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拿過周文山遞來的料子看了看,隨後麵無表情的將料子遞回了周文山。
周文山撓著頭說道:“小陸,你這是······”
“給人家放回去吧。”陸羽平淡的說了一句,低頭隨便抓了幾個小籽料看了看。
“毛孔是噴砂噴出來的,顏色是做皮子做上去的,料子用的還算是有點良心,這些算是韓料中的上品了,原料價一萬五一噸吧,回來之後切割修型滾筒,損耗能在百分之三四十,你們做假籽料也挺不容易的。”
隨著陸羽的話語聲,旁邊幾個正在裝模作樣挑料子的人,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不善的看著陸羽,那樣子像是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攤主更是惡狠狠的看著陸羽,將手中的煙頭彈到地上,使勁兒用腳碾動著。
“小子,不要滿嘴噴糞,不買就直接走人,別在我這兒瞎掰掰,耽誤了老子的生意,老子讓你好看!”
“這就惱羞成怒了,這幾個托的演技還算行,不過台詞就有些太刻意了,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這堆籽料叫價一千一枚,還還價可以六百八百成交。”陸羽淡淡的笑著說道。
攤主了旁邊的幾個托麵色劇變,這是被陸羽一口說出了老底,讓幾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王曉亮看著那一堆小籽料,神色漸漸變的沮喪起來,好似看到了一大堆鈔票和他說拜拜一般。
“這些···這些都是假的,可是我怎麼看著都像是真的,陸哥你不會看錯了吧。”王曉亮覺得還應該再搶救一下,萬一是陸羽大意了呢。
陸羽笑著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這種低級的玩意兒,我是不會看走眼的,你要是喜歡可以買,最好殺價到一折,不然那你會血虧的。”
“一折···人生怎麼總是這麼苦啊,陸哥你要給我找件好物件兒,讓我受傷的心靈得到安慰才行。”
王曉亮覺得自己太難了,也太苦了,想要花錢都難花出去,這簡直就是人生的悲哀。
王富貴歎了口氣,拍著王曉亮的肩膀說道:“你這算什麼受傷的心靈,要是讓你買了這堆玩意兒回去,那你才算是真的受傷了呢,咱們繼續去轉轉吧,別耽誤小陸撿漏了。”
陸羽樂嗬嗬的說道:“你們繼續看,這玩意兒不能貪便宜,貪了便宜可是要吃大虧的。”
“知道了,我再也不貪便宜了,可是不貪便宜又怎麼能撿漏啊。”王曉亮喪氣滿滿的說道。
“撿漏不是貪便宜,貪便宜和撿漏是兩個概念,你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你就算是能進入撿漏的境界了。”
陸羽說完邁步離去,留下王曉亮在風中淩亂。
“陸哥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撿漏不是貪便宜是什麼?不貪便宜肯定撿不到漏啊。”王曉亮疑惑的問道。
顧老搖頭晃腦,一派老學究的樣子說道:“撿漏是要有那個知識和見識,首先要知道物件兒的價值,其次能知道物件兒的真偽,這是撿漏最基本的條件,可是撿便宜呢,那是啥都不知道,隻衝著便宜去,這下你明白了吧。”
“似乎···是有點兒明白了,想想也是啊,我陸哥最近買的東西都幾十萬幾百萬的,一點兒也不算便宜,看來便宜與否,應該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王曉亮思索著說道。
周文山樂嗬的說道:“你還算有點腦子,別在這兒瞎想了,咱們還是趕緊繼續轉悠吧,碰到好東西還是要讓小陸把關才放心,剛才不就差點被坑了。”
陸羽帶著白素欣和郭雲嵐在玉石區轉悠了許久,再也沒有碰到什麼合適下手的東西,要麼是價格太高,要麼是東西不行,總之就是沒有合適的。
玉石區逛完之後,陸羽三人又去名石區逛遊了起來,各種從國外引進的各種替代石頭,占據了相當大的比重,金田黃,老撾石之類的攤位前,都有不少藝術家派頭的人在選購。
搞國畫和書法的話,印章是必不可少的物件兒,名章,閑章之類的章子,沒有三五十個印章都不好意思和同行打招呼。
而印章的材質也成了書畫家身份的象征,別人都用好章料的印章,你要是隻用十塊錢章料的印章,那就完全沒有麵子了。
所以一般沒成名的書畫家都用幾百塊的印章,小有名氣的就得上千塊的章料,能混到地市級的知名畫家,手中最少得有一枚價值過萬的章料充門麵。
要是混到大師之類的層麵,用的章料可就要講究了,起碼得是四大名石中的精品,田黃石的章料不好搞到,起碼也得有個凍底雞血的印章,別的封門凍,芙蓉凍,荔枝凍之類的凍石章料也得有一些。
如果性格張揚的,喜歡新物件兒的,雅安綠的章料是必須要來一件兒的,雅安綠的來曆神秘,產地礦口在哪裏一直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某金屬礦中的伴生礦,也沒有得到確認。
總之因為雅安綠的顏色純粹,質地細膩通透,自打被人發掘出來用來做章料後,價格就一路突飛猛進,精品雅安綠的章料價格已經直逼六位數。
在選購章料的藝術家中,陸羽一眼就看到了,在會展中心門口碰到的那三位中老年醜書藝術家。
三位中老年醜書藝術家也看到了陸羽,此刻看著陸羽以及陸羽身邊的兩位美女,三位中老年醜書藝術家都有些懵。
懵逼過後,三位中老年藝術家覺得這次出行沒有帶美女,實在是有些失策。
“看看那小子,一個人出來都要一拖二,簡直是沒有廉恥之心。”
“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廉恥心早都被人拋之腦後了,也就是咱們還堅持著老祖宗傳下來的操守。”
“嗯,論起節操來,還是咱們這些人算是堅守著,等到咱們駕鶴西去之後,怕是老祖宗的玩意兒就要被他們全都給毀了。”
三位中老年醜書藝術家滿滿敵意的看著陸羽,口中說著指桑罵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