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靈有些別扭的撅了噘嘴,不情願的開口道:“怎麼了?”
“哪來的酒?”齊天問道。
“嗯……在一個明晃晃的地方拿的。”爽靈有些心虛的開口說著。
齊天:“……”
明晃晃?
“什麼時候?”齊天問道。
他沒去過什麼明晃晃的地方,所以這爽靈拿酒的時候,必定不是跟著自己的時候拿的,肯定是他自己偷偷溜走的。
其實,他倒是不怪他們亂喝酒,也不是怪他們亂拿酒。
而是擔心,他們本就是魂魄,有沒有多少仙力,自己單獨在外麵,很容易發生危險。
“就是你和臭肺在看辯機的時候,我偷偷溜出去的。”爽靈絞著手指,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為何?”齊天問道,想喝酒可以告訴自己啊,何必自己去拿。
“我心情不好。”爽靈忽然有些任性的開口說道。
“這又是為何?”齊天又繼續問道。
爽靈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又似乎是覺得不好意思,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是吃醋!”除穢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開口說道:“吃醋我們都是你找來的,隻有他是那個像極了你的人找來的。”
齊天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這很重要嗎?
“所以,他就覺得你根本就是不在乎他。”伏矢在一旁附和著。
難得的,這伏矢和除穢竟然也有意見相同的時候。
齊天輕歎了一口氣。
這時間緊迫,哪有功夫想那麼多?
這爽靈倒也是,有何好吃醋的?
他本來也不知道,六耳找的會是他啊。
隻是機緣巧合的選擇之下,才使得他們各自找到了爽靈和臭肺。
若是當初的選擇顛倒,那自己找的便是他了啊。
不得不說,齊天這一根筋的腦子,著實有些不理解這件事情有何好吃醋的。
隻是,或許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會明白,對於自己心愛的人,哪怕是他的一點點的微小動作,都足夠讓那人思索半天。
越是愛,就越是在乎。
越是在乎,越是小氣。
世人皆是如此。
“本尊沒有不在乎。”齊天有些別扭的開口哄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情話,著實讓他有些尷尬。
即使這些人,似乎最後都將是一個人。
“你們在本尊心裏,都一樣重要。”齊天生硬的開口說著,皺著眉頭,想著下一句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爽靈忽然打斷了齊天的思路:
“我知道你並不是不在乎。”
齊天抬頭,看著爽靈。
既然知道不是不在乎,又為何吃醋?
“我隻是心裏有些不爽。”微微紅了臉頰,爽靈開口道:“你們不許說我小氣!”
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吼的。
眾人:“……”
自然不會,認識這麼久了,彼此是個什麼脾性的,又不是不知道。
縱使是性格不相互融合,但是在心裏,他們都是在好好的維持著彼此的關係,共同守護著風玄的。
齊天點了點頭,爽靈沒有多想,自己也不必過多的解釋,這就好。
“日後若是想要什麼,告訴本尊就好,本尊去弄。”齊天抬眼掃了眾人一眼,緩聲開口道:“莫要自己出去,以防萬一。”
眾人一齊的點了點頭。
齊天將目光落向雀陰。
這貨仍舊是一副衣衫不整的醉樣兒。
察覺到齊天的眼神之後,雀陰有些不自然的站直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看向齊天。
“本尊在找另外的魂魄,暫時還沒有什麼眉目,想讓你們感知一下。”齊天調理了一下呼吸,挪開目光對眾人說道。
一眾魂魄同時點了點頭。
齊天這才安了下心,看了看胎光,道:“是否要跟本尊出去?”
胎光點了點頭。
跟這群長得一樣的人們待在一起,他都無聊透了。
胎光有些無聊的想著,還是在外麵比較好。
可是他似乎忽略了,自己同他們,長得也是一樣的,隻不過大小不同罷了。
思索間,齊天已經閃身出了佛蓮聚魂燈。
紅衣也是一下子跟了出來。
“我睡了多久啊?”紅衣伸了個懶腰,看向齊天問道。
“很久。”齊天淡淡的開口。
紅衣點了點頭,這齊天,麵癱家冰山的樣子他早就習慣了,也便不覺得奇怪或者尷尬。
隻是他若是能對著除了風玄或者他的魂魄之外的人多說幾句,那才叫奇怪。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齊天本在帶著胎光在四處探查,卻忽然聽到紅衣開口,說了一句話。
“怎麼了?”齊天停下來,看向紅衣問道。
“我隻是睡醒之後,想起了我之前,似乎是在玉帝的淩霄寶殿裏,後來被人失手打翻了,便落入了凡間。”紅衣開口應道。
齊天點點頭。
想來這琉璃球,定不可能一直落在凡塵之中。
隻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已經成了他的東西。
自然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況且。
還是天庭那一幫老不死的。
齊天看著紅衣,微微笑了笑。
紅衣有些吃驚的看著齊天。
他是沒睡醒,所以出現幻覺了嗎?
大聖笑了?
對著自己?
不僅是紅衣吃驚,連齊天,都覺得有些吃驚。
近來,似乎是笑的有些多。
不知為何,隻要是看著風玄的魂魄,或者守著他們。就總是想笑。
這讓齊天覺得,自己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難道是在聚魂燈裏,被那酒氣衝了心,也一並醉了?
