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偵查 方案
白文選是真心求教，而馮雙禮也是實心幫助，不顧傷兵，讓人抬著去了李光利的住處，說明了來由之後，李光利問了幾個函穀關地形的幾個問題，說道：“白將軍，今日恰巧我不當值，幫你也是應當應分的，可我一個人不行，得多叫幾個弟兄，不然也未必能發揮作用。”
“當然，若需要調令，本將立刻去魏王那裏求。”白文選可沒想到李光利這般上心，立刻說道。
李光利笑了笑，隻是讓二人稍作等待，他主動去叫人，原本白文選以為會叫來幾個相熟的軍官，沒想到卻叫來了十幾個人，這倒是出乎白文選的預料，馮雙禮連忙命人安排馬匹，一行人沒有多話，直奔了函穀關。
如今的崤山北道上，清軍已經緊張起來，因此背靠鳳凰山，以澗河為前沿依托，進行防守，澗河以南隻留了斥候和少量騎兵，守住了新安縣城南的一座石橋，但等白文選率隊抵達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壞消息。
“二韃子把橋炸了，卑職等........。”麾下的將領向白文選彙報說道。
白文選怒道：“蠢貨，本將早有吩咐，不要輕舉妄動，本將會派專人奪橋.......。”
那將領也跟了白文選有年頭了，不待他說完解釋說：“卑職等並未妄動，一直躲在樹林裏沒有現身，但韃子已經是驚弓之鳥，今日您率騎兵直奔周山大營，又不斷有騎兵往來陝州與周山大營通聯，韃子受了驚嚇，直接炸了橋。”
“唉，真是流年不利。”沒有了石橋，進攻函穀關就要拖延很久，而白文選在魏王那裏立的軍令狀可是有時限的。
“白將軍，南岸可是拿下，我等是否能到石橋前看一看？”李光利拿起望遠鏡，眼見薄霧籠罩，實在看不清，隻能問道。
白文選與麾下騎兵交流一會，知道清軍在南岸的大隊已經在炸橋前退到了北岸，南岸倒也安全了，也就護送李光利等一群軍官到了澗河石橋邊，各自有不同專業的軍官上前查驗，不多時就有人來報來結果。
“澗河尚未結冰，但河水冰涼刺骨，涉水過河不智，若細探水文，須得五日以上，時間上也來不及。”
“韃子炸橋不完全，橋墩都在，可用木板鋪設加固，橋墩間隔不遠，隻要材料合適，一天就能架設起重炮可過的橋梁。”
白文選見他們一群軍官或交談討論，或寫寫畫畫，主動問道：“若以步、炮掩護工兵修橋，一日可渡河否？”
李光利說道：“若是那樣，半日即可讓步兵過河，但並非最佳辦法，這石橋與函穀關有官道相連，騎兵一刻鍾能到，步兵也不過小半時辰，而對岸高於南岸，又有村莊掩護，清軍可用輕炮射擊橋梁，阻我修橋，工兵強修，傷亡太大。”
說到這裏，李光利指了指距離石橋不到百丈的河段，說到：“您看這馬蹄彎，口向北而開，寬不過一裏，水流頗為平緩，隻需要在兩側擺開炮兵，就能掩護步兵在頂部渡河，清軍根本不敢阻攔，而且周圍平曠，沒有掩護，隻要渡河之後，結陣向上遊行動，就能掩護我軍修橋不受敵軍火炮襲擾，雖然多了一仗，但實際也不慢。”
白文選認真點點頭，雖說需要多打一仗，但工兵修橋也會因為不受襲擾而效率倍增，且南岸可以提前預備渡河，隻要順利，興許效率還更高。
製定好過河計劃，一行又來到函穀關正對岸，這卻是衝南的馬蹄彎，卻是異常的寬大，清軍的工事從鳳凰山一路修到澗河旁，顯然也有控製澗河，防備過河的功能，李光利帶著一群軍官架設起望遠鏡，仔細觀察對麵，不住的在紙上標注，把觀察到的地形和火力標注其上。
清軍的工事是照葫蘆畫瓢，但很多精髓並未學到，有些火炮甚至裸露在陣地上，一觀察就能看的清楚，而白文選的手下也帶來幾個抓到的斥候，立刻就有人去審訊，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清軍在前沿布設的火力是阻止我們過河的，從正麵渡河很不可取，幸好石橋距離主體工事很遠，沒有辦法串聯起來，我們過河就是側擊清軍右翼，但鳳凰山下平地並不寬，所以就會導致進攻的部隊會遭遇山上和山下的夾擊，因此我們要同時推進。
山上還好說，有諸多掩護，但是山下卻很空曠，因此末將建議白將軍一定要準備盾車，不僅如此，還要準備塹壕戰。”李光利對白文選說了自己的見解。
這還是他簡要說的，實際上他在手裏的地圖上標注的更為詳細，各種火力點，射界，射擊距離都標注出來，讓李光利更感受到他的專業。
“盾車........這卻是要從陝州調遣了，需要很長時間。”白文選有些疑慮。
李光利卻是笑了：“用不著，白將軍不知道，前些時日我們與韃子對陣，繳獲來的韃子盾車很多，完好的也有不少，都扔在後營了，周山大營根本用不上。
那日曹將軍巡營，看到有士兵劈斬盾車當柴火燒，便命人收攏保護，說等打通了崤山北道的交通線，可以把上麵沒用的玩意拆了，用車來運輸糧草也是好的。您去找魏王或者曹將軍要，準能要來不少，最好要些壯丁推盾車。”
白文選一聽還有這種好事，立刻記下來，他把彙總來的消息回顧了一遍，形成了一個基本的計劃，直接去找魏王請戰，趙銘道見他有了計劃，立刻同意了，但是白文選卻很聰明，他沒有向趙銘道開口索要盾車，而是去找曹化聞，雖然魏王一句話就能解決，找曹化聞卻麻煩一些，但卻是對大營主帥的尊重。
“還未與殿下說，這些盾車都是曹將軍的斬獲，於情於理都應該求您的恩典。”白文選對曹化聞解釋說道。
“什麼恩典不恩典的，你我是同袍弟兄，這樣說話可是要生分了，別人聽到還以為現在魏王麾下還分西營和瓊州鎮呢。再者說，白將軍打下了函穀關，打通了崤山北道，最占便宜的還是我這座大營，我可是要多多仰仗你呢。”曹化聞笑嗬嗬的回應說道。
繼而他說道：“你手下兵馬本身就不占優勢，若是再讓兵丁推盾車，更是不好，這樣吧，我再支持你兩千個壯丁。”
“這........曹將軍，是不是跟魏王稟告一下，讓壯丁上陣，哪怕隻是推盾車，讓魏王知道了.......。”
“你要說就自己去說，但我又不會逼著壯丁上陣，你放心，所有人都是誌願報名，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你不放心就跟著你，我絕不會害你的。”曹化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