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思晴這一喜愛臉色是完全變了,一點都沒有先前淡定的模樣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顯得有些驚恐。
“什,什麼?去什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去母留子,這是很多豪門都會做的,一是不讓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二是不會讓雜七雜八的人進入家族。”溫卿卿漫不經心地解釋,“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很害怕的樣子?你男朋友不會是豪門吧?”
“不,不是。”她趕緊搖頭。
之前她還想著要讓林殊夏發現她和林莫生的事,現在她不敢了。
“我就是覺得這也太狠了吧,再怎麼也是人家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怎麼能說搶走就搶走呢?”
“這就是找富豪的代價,不過這個也不是絕對的,得看人聰不聰明,要是自己默默地懷孕生子,那多半是沒辦法了,但要是讓更多的人知道的話,別人就知道誰是孩子的生母,他們就不會做的太絕。”
榮思晴本來低落的情緒一下子又活躍起來了,看來她之前的想法沒錯,就是要讓人知道,而且不能隻讓林家知道,還得讓更多的人知道。
而且她很清楚林莫生對這個孩子的在意程度,她要是早做打算的話,絕對不可能出現去母留子的情況。
“我跟你說這個幹嘛,你又不會經曆,你別亂說啊,不然我不好交代。”
“嗯,知道了。”榮思晴點點頭,“厲太太,之前你在公司的時候,我覺得林副總對你的態度好像不怎麼樣,特別是那時候你出事連累到了公司,她非但不幫你,還要讓你賠錢。”
她說這話多少有點試探的意思在,溫卿卿就打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需要給她一個暗示,暗示她們之間是可以合作的。
“我是林家的養女,他們對我也挺好的,但總歸是寄人籬下,而且當初我嫁給厲司決,我姐姐多少是有些不高興的,現在又出了這麼多事,對我不滿也是情理之中。”
“你是林家的養女,到時候能分到財產嗎?”榮思晴問。
溫卿卿不免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她搖搖頭,“不能,我在成為養女之前簽署過一個協議,放棄林家財產。”
“他們這是防著你?太過分了吧!”
“我隻是一個養女,他們收留我已經很好了,不給我財產很正常,我覺得還好。”
“你這個傻瓜,他們不給你財產,但你以後得贍養他們啊,萬一以後他們也像蘇家人一樣來找你鬧,多鬧心?你不能分到財產,還得往裏麵貼錢。”
“你不要覺得你有厲司決就高枕無憂了,萬一他,我說的是萬一,你也別生氣,畢竟男人嘛,靠不住,萬一厲司決跟你離婚了,你沒得到錢,你不是兩頭空嘛!”
“可是……”溫卿卿故意表現出一副猶豫掙紮的模樣。
“別可是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一開始讓你簽署這個協議就是防著你,沒把你當自己人!”
“現在孫淩已經算是入贅了,以後林家的財產肯定是屬於他們夫妻的,憑什麼?在法律上你就是他們的女兒啊!”
榮思晴說到這個,溫卿卿覺得得找個時間把關係解除一下,不然法律上總是有這層關係,以後有點什麼事總是不好的。
說了這麼多,榮思晴總算是有一個點說上了。
溫卿卿和榮思晴又聊了一會之後就各自回去了。
在回去路上,溫卿卿接到電話。
“太太,您現在在家嗎?”周折打來的電話。
“正在回去的路上,怎麼了?”
“先生有點情緒波動,我現在正在送先生回家。”
“出什麼事了?”
“回去後再說,您盡量快點。”
溫卿卿在掛完電話之前隱約聽到厲司決的聲音,好像在說:沒事,注意安全。
她立即加速往家裏趕。
周折說厲司決情緒波動,肯定不是一般的波動。
這段時間厲司決的情緒一直很穩定,穩定到她都以為厲司決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趕到家時,厲司決已經到了。
“先生呢?”
“在房間裏。”周折和溫卿卿一起去厲司決的房間,好在房門沒有上鎖。
進去後,她就注意到厲司決的臉色不太正常。
關上門,快步走過去。
“阿決,出什麼事了?”其實在來的路上周折已經說了,是看到了一場車禍,自從看到那場車禍後,厲司決的狀態就不是很好。
“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而已。”厲司決不想說話。
越是不想交流證明越是有問題。
“哪裏不舒服?告訴我!”溫卿卿眸光堅定地看著厲司決,她的態度很明確,她就是要知道。
厲司決不想說,可理智告訴他,要說。
在這樣的對抗下,他的情況就更加不好。
可是他很清楚,要是自己不說出來,腦海中就不會不斷出現車禍的畫麵,有剛才看到的也有自己經曆過的,導致他的記憶有點混亂,仿佛這些自己都是經曆過的。
“不想說就不說了,不說了。”溫卿卿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哪裏忍心,過去抱住他,“你現在想不想睡覺?想睡覺的話,我給你紮針。”
她給他紮兩針可以讓他快速睡覺。
這是這樣治標不治本,醒了之後會怎麼樣並不知道。
“我不想睡。”他用力摟緊溫卿卿,力道很大,將溫卿卿的骨頭勒疼,甚至越收越緊。
溫卿卿吃痛。
“阿決,我疼,阿決……”
可厲司決卻恍若未聞一般,繼續收緊自己的手臂。
“阿決!放開我,我好疼。”
她能確定厲司決發病了,而且這一次的發病和之前並不太一樣,他好像是清醒的,又好像不是清醒的。
不行!
再這樣下去,她會被他勒死。
已經感覺呼吸困難了。
她隻能在厲司決的脖子上咬下去,尖利的牙齒刺破了他的皮膚,然後是血管,口齒中嚐到了血腥味。
刺痛之下厲司決有了反應,鬆了一點。
趁著這個時候,溫卿卿趕緊掙脫開,她臉色漲紅,額間滲出了薄汗。
厲司決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手上頓時沾上了血。
“這個世上唯一能殺我的人,隻有你了。”他開口,語調帶著幾分無奈的喟歎,可又透著些許的興奮,讓溫卿卿仿佛看到了電影裏的那種大反派。
他的眼睛裏充斥著紅血絲。
“過來。”他的聲音輕柔,唇角帶著笑,可眼睛裏閃爍的光芒卻讓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