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噩夢

康格放下手中的事務,躊躇片刻後,終於往那個辦公室走去,他要弄清楚,到底易承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和林爾嘉有關係。

“…不好意思,康先生,你不能進去…”林爾嘉辦公室門口的秘書小姐想攔住康格,但是憑她的力氣確實有點不堪大用。

林爾嘉辦公室門被康格硬闖,秘書小姐忐忑的站在那邊無所適從,康格一臉煞氣,林爾嘉不知所謂的看了康格一眼,對秘書小姐說:“你下去吧,希望不要有第二次。”

“好的,林先生。”秘書小姐逃過一劫,心有餘悸的退出去。

“你幹什麼?難道你連通報都沒有直接闖我的辦公室,這裏難道是你家麼?”

康格三步並兩步走到林爾嘉麵前,拍著桌子說:“我問你,易承去哪裏了?”

林爾嘉疑惑道:“易承?我又不是他家的保姆,我怎麼需要知道他在哪裏?”

“你別給我裝蒜,告訴我,易承到底在哪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下,林爾嘉也發火了,他站起來,怒視康格道:“你他媽什麼意思?易承發生什麼了你來找我,老子是他什麼人?我他媽和他有關係你也要生氣,和他沒關係你又來找我麻煩,你到底什麼意思!”

康格壓抑內心的暴躁,企圖心平氣和的說:“我再問你一次,易承在哪裏?這件事情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嗬!”林爾嘉冷笑一聲:“康格,是誰告訴你的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係的?你他媽那麼相信他,你還來問我幹什麼?易承在哪裏?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想知道,行,老子告訴你,他在老子家裏,他他媽在老子床上!”

“你!”康格徹底爆發了怒氣,雙眼充血的發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爾嘉。林爾嘉的臉上也不好看,麵色鐵青,滿目的猙獰。

最後,康格落敗,他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轉身:“就這樣吧,林爾嘉,我沒想到我會那麼累,真的累了…”

林爾嘉就那麼看著康格離開,直到康格消失在麵前,他才倒在椅子上,甚至沒有力氣睜眼說話。

“我和易承,早已經是朋友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沒有人回答,隻剩下痛苦的上下呼吸。

“我剛剛去求證一件事情,來晚了。”康格到咖啡館的時候,將辰木已經在咖啡館裏麵焦急的等待著。

“易承在哪裏?你知道什麼了?”康格不想聽康格說關於他為什麼遲到,他隻想知道,易承,關於易承。

康格聞言,問道:“那你又知道什麼?”

“我不想告訴你,我隻想知道易承的事情!”

“那我也不告訴你,易承是我朋友兄弟,我也得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我給他打電話但是關機了,所以我也迫切的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你放心,你說了我會保密,然後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我想你應該選擇相信我。”

將辰木看了康格一眼,最終妥協的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痛苦的低下頭,緩緩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易承前幾天就和我失去了聯係,昨天我才知道他姐姐來了,好像發現了我們的關係,然後易承就不見了,他家小區的門衛說他已經好久沒回去了,而他姐姐正在照顧寧寧。我想知道他去哪裏了,我不相信是他要和我說分手的,他是迫於壓力的離開,我想找他說清楚,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去哪裏了…”將辰木難受的抱住了自己的頭,似乎有無數的難受和悲傷要全部發泄出來,他真的很累很累…

康格猜到了,他也開口道:“我到公司找了小王,就是易承的特助,他說易承請假了,請了一個星期但是加上年假有大半個月,不知道請假緣由,但是他說其中好像有林爾嘉的事情。”

“林爾嘉?”將辰木抬起頭來,眼裏充滿了恨意:“他在哪?”

“你別急。”康格安撫將辰木道:“我剛剛去找他,雖然他的態度很差,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確實不像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最多就是他在易承提交請假申請的時候上去問了一聲。”

將辰木站起身:“我不相信,這事肯定和林爾嘉有關係,我要去找他,就是真的沒什麼,老子也要親口聽他說。”

康格攔住他:“與其去和林爾嘉糾纏,你還不如直接去找易承的姐姐,我想你想知道的,她雖然不會告訴你,但是還是可以從言語之間猜出來。”

“易承姐姐?”將辰木苦笑一聲:“我拿什麼去和她說?她現在肯定恨死我了吧?”

