中,與自己交好者為多,最大的對頭顧氏連老祖亦被滅去,餘者碌碌,也不大可能有兩名金仙大士。
這樣算來,這兩名金仙或是蘇氏輔族,或是葉林二氏弟子了。
原承天雖見獵風與原侍一吃虧,但以獵風與原侍一的手段,怎樣也能支撐片刻,因此腳下雖是加快了遁速,心中並不驚慌,以神識探去,方知空中設了四麵大鼓,隱然間便成一陣。
原承天暗道:“以鼓為陣,以聲為殺,倒是新奇的手段,隻可惜瓏兒不在此處。”
他知道欲救獵風與原侍一,需得先破這四麵大鼓,當下悄然喚出金銀二偶,連著自己的本體一道,就同時向三麵掠去。他不出手也就罷了,既是出手,必定對手顧此失彼。自可一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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