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接啊?”正在愉快的吃著冰激淩的慕紹恒在聽見呼延磊的通訊器再一次響起之後,很是疑惑的對著呼延磊說道。
“別管他——”呼延磊一口吞下手中勺子裏的冰激淩後,滿不在乎的說道,“是個很煩人的家夥。”
因為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雷棟再找自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已經有了不下十條未接通訊和七八條視訊留言。
“可是他這麼急著找你,可能是有急事啊?”慕紹恒有些不解的說道。
“他能有什麼急事——”呼延磊又吃了一口冰激淩說道。
“總不能對你說,他是想和我上床吧。”呼延磊在心裏這麼對慕紹恒說道。
“你還是接一下吧——萬一有什麼急事,不是耽誤了嗎?”慕紹恒還是很不放心的說道。
一邊說著,慕紹恒一邊用請求的眼神看著他。
“好吧——”宗源在數秒鍾後,呼延磊在他的紹恒哥哥那仿似帶著巨大催眠功能的雙眼的注視下,妥協了。很是不情願的打開了其中一條視訊留言。
“磊磊,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我這裏有一個病人,傷的很嚴重,你受到我的信息就趕快過來。”全息影像裏的雷棟表情很是嚴肅,語氣也是急促。
“還好看了,不然就糟糕了——”聽到留言裏的話,慕紹恒很是慶幸的說到。
接著,慕紹恒又催促到:“你快去吧,磊磊——人命關天。”
“嗯——紹恒哥哥,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呼延磊很聽話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朝著車庫跑去,坐上自己的飛車,朝著學校的私人停機庫奔去——
在上官飛鷹的豪宅的一個房間裏,一群醫務人員正在忙碌著,一個個神情時而凝重、時而擔憂、時而又不知所措,而讓他們的表情這麼複雜多變的,則是一個躺在床上的病患。
這個病患身上那優美的線條叫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應該是一個年方妙齡的少女;而她那雙比常人要長一些又要尖一些的耳朵卻是讓人一眼就看出她是一個血精靈——正是上官飛鷹心愛的未婚妻,奧蕾莎•逐日者。
隻是這位理應已經慘遭權妃毒手的血精靈何以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這位血精靈少女雖然逃過了權力堡的毒手,但是她此刻的狀況卻是叫人慘不忍睹。
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基於某種殘忍的原因,少女的膚色泛著慘淡的猶如青銅一般的光澤;一股股賁起的血管如蛆蟲般縱橫交錯的發布在她的皮膚上,當中更是隱隱的透著一種叫人看一眼就會升起一種不祥之兆的腥紅血光。
“這是——”站在床邊的呼延磊看著血精靈那慘不忍睹的樣子,滿眼疑惑的說到,“這是鬼麵火!”
“鬼麵火?”聽到這個詞上官飛鷹那一向是麵對千軍萬馬也絕不會有所動容的俊臉上卻是出現了一陣甚是驚駭的表情。
不過,此刻就算是有旁人在側也絕對不會驚奇上官飛鷹的這等表現。因為換做是他們,他們此刻的表現也絕對不會有二般。
但凡是有一些見識的人,都絕對不會對鬼麵火這三個字陌生。
在三百年前,在都星上出現了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亂世咒。
此魔頭心狠手辣嗜殺成性且是個精於元素之道的術法高手,在都星以及附近的星區犯下了一連串的血案。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裏,就有大大小小三十多個派門勢力合計近萬人慘死於讓他的手中。其後的數年時間裏他更是掀起了一場又一場的血雨腥風。
那段年月對於整個都星以及附近星區的所有人而言都是一段極其黑暗、不堪回首的回憶,許多人至今回想其那段時光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由此也可想象那亂世咒是一個何等可怕的人物。
而那亂世咒在屠戮殘殺的時候最是擅長也最是喜愛的手段便是鬼麵火——那是一種極是詭異也即是可怕的術法。在亂世咒出現,從未有見識過這種恐怖至極的術法,就算是聽說也未曾聽說過。但是當亂世咒親手將這種來自地獄的饋贈帶到了人世的時候,所有人都驚駭了,直至此刻他們才絕望的意識到:原來在宇宙間竟然還可以有著這樣可怕而東西存在著。
“這——怎麼可能?”
