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現在,溫程北長大了,經曆了很多事,也逐漸明白不是好人就會有好報,但惡人,自有天收。
他毫無預兆地抬起手,柚子葉還是抽打在溫仕言身上,溫仕言眉頭一蹙:“噝,我的Armani。”
溫程北充耳不聞,第二下抽得更重了,溫仕言呲牙咧嘴:“疼…”
溫程北:“疼才管用。”
溫仕言邊躲邊道:“你這就是迷信。”
溫程北追著說:“大家都這麼做的就是真理。”
柚子葉抽人太疼,溫仕言一個躍步跨過火盆,貼著大門道:“差不多行了,抽也抽了,跨也跨了,你別趁機占我便宜,公報私仇。”
之所以說這話,小時候溫仕言打過溫程北,溫程北完全不記得,溫仕言也隻是依稀有點印象。
據他爸媽說,是溫程北在幼兒園裏叫人給打了,回來哭,溫仕言來氣:“打架你不會嗎?”
溫程北隻是哭,溫仕言看得來氣,上去就給他揍了:“以後誰再打你,你就這麼打回去,記沒記住?”
溫仕言不提報仇這茬,溫程北險些忘了,現在武器在他手裏,豈有不報仇之理?
走廊寬敞,兄弟二人一個追一個躲,後來溫程北把溫仕言堵在旮旯,溫仕言把臉背過去,豁出後背:“趕緊的。”
溫程北一頓抽,他下手不重也不輕,像是認認真真想掃掉溫仕言身上的所有晦氣。
後來溫仕言又跨了一次火盆,因為之前沒點火。
一套流程下來,溫仕言的Amani真絲襯衫報廢了,他在門口就把襯衫脫了,溫程北瞥見溫仕言右臂內側的紅色玫瑰紋身。
很多人都以為溫仕言紋這個是在耍帥,女人們也稀罕的不行,隻有溫程北知道,溫仕言這裏的紋身有多長,刀口就有多長。
當初得知蔣承文找人搞他,溫仕言帶著人帶著刀去砍蔣承文,他成天囑咐溫程北要低調做人,可他跑去砍人。
也正因為事情鬧大了,溫家和趙家才都派人出麵解決。
兩人前後腳進家裏,房門關上,溫程北說:“你先去洗個澡,我叫了外賣。”
十分鍾後,兄弟二人餐桌上對麵而坐,桌上很多菜,都是外賣,都是溫仕言喜歡吃的。
溫程北平時不是話多的人,安安靜靜地吃東西,溫仕言主動開口:“你跟戚赫微怎麼樣了?”
“咳…咳咳…”
溫程北一瞬嗆飯,趕忙偏頭捂嘴。
溫仕言抽了張紙巾遞過去,瞥著溫程北通紅的臉說:“還沒搞定?”
溫程北憋得臉紅脖子粗,眼白都泛紅了,溫仕言見狀,淡定地吃東西,邊吃邊道:“你慌什麼,到哪步了跟我說,我給你指點指點。”
溫程北好半晌才平複下來,食欲全無,靠在椅背上,不鹹不淡地道:“用不著。”
溫仕言當即瞥他一眼:“呦,你是不了解我,還是不信任我?”
溫程北回:“我是真的喜歡她。”
溫仕言訕訕:“罵人不帶髒字,說我全是技巧沒有感情唄?”
溫程北不置可否,他就是這個意思。
溫仕言放下筷子,同樣靠在椅背上,點了根煙:“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用技巧還能屢試不爽嗎?不是因為女人笨,而是她們骨子裏就喜歡這套,你又不是長得拿不出手,真心實意喜歡一個人,結果還搞不定,那肯定就是方式方法出了問題。”
溫程北麵不改色:“你用技巧也沒搞定付阮。”
溫仕言抽煙的動作一頓,慢半拍回神:“是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些年我唯一搞不定的女人就是她。”
抽了口煙,溫仕言繼續道:“無論真心還是技巧,她什麼都不吃。”
上學時他算是真心喜歡付阮,抱著吉他去她班級門口唱《情非得已》,結果趴在桌上睡覺的付阮,突然抬頭發了好大的脾氣,嫌吵。
後來他回國找付阮合作南嶺,全是技巧沒有感情,自認為已經發揮到極致,可付阮寧可跟他談錢,也不願意跟他談感情。
溫程北垂著纖長睫毛,說不上鬱悶還是感慨:“對不喜歡你的人而言,真心技巧都是無用功。”
溫仕言突然道:“我聽說戚赫微跑到夜城來找你了?”
溫程北眼皮一掀,下意識問:“誰告訴你的?”
溫仕言稀鬆平常的口吻:“警局裏新認識的女警。”
溫程北往旁邊翻了一眼,他就多餘問。
溫仕言自顧道:“徐悅背後是蔣承彰,蔣承彰想借我把付阮搞到夜城來,付阮沒來,戚赫微來了,她奔你來的吧?”
溫程北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白馬會所外,車裏,他強迫戚赫微跟他接吻的畫麵,其實後來戚赫微雖未配合,但也沒有強烈抵抗,他以為她心裏有他,誰曉得一夜過去,戚赫微翻臉就不認賬。
溫仕言看了眼溫程北,又是最平靜的口吻說最炸裂的話:“你倆接吻了?”
溫程北立馬看向溫仕言,心跳如鼓,麵上不動聲色,他自以為的。
溫仕言雲淡風輕:“別裝了,你剛才腦袋裏在想什麼,用我說出來嗎?”
溫程北臉色迅速變紅,連帶耳根子都是粉的,他繃著問:“你找人跟我了?”
溫仕言:“我再找人跟你,還能看見你跟戚赫微躲起來幹了什麼事?我說了這方麵我熟,你還不信,不信算了,你就用你自己的方式慢慢追,確實,兔子也不能嘲笑烏龜爬得慢,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節奏嘛。”
彈了彈煙灰,溫仕言故意諷刺:“等你追到戚赫微,說不定你倆加起來能辦個八十大壽,黃昏戀也挺好。”
溫程北抿著唇,良久,出聲道:“她明明說考慮一下,結果突然從夜城飛回岄州,又說不行,我去找她她也不見我。”
溫仕言思忖片刻,斬釘截鐵地道:“應該有人跟她說了什麼,她懷疑你說喜歡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