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然再一次舉起標牌,白家那一桌,幾乎沒人的臉色好看。
沐情天的一幅畫,被拍到了今夜全場最高,沐尹潔臉色不好看,白諾涵的臉色不好看,她們都有各自的原因,那麼白漠呢?
有人如此抬舉沐情天的東西,白漠當然不會高興,她是何德何能,讓那兩人都為她而爭?
就在眾人等著藺君尚再次舉牌時,那位矜貴的男子卻說了今晚第一句話,嗓音沉穩磁性:“既然蕭總喜歡,這幅畫就不與蕭總爭了。不知沐小姐剛才用以吹奏的塤,是否也是今夜拍品?”
再爭下去,不知道明日的八卦新聞會怎麼寫,情天正有點頭痛,聽到那人這樣問,應和:“如果有人喜歡,並無不可。”
她看著他,回答落落大方,而他看著她,一雙深眸似夜,兩人目光交彙,眸中深意旁人不懂,隻覺他們神色都如此平淡,像是毫無關係。
繼而,眾人就看到那向來淡漠矜貴的男子,唇角有了微揚的弧度,“藺某平日偶有閑趣,對樂器也略有研究。那麼,以山水圖雙倍善款,請沐小姐割愛陶塤吧。”
情天唇角有了笑意,禮貌點頭:“感謝藺董,對今夜慈善活動的支持。”
繼而轉頭看向蕭然:“同時,也感謝蕭總的支持。”
蕭然看著她,含笑點頭,“樂意之至。”
沒想到競價到最後,藺君尚放棄,轉而攻向她的那隻塤,且直接以山水圖雙倍善款定下,讓人不便再參與競標,實在狡猾。
這個結局,他隻能認了。
然而最意外的不外乎在場賓客,一副畫作拍出百萬高價,沒想到後頭一隻塤價格更是高出兩倍來。
藺君尚與蕭然,真的是給足了沐家慈善夜麵子。
如果說蕭然行事作風向來隨性,不可預估,那麼向來在人們眼中低調的藺君尚,今夜卻是難得地不同以往。
季玟茹轉頭看兒子,像是有所思,但……似乎又無跡可尋。
……
拍賣還在繼續,隻是隨後不久,藺君尚便離開了宴廳。
季玟茹心疼兒子,說:“今夜你也算來過了,剛下飛機累不累,趕緊回去休息。”
母親有意繼續留下,藺君尚說:“好,那晚些讓他們送您回去。”
許途隨藺君尚離開,出了鉑悅府大門外,上了車,卻停在原地並沒有駛離。
藺君尚坐在後座,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回來之後就過來,他確實是有些累的,闔目養神。
許途在車下附近抽煙,望著夜色,似乎在等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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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情天從側門外離開,蕭然正好剛解了煙癮走回來,來不及喚住她,就看她入了電梯裏,門合上了。
下了樓後,情天直接去了停車場,遠遠看到許途,便走了過去。
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不遠,拉開後座,看到某人靠著靠背閉著眼,她才坐進去,他就睜開了眼。
“很累?”
她問時,他已經伸臂將她摟入懷中,歎息:“累。”
帶著疲意的一個字,就讓情天心軟了,“那你坐好,休息一會。”
“不。”他仍抱著她,臉埋在她的發間嗅著清香:“這樣休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