言辭間,流露出了上官飛鷹對於雷棟的診斷的不信任。但是在他的語氣依舊臉上的表情之中能看到的卻是隻有深深的絕望與痛苦。
身為縱橫幫的幫主,上官飛鷹的見識自然是非同一般,自然知曉鬼麵火的可怕;但是,他更是知曉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是何等的身份。由他親口說出的診斷——除非是他故意為之——是絕對不會出錯。
天醫開金口閻王下判書
這是一句流傳了很久的關於對天醫最為簡潔明了也最為貼切的一句話。
由這句話就不難看出,天醫的醫術之精湛高深到了何種的程度。隻要天醫金口一開診斷一出,就等於是閻王下了判書,是生是死已成了定數。
盡管在呼延磊之前,上官飛鷹已然讓幫中的數位當世名醫為這位血精靈少女診治過;盡管這些醫者都無法對她的傷勢做出明確的診斷,但是有一點這些醫生卻是相當的肯定的——那就是這位血精靈人少女的傷勢奇重,可謂是回天乏術了。
此刻呼延磊又再度說到這位血精靈少女是被鬼麵火所傷,上官飛鷹胸口之中那顆原本就已是七上八下動蕩不安的心此刻已然是徹底的崩潰。
他那雙平日裏冷傲不羈、足以看透任何陰謀詭計的眸子之中已是再無往昔的那種神情風采,留下的隻有那不言而喻的哀愁與痛楚。
“早知會是這樣,我當時真不該讓你們去冒險。”
此刻,站在呼延磊麵前的早已不是那個平素裏在外人麵前不可一世手握權能的縱橫幫幫主,僅僅隻是一個心痛不堪哀傷欲絕的癡情男子。
他的雙眼深情而絕望的看著那名血精靈少女,一陣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涼從他的身上流露出來。
“天醫大人,難道真的沒有半點辦法可想嗎?”
盡管明知希望比渺茫更加的渺茫,但是上官飛鷹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鬼麵火的威力,想必你也清楚。至今為止,仍然找不到什麼有效的手段來根除它的禍患——”呼延磊看著上官飛鷹說到,“不過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上官幫主——我雖然沒有辦法祛除她體內肆虐的鬼麵火,但是我可以暫時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壓製住你未婚妻體內的鬼麵火,令其不會威脅到她的性命——”
“真的嗎?”
上官飛鷹無比驚喜的大叫道,身子更是激動的顫抖起來。臉上那種如初戀告白一般的喜悅神情令他看上去以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手握大權的一方豪雄。
“那是自然——隻是她至此以後隻怕是再也不能動用自身的術法,隻能做一個平凡之人。”呼延磊繼續說道。
“隻要能令奧利維特好轉過來,一切都不重要。”上官飛鷹斬金截鐵的說到。
“好吧,我去準備準備——”
與此同時,一架裝備了極為尖端的隱形裝置的飛船無聲無息的朝著上官飛鷹的豪宅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這是一艘裝配有各種適用於尖端作戰的軍用級大型運輸機。
在飛船裏,站立著五十多隻身披鎧甲,手持長矛戰戟的食人妖,很有規矩的站成隊列——對於這個野蠻而又粗魯的種族來說,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在這群野蠻而凶殘的生物的眼中,有著巨大的畏懼與驚恐。正是這麼種驚恐令它們此刻變得很是規矩,而這種不安與害怕的源頭正是那個站立在它們麵前的那個身姿妖嬈、容顏絕美的年輕女子,也就是那個設下圈套伏擊血精靈的女子。
“這次,一定要抓住那個血精靈——”女子對著這群野蠻的生物厲聲的說到,而她的眼神更是狠狠的注視著這群食人妖之中的為首者,一個膚色略帶血紅的食人妖:血肉掠奪者——達卡拉•哈茲。
感受到女子那帶著期待、也帶著威脅的目光,達卡拉•哈茲昂著首,發出了兩聲古怪又嚇人的嚎叫,似乎是在回應著女子的訓令;而它身後的那些食人妖也隨即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嗯——”見到這一幕,女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權妃——”就在這時,船艙裏的通訊儀響了起來,一個皮膚赤紅、天生條紋、頭生尖刺的類人生物——血叉人的全息圖像出現在女子的麵前,用著他們自己種族的語言對女子說到,“——已經到了。”
“用離子炮摧毀他們的防禦——”被稱為權妃的女子隊著全息影像說到,隨即她的目光又回到了食人妖們的身上,“準備戰鬥,我的勇士們——用那些人類的血和肉,來向我證明你們的價值——”
同時,這艘運輸船已經來到了上官飛鷹的豪宅的上空。
由於那極為先進的隱形裝置,令縱橫幫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
“——離子炮充能完畢——”駕駛艙裏,數個血叉人正調試著飛船上的武器裝備,並將之對準了下方的豪宅,“——發射!”
飛船下方的離子炮隨即彈射出一道猶如圓盾般的光束能量向著下方的豪宅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