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有些無語的看著齊天,大聖這人,好壞啊。
不過,他喜歡。
“大聖……所言極是。”紅衣忍住笑說道。
齊天點了點頭,有些恍然。
“原來如來這貨,是這麼來的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齊天不禁有些想笑,雖然說,現在這種情況,不大適合笑。
“所以說,這個鳥巢,是如來他舅的窩?”齊天有些肆意的開口說道。
紅衣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看著齊天。
本來還覺得,大聖有了風玄之後,慢慢的變得像個大人了。
可是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是一個勁兒的想說什麼說什麼的性格,似乎與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依舊那麼任性,依舊那麼張揚。
這很大聖啊!
“然後呢?”齊天忽然轉過頭看向了紅衣。
紅衣有些微微的莫名其妙:“什麼然後?”
齊天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紅衣,覺得紅衣很失敗。
“人家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著本尊這麼久,怎麼還這麼笨?”
紅衣:“……”
他想誇自己就直說……
幹嘛還連帶著損自己……
“本尊問你,那個鳥籠,怎麼進去?”齊天看著紅衣糾結的表情,很快速的扭轉著話題。
紅衣:“……”
大聖,你這樣好嗎?
您這思路,神跟得上啊?
剛損完了自己,就又立刻問自己問題,大聖這樣,是不是太任性了點兒?
不過,誰讓他是大聖呢?
“大鵬鳥與孔雀不同,雖然是同母所生,可是性情差異很大。”紅衣調理好思緒,開口說道:“所以說,這大鵬鳥,是很溫順的,並且由於很少見世人,所以大家久而久之,就忘記了這個存在。”
齊天:“……”
他問他大鵬鳥了嗎?
“但是還是不能惹怒他,畢竟……”紅衣還在說著,忽然被齊天給了一個爆栗。
紅衣有些懵的看著齊天。
他做錯什麼了?
“本尊問你,如何打開那個破鳥籠,你給本尊說重點行嗎?”齊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身邊的人,怎麼都這麼傻白甜?
能不能來個像自己一樣高冷點兒的?
“打開這個鳥籠,還需要從長計議……”
紅衣吞吞吐吐的開口道。
齊天忽然有種想死的衝動。
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什麼叫從長計議?
他能不能給個靠譜點兒的方法?
紅衣有些尷尬的看著齊天變幻莫測的表情,瞬間不知該說什麼。
“大聖,你等一下,我查查看。”紅衣對著齊天安慰道。
齊天微微的點了點頭。
紅衣這才拿出琉璃球,向其中注入法力。
那琉璃球周身,立刻出現了一團一團的光圈。
齊天也不去打擾他,徑自在周圍轉著,看著那個巨大的鳥巢。
不得不說,這個大鵬鳥的窩,還是挺宏偉的。
對比其他的飛禽類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巨窩了。
正想著,紅衣那邊有了動靜。
“怎麼樣?”齊天上前一步開口問道。
紅衣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齊天,點了點頭。
“根據他的記載,這大鵬幾乎從未管過人間閑事,唯一的一次,是很久以前,人間有一場劫難,聽聞是水中有巨怪,危害人間,眾多天兵天將出馬都不管用,就連如來都出麵了,還是無法降服,這大鵬才出來收了那水中巨怪的。”
“哦?”齊天有些趣味的看著紅衣:“水中巨怪?連那些神仙都奈何不了?”
雖然認為那些神仙的功力很差,但是降服一般的妖魔鬼怪,卻還是不在話下的。
隻是這水中巨怪,竟連神仙們都降服不了嗎?
齊天不禁有些想要見見那隻巨怪,究竟是何身份了。
“那大鵬鳥獨自一人去見了那水中巨怪,沒有帶一個人。”紅衣繼續說道:“而且不出片刻,便將那巨怪收服了。”
紅衣說道這裏,不禁停頓了一下:“最厲害的是,他們兩人並沒有戰鬥,而是風平浪靜的解決了所有的事情。”
齊天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件事情,就更有趣了。
隻是,這與打開鳥籠有何關係?
“後來這琉璃球告訴我,想要打開那鳥籠,必須要用一樣那大鵬看的上的東西去交換。”紅衣對齊天說道:
“我講這些事情,隻是希望大聖更了解那大鵬一下。”
齊天點了點頭。
的確有助於更了解。
畢竟知道了那大鵬的英勇事跡,看到了他那光輝形象!
齊天有些無奈。
那大鵬看的上的東西?
自己怎麼會知道,那大鵬喜歡什麼啊?
齊天看向紅衣。
紅衣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許是覺得,被大聖看的有些尷尬,紅衣率先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那大鵬似乎與那隻水中巨怪關係匪淺,咱們去看看?”
