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從鉑悅府離開,駛入夜色。
穿越繁華的街道,駛過璀璨的夜晚燈火,隨著車行漸遠,周圍景致逐漸寧靜,去往的方向,不是滿庭芳,情天卻是有些印象的。
車行約摸半小時,上山,因為綠植多,溫度更低,直到半山車子最終在一片平地停下,眼前出現一片燈火通明的樓。
鬆雲居的女管家何琴已經領著傭人在門口等著,看到車子駛來,迎上前。
彼時,車內後座,藺君尚卻倚著情天的肩,仍閉著眼。
離開鉑悅府,車行不久,他就睡著了。
“……我們到了。”
情天聲音很輕,看他睡著,實在不忍心吵醒,可到家了,終究還是回家裏床上更舒服。
許途已經先一步下車去,何琴跟傭人在車旁等著,卻不見人下來,車窗也看不到內裏模樣,何琴不禁看向許途,神色有些疑惑,期待得到解答。
許途卻沒有給她什麼信息,隻是沉默走遠抽煙去了。
或許是情天第一聲太輕,疲累的人並未醒來,情天等了一會,側頭看他,不得不更低頭貼著他耳邊,再次輕聲道:“我們到家了,回家裏睡。”
清冷的聲音多了淡淡的溫柔,手扶上他的肩,輕輕推。
低眉閉眸的男子容顏沉俊,疲憊之色明顯,卻是睜開了眼眸,握住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抬眸:“到家了?”
迷糊中聽得這一句,她說他們到家了,仿佛在說,這是他們的家,他心中歡喜。
情天並不知道他所想,點點頭,依然輕聲道:“進屋去睡。”
他坐起身,捧著她的臉,感覺此刻的她特別溫柔,輕輕吻了一下,“好,我們回家睡。”
牽著她,推門下了車。
何琴以為隻有藺君尚一人,畢竟他今天是從瑞士剛回來,然而,卻看到他牽著一個女子下車,那個女子,何琴自然也是認得的。
“先生。”
何琴與傭人皆是恭敬,藺君尚淡淡點頭,隻顧牽著身邊人往房子裏走去了。
從草坪到門前那一段,夜色裏男子一襲墨色西服,身影修長沉穩,情天卻看到了他的疲憊,眸色更溫軟了幾分,任他牽著。
進屋裏,換鞋,情天才要低身,男子已經鬆開她的手,先蹲下身去。
這舉動,直接嚇到了剛跟進來的何琴與傭人們,站在門口都不敢進。
今夜因為出席晚宴,配合小旗袍,情天穿了一雙米白色的高跟鞋,雖然不是特別高,但一整晚下來,還是挺累的,畢竟她平日習慣了穿平底球鞋。
藺君尚握著她的腳踝,替她脫下高跟鞋,眉間微蹙:“累不累?”
“……不累。”
感覺得到身後門口的數道目光,還被他握著腳踝的情天很不好意思。
給她換上舒適的家用棉質拖鞋,他才給自己換了鞋,然後又牽著她直接上二樓。
經過曾經在這裏時住過的那個客房,情天被他一路牽往的方向,是他的臥室。
他走在前一步,步伐卻明顯因為她在放慢,這一路,沒人說話,就這樣進了他的臥房裏。
隨之,他便將門關上,把她抱了起來,直接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