“恨死你又怎麼樣?要是能找回易承,就是被打也得撐著。”

康格的一句話讓將辰木完全清醒過來,確實是這樣,就是被打被罵他受著,隻要她告訴自己易承的下落就好了,隻要能見到易承,被打死他也會伸出背去的!

“易先生你回來了,你姐姐來了,剛問我們拿了鑰匙,現在應該在家裏等著你。”

“好,謝謝。”

易承從地下車庫走出來,到了自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一邊換鞋一邊說:“姐你怎麼突然來了?你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易思在屋裏沒有任何回應,易承好奇的走進去,就看到易思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麵色蒼白慘淡的坐著。她的麵前放著一堆東西,當易承仔細辨識了衣服的主人後,怔愣在原地,不能動彈。

“承認了?”易思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你承認了是吧?你,你個畜生!”

易承無法反駁也不想反駁:“姐,我和他在一起了。”

易思聽到易承的話,眼淚就奪眶而出了,她指著易承的鼻子罵:“爹媽走的早,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成人不是讓你去搞男人的!你這樣做對得起誰!對得起誰!易承,你對得起我麼?啊!”

“姐,我和他是光明正大的關係,並不是你口中的搞男人。”

“畜生!”易思把麵前的東西全部扔到了地上,一件一件的衣服褲子,都是將辰木放在易承的房間裏沒有拿回北京去的。

易承走上前將易思扔衣服的手抓住:“姐,你有氣你衝著我來,別動他的東西。”

易思氣的一巴掌打在了易承的臉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作孽啊!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們老易家的人,你讓走了的列祖列宗怎麼看你,你讓寧寧怎麼出去做人,你難道要寧寧告訴別人,她爸爸是個惡心的同性戀麼!”

易承被打的臉一歪,咽了口氣道:“沒什麼見不了人的,我和他的關係除了拿不到結婚證,什麼都可以。”

“你還敢說這樣的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肮髒這兩個字!你到底知不知道廉恥這兩個字!”

“我知道禮義廉恥,但是我更知道,我愛他。”

“啪…”又是一巴掌,易思用盡所有的力氣,最終她癱坐在沙發上,對自己的毫不知恥的弟弟感到痛心疾首。

易承見她坐下,蹲下身子將將辰木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撿起來,好好的疊起來,整齊的放在一邊。

易思終於痛哭出聲,易承還是自顧自的整理衣物,他似乎看到了將辰木就在他麵前,好像在說:“易承,你痛不痛?”

“不痛,意料到了。將辰木,我做的好吧?你看我,沒有妥協。”

將辰木笑著說:“嗯嗯,我們家易先生最好了,我最愛我們家易先生了。”

易承也笑了出來:“一天到晚就知道甜言蜜語的,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和誰學的不要緊,要緊的是有用就行了!”

本來還笑眯嘻嘻的將辰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哭了起來,嘴裏一聲聲的喊著:“易先生,易先生你不要走,易先生我愛你,易先生在我身邊好不好?易先生你見見我,我求求你見見我…”

易承想抓住將辰木告訴他他就在他身邊,但是他抓不住,他遠遠的看著將辰木消失在他的麵前,慌亂的跑著去追他,可是追不上,易承慌了,他哭喊著:“將辰木,將辰木你等等我,我在你身後,將辰木,將辰木我在這裏,我沒有離開你,將辰木…”

“將辰木,將辰木…”

“易先生,易先生醒醒…”護士小姐站在一旁輕推易承,易承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恍惚道:“我在哪裏?”

護士小姐看著易承無助的眼睛,竟有些憐惜:“您剛剛做了治療,半個小時前結束了,但是您沒醒,一直在做噩夢,我看不對勁才把您叫醒的。”

易承支撐著床板坐了起來,他用手使勁的搓搓自己的臉,剛剛那個夢太過現實,不應該說本來就是現實。現在將辰木是在找他吧?會在哪裏找他?他會不會很痛苦很難受就想夢裏麵的一樣,祈求他留下來?

“易先生,您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很明顯麼?”易承靠在床背上:“很難受,像是心被撕裂了一樣的難受。”

護士小姐對自己無法為病人排憂解難而感到無力,但是她轉而一想,或許這個男人壓根就沒有想讓人幫他吧?他自己好像就可以把一切都解決好,就是這樣的感受,易承給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