齊天皺了皺眉:“去哪兒看看?”
“根據這琉璃球的顯示,那水怪當初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北冥。”紅衣緩緩開口道:“我們不如去北冥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麼東西,畢竟好過在這裏幹等。”
齊天點點頭。
這紅衣現在都能給自己出主意了。
當初留下他,果真無錯。
二人同時抬步,離開佛界,向那正北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六耳躺在床上,微微動了一下睫毛。
好痛……
有些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六耳緩緩睜開了眼睛。
身邊並沒有人。
主人呢?
六耳有些微微的緊張。
用手臂緩緩將身子撐起來,六耳抬頭看去。
便見到如來倚著一朵巨大的蓮花站著,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主人?”六耳開口,輕聲叫道。
卻忽然被自己略帶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如來聽到六耳的聲音,有些遲緩的,慢慢抬起頭來。
看了六耳一眼,如來有些不自然的別過了臉。
六耳咬了咬嘴唇,主人這是,不能接受自己嗎?
如來沒有看六耳,而是徑自走到另一朵蓮花旁,從裏麵拿出了一件衣服,扔到了床上。
“穿上。”如來有些冰冷的聲音響起。
六耳心中瞬間一緊,一絲絲疼痛彌散到了心口。
果真,自己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雖然心痛,但是六耳還是很聽話的乖乖的穿上了衣服。
穿好衣服之後,六耳慢慢的下地,走到了如來身邊。
“主人,我穿好了。”六耳開口道。
如來沒有反應,仍是背對著六耳,一動不動。
如來不動,六耳也不動。
隻是,六耳有些微微緊張的握緊了手掌,會被主人驅逐嗎?
“昨夜的事,本座當做從未發生。”六耳正出神之際,如來忽然開口冷冷的說道:“你也忘了吧。”
六耳心中劃過一絲鈍痛。
縱使是真的已經料到了,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還是有無邊無際的疼痛鋪天蓋地來襲,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離。
可是,再痛又如何?
即使是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做出相同的選擇的。
相比什麼都不做,隻是在遠處仰望著如來,他更奢望能更進一步。
縱使,萬劫不複。
“昨夜,何事都未發生。”六耳輕輕開口,對著如來說道。
如來聽到後,身體很明顯的有些僵直了一下,但仍是背對著六耳站著,沒有回頭。
其實,對於六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
明明很喜歡,卻又不喜歡。
如來有些頭痛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本座出去看看。”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如來便朝外麵走去。
他現在很亂,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一開始對六耳,是將其當做齊天的替身,但是如今呢?
如來不由得反思了一下。
雖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真的隻不過是將六耳當做齊天替身罷了,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其實在他的心裏,六耳早就已經單純的成了六耳,齊天仍是齊天。
他們並不是一個人。
而自己,也在這五百年的時光裏,漸漸地適應了有六耳的日子。
否則,自己為何在這六耳前去幫助齊天的二十多天裏,日日夜夜的關注著他們的行蹤呢?
往常,他還是在催眠自己,告訴自己說,那不過是因為自己擔憂齊天和風玄罷了。
可是現在,那自欺欺人的謊言,就這麼不攻自破了。
若真的是擔心,為何在現在,六耳在身邊的時候,再升不起之前那種強烈的想要去看一看的衝動了呢?
如來歎了一口氣。
自己這是怎麼了?
難道心裏真的在乎嗎?
微微抬手撫了一下額頭,如來搖了搖頭。
自己定是讓辯機刺激的還沒好。
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
所以。
便忘了吧。
六耳站在偌大的空地上,有些不知該往哪裏走。
自己離開,主人應該很樂意見到吧。
省的自己在他麵前,擾了他的心。
隻是,這三界六道,自己又能去哪兒呢?
六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天。
去找大聖吧。
六耳心想。
可是,六耳心中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萬一大聖也不想見到自己呢?
輕歎了一口氣,六耳在這空曠的佛界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那巨大的鳥巢麵前。
六耳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巨大的鳥巢,有些忍不住的驚訝。
自己在這裏都五百年了,怎麼從未見到過這個東西?
它是何時在這兒的?又是個什麼?
六耳有些不解的向前走著,想要走近一步好好看看。
卻在向前邁了一步之後,猛地感受到了一股吸力,將自己毫不費力的吸了過去。
六耳有些大驚的掙紮著,奈何卻絲毫不能阻止那道吸力。
雖與那巨型鳥巢隔著幾百步,但六耳還是很快的就被吸到了跟前。
待到六耳站定之後,便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屋子。
在很遠的地方看起來,這裏不過是一大團黑乎乎的鳥巢,但是到了跟前才發現,這實際上是一個像極了鳥巢的巨大宮殿。
六耳在外麵,向內部張望了一下:“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