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臉色不太好。”沈夢瑤有些擔憂更有些害怕的看向沈淵,她知道自己的哥哥由於性情冷漠的原因,臉色一向極冷,可她卻從來沒見到過哥哥的臉色這麼難看過。
沈淵也知道自己的臉色到底有多麼難看,可一看到沈夢瑤那睜大了大雙眼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一想到她定是誤會了自己和蕭夏的關係,他的臉色便無法保持原樣,甚至有種連自己親人都覺得自己開始變得不像自己的感覺,而這是他最忌諱的也是最不能接受的。
蕭夏自然不知道沈淵的臉色為何會突然變的那麼難看,可他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這個妹妹會讓他這幾日與沈淵的相處都化為泡沫,而感覺是如此,蕭夏卻沒想到下一刻自己的感覺便真的應驗了。
“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既然我妹妹回來了,就不用你費心了。”
沈淵的話冰冷又無情,像一把把冰刀戳進蕭夏的心裏,痛得他許久才回過神兒來,可由不得他多說什麼,沈淵那已然恢複如常的神色已說明了一切,而他蕭夏,在沈淵的親人麵前也已然沒有了再繼續留下來的理由,或許他隻能想其他辦法了。
“不用謝,我換了衣服就離開。”
為了照顧沈淵,蕭夏特意從家裏拿了一周需要換洗的衣服,卻沒想還沒到一周的時間他便要被沈淵掃地出門了,蕭夏深吸了一口氣,從客廳角落裏的一個手提包中拿出一件替換的衣服艱難的朝洗手間走去,每走一步都讓他覺得下一步他便會離開這裏,離開自己所愛的人。
似乎過了許久蕭夏才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而他出來後卻發現客廳裏已沒有沈淵的身影,隻剩沈淵的妹妹站在那裏好奇的打量著他,或許沈淵連最後一眼都不願意看他了吧,這個念頭讓蕭夏的臉色瞬間慘白。
“謝謝你這幾日對我哥的照顧,聽我哥說,你曾是他的病人?”沈夢瑤微笑著上前與蕭夏搭話,而眼中的好奇也越來越明顯。
“嗯。”蕭夏扯了扯失了血色的嘴角應道,雙眼不禁朝沈淵的房間看去。
沈夢瑤繼續著自己的好奇心,“可以問一下你叫什麼嗎?”
“蕭夏。”蕭夏失魂般的回答道,而這時沈夢瑤才發現他一直注視的方向,於是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別看了,我哥隻是進去那東西了,馬上就出來了。”
蕭夏這才回過神來,卻又陷入了無盡的失落中,就算沈淵過會兒出來又能怎麼樣呢?他雖然決定這次就算是耍賴也要留在沈淵身邊,可真正麵對沈淵的冷漠與無情的驅趕,他心裏卻酸澀無比。
“蕭夏,你喜歡我哥對吧?”
突然被這麼一問,而且是剛認識不過十分鍾的人,蕭夏不由一怔,連剛認識的人都能看懂他對他的喜歡,為什麼他卻看不懂?不,他不是看不懂,他隻是不願意懂,這樣想著,蕭夏失落的低下了頭。
沈夢瑤一開始隻是猜測,一直以來拒絕與人過分接觸的哥哥竟然會讓自己的病人以照顧自己的名義住進自己家裏,這簡直就是看到伊斯蘭信徒吃豬肉一樣令她難以置信,可事實卻是哥哥真的留這個人在家裏過夜了,而這個人卻沒有因為哥哥冷漠的性子而離開,反倒是一連住了多日,甚至在哥哥趕人時流露出了失落與心痛的神情,所以她才如此大膽的猜測,而看著蕭夏臉色越發的泛白,即使沒有得到回應沈夢瑤也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太了解我哥了,即使我們從小不在一起長大,甚至於相認沒多久我去了美國,可我卻從來不認為他會跟別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過如今看來我好像錯了。”沈夢瑤說完還撇了撇嘴,沒想到她這個最了解哥哥的人也開始不了解他了。
蕭夏猛地一愣,他自然聽出了沈夢瑤話中的意思,沈淵是在意他的,可這種在意的分量有多重他卻不敢想。
看著一直沉默的蕭夏,沈夢瑤突然有種儒子不可教也的感覺,“其實……”沈夢瑤還想說著什麼,卻看到沈淵從房間裏走出來,於是隻得就此打住。
沈淵從房間出來時隻是淡淡的看了蕭夏一眼便走到沈夢瑤麵前,將手裏自己剛剛找到的東西交給了她。“你要的東西。”
看到沈淵手中的東西沈夢瑤高興的不得了,“這張照片沒想到哥哥還真留著呢!”
“嗯,你走之前說過要我好好保管的。”
一旁的蕭夏不由的看去,那是一張半舊的照片,在一棟豪宅前,冷漠的男孩牽著一個比他矮很多的女孩的手,而女孩卻笑的很是燦爛。
“我還以為哥你早就把它給扔了呢。”沈夢瑤伸手撫向照片中男孩那冷漠的臉頰說道,“那時候你剛被帶回家,一句話都不肯說,更不搭理人,大家都以為是那件事讓你受了刺激變成了啞巴,也都不願意搭理你,可隻有我為多了個哥哥而開心。”說著說著沈夢瑤的嘴角不由翹起,可那笑容卻因沈淵接下來的話而僵硬。
“那裏不是我的家。”
聽沈淵這麼一說,沈夢瑤的眼神不由暗淡了下來。“所以你才多次離家出走對吧。”
沈夢瑤的話讓一旁的蕭夏吃驚不已,沈淵不是孤兒嗎?還有他跟這個妹妹又到底是什麼關係?蕭夏一直以為自己對沈淵的過去是了解的,甚至曾經以為他們是同病相憐的,可聽了兩兄妹的對話後他才發現自己對沈淵的了解不過是冰山一角。
“我說了那不是我的家!”在蕭夏吃驚的同時沈淵卻怒吼了起來,如果說蕭夏對他來說是個意外的話,那麼能夠讓他的情緒有這麼大反應的事就隻有那件事了。
“哥……”沈夢瑤被沈淵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到了,從小到大她自然知道什麼是哥哥的雷區,可她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這個雷區非但沒有消除,反倒還更加嚴重,不禁委屈的哭了出來。
“沈醫生,你妹妹她……”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記得我有請你離開,怎麼在這裏住了幾日就以為我會接受你了?還是說你就喜歡一次次的被我拒絕?嗬,你果然還是那麼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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