可是不覺得昏沉啊。
齊天皺了皺眉,有些不解自己的變化,卻忽然聽得紅衣大笑。
“你笑什麼?”齊天有些驚訝的問。
這忽然的笑,難道也是不正常?
“沒什麼啊。”紅衣笑盈盈的開口:“我隻是覺得,你這有了心上人之後,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齊天挑了挑眉。
人情味兒?
就是笑嗎?
看著齊天不解的樣子,紅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聖啊,你果真不愧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齊天有些無語的看著紅衣。怎麼覺得有種被嘲笑了的感覺?
“閉嘴,找人!”齊天看了看紅衣,有些無語的打斷了他的笑。
紅衣止住笑,卻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看著齊天。
齊天給了紅衣一個白眼,不再理他,專心的尋找起風玄的另外的魂魄。
可是,齊天幾乎是帶著胎光跑遍了整個佛界,聚魂燈裏的一幹眾人,都沒有一絲的反應。
若不是知曉是仍舊沒有發現那魂魄,齊天都要以為,燈裏的那一群們又一次的醉倒了。
“這個地方,是佛界的最後一部分了。”來到一塊空地前,齊天對著虛空開口說道。
若是仍舊沒有,那便隻能說明,這魂魄早就已經不在佛界了。
可是若是不在佛界,會在哪裏呢?
夢中的那個道士,不該騙自己的啊。
之前的那麼多都應驗了,照理說這最後一個,不該如此啊。
齊天順著空地掠過去,足尖輕點,便到了空中。
從上往下俯視著,齊天發覺,在偌大的一片空地上,竟然有一個黑乎乎的地方。
齊天看了看身後的紅衣,便朝著那黑乎乎的地方飛去。
紅衣也是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那黑乎乎的正上方,齊天才看出來,這黑乎乎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鳥巢。
鳥巢?
齊天有些無語的看著下方,總覺得在佛界出現鳥巢,是一件很讓人覺得很奇怪的事情。
“我感受到了,就在下麵。”就在齊天猶豫是否是要下去探查一番的時候,手中的聚魂燈忽然有了反應。
是雀陰的聲音。
齊天沒有多想,立刻俯身衝了下去。
可是在剛一接觸那巨大的鳥巢的時候,齊天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推力,將自己推開了。
有些莫名的,齊天微微詫異的看著那鳥巢。
方才的那股推力,十分的陌生。
也就是說,在此之前,齊天一定是從未見過能使出這力量的人的。
不過,這三界之中,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強大的推力?
齊天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向下俯衝過去。
卻還是如同之前一樣,被柔和的推開了。
齊天皺了皺眉。
第一次被推開還好,畢竟自己沒有什麼防備。
可是這第二次,就有些意外了。
自己明明有念力,雖然沒有用盡全力,可是仍是毫不費力的被推開,還是有些不對勁的。
佛界,何時出現了如此強大的人物?
而且,關鍵是齊天在那股力量上,並未感受到什麼殺意。
縱使是自己想要闖入,那力量也是很柔和的像是一陣微風一般,輕輕的將自己推開。
而自己的力量,就仿佛是打在棉花上一般,既對那巨大的鳥巢沒有什麼損害,也反噬不到自己身上。
所以,擁有這力量的人,應是十分強大。
而且,無心傷人。
可是,能住在這鳥巢之中,還是何人?
況且,雀陰也說,在這鳥巢之中,他感受到了風玄的魂力。
原本的,齊天是並不想去招惹什麼是非的。
但是風玄的魂魄又不能不救。
這可如何是好?
皺緊了眉頭,齊天有些不解的看向身後的紅衣。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這是怎麼回事?”齊天開口問道。
紅衣皺了皺眉,道:“似乎,與那如來有些關係。”
齊天有些驚訝的“哦?”了一聲,開口道:“說來聽聽。”
紅衣捋了捋衣袖,認真的開口道:
“早年混沌初開,之後有了飛禽走獸,飛禽之中,是以鳳凰為首。時候鳳凰產子,有了孔雀與大鵬。”
紅衣一點一點的仔細說道:“之後,據我所知,那孔雀屬惡,最喜吃人,便有一次,將如來吞了下去。”
齊天認真的聽著,有些驚訝。
將如來給吃了?
這孔雀還真能啊。
不過,這如來也太丟人了吧。
還能被吃?
“後來,這如來便從那孔雀的產門裏出來了。”紅衣仍在認真的說著。
齊天卻有些繃不住了。
從產門裏出來?
這丫的能不能再丟人點兒?
“之後呢?”收了收想要流露出來的笑,齊天開口問道。
“之後,如來想要殺了孔雀,但如來畢竟是從產門裏出來,相當於這孔雀之子,加上被青燈勸說,便留了她一條性命,並將之認定為生母。”
“與這大鳥巢有何關係?”齊天引入正題:“莫不是裏麵住著如來他娘?”
紅衣一臉黑線,大聖這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起來好欠揍啊。
“這倒不是。”紅衣繼續說著:“這裏,是那孔雀的弟弟,大鵬。”
“哦~”齊天尾音拖了一下,道:“如來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