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狼狽為奸

第197章 狼狽為奸

做法是一樣的做法,但李定國這話說的就是好聽了很多,西營諸多將領都是讚同,白文選問:“三位將軍,昆明之事,三位誰回去呢?再者是單獨回去,還是帶兵回去?”

“帶兵回去目標太大,再者曲靖文秀那裏還有兩千多兵馬,關鍵時候也是夠用的。事關西營命運,身為大哥,責無旁貸。”孫可望說道。

諸將看向李定國,李定國微笑說道:“有大哥主持,十分妥當,就這麼定下來吧。”

眾人一看二人早有計議,都是點頭支持,這才散去,艾能奇等了一會,見李定國最後被孫可望親送出來,說道:“二哥,你剛才給我使眼色幹甚,這種事你怎麼能不去呢?”

李定國與艾能奇並騎而行,說道:“大理局勢混亂,魚龍混雜的,全壓在你身上,我不放心。”

艾能奇還要說話,李定國說:“昆明那邊還有文秀呢,雖說是大哥主事,但兵馬都在文秀手中,大哥還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不成?”

“哼,我瞧著大哥就是私心,馮雙禮那狗東西多半是受了他的好處,替他張目說話。這二人一心要督標變撫標,打的是什麼主意,還不是中軍副總兵的那個位置,楊畏知怎麼不給你我發信,給他一個人發信,私底下還不知來往多少次呢。”艾能奇滿臉不屑,不住的抱怨。

李定國微微點頭,問道:“能奇,若楊畏知與趙侯爺一起拉攏咱們,你願意跟誰?”

艾能奇一點不遲疑:“當然趙侯爺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照顧咱們,咱跟著他可從未吃什麼虧,而那些文官個個不可靠,從朱容藩到王應雄,哪個不是嘴上說的好聽,落得實處全都是沒心肝的主意。

別的不說,趙侯爺給咱們發餉,答應的餉銀是一分不少的給,從未落下過。文官給過咱們一錢銀子麼?”

說著,艾能奇湊到李定國耳邊:“我可聽說楊畏知和咱是老鄉,當年在陝西當官的時候就和咱們義軍不對付,咱們跟了他,能受待見麼?”

“能奇,若是咱們西營托庇於趙侯爺,那就是永無出頭之日,永遠比他矮一級。”李定國提醒道。

艾能奇一攤手,滿不在乎,說道:“那又怎麼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呢?”李定國不解。

艾能奇說:“跟著趙侯爺,我比他矮一級,可不跟著他,我也得跟著你和大哥,雖然咱們都是爹養大的兒子,可我不也矮一級麼?你們春風得意,我也跟著沾光,你們倒黴失意,我也就跟著吃瓜落。有你們在前麵,我不也是永無出頭之日麼。

我艾能奇什麼本事我知道,那些彎彎繞的東西我不懂,跟誰不是跟呢,大哥以前照顧我,我跟著大哥,後來大哥不講義氣了,我跟著你。趙侯爺一向對我不錯,就差拜把子了,我跟著他又何妨。

倒是你,二哥,這段時間在大理,天高皇帝遠的,你是不是心野了,想自立門戶了。”

李定國微微搖頭:“沒有,我隻是覺得亂世出梟雄,咱們弟兄橫行多年,未必一定要寄人籬下,以往趙侯爺仗義,胸懷寬廣,是個做大事的人,咱們跟著他也無妨,可這一次平定沙定洲之亂,他光顧著南下搶虜獲,讓沐天波占了昆明,成了最大贏家,哎呀!真是不甘呀,若是我,當初直接回師找個理由幹了他沐天波也就是了。”

艾能奇搖搖頭:“幹了沐天波,腦袋上不是還有王應雄麼,怎麼,再幹了王應雄嗎?那不是成了造反嗎,他要是能這麼做,當初在綦江時幹嘛招撫咱們呀,直接入咱們西營的夥,天下哪裏去不得呢?

剛才二哥你問我楊畏知和趙侯爺願意跟哪個,我倒是想問問二哥,你想跟哪個?”

李定國微微搖頭,似是猶豫,似又不願意說,艾能奇笑哈哈的問道:“那我換個問題,若是大哥要入撫標,我要跟趙侯爺,二哥咋辦?”

“這.......西營萬萬散不得呀。”李定國咬牙說道。

艾能奇搖搖頭:“二哥呀,二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更沒不散的營頭,爹死在西充後,為了誰當頭,你和大哥是明爭暗鬥,早就不是一條心了,早散是散,晚散也是散,早晚都得散。更何況,都不一條心了,和散了又有什麼兩樣呢?”

兩日後,昆明,巡撫衙門

孫可望一身戎裝,出現在了簽押房之中,躬身行禮,聲音鏗鏘有力:“卑職參加巡撫大人,甲胄在身,不能全禮,請大人恕罪。。”

“哦,是孫將軍吧。”楊畏知看了孫可望一眼,忽然想起孫可望在信中說不日即可抵達,方才想起是他來,他走出桌案,雙手攙扶:“來來來,孫將軍請起呀。”

待扶起孫可望,楊畏知對著簽押房裏的一幹幕僚說道:“諸位,這就是督標營的孫將軍,解圍楚雄,殺潰逆賊大軍的就是他呀,諸位都是想不到吧,咱們的救命恩人是這麼一個年輕虎將!”

“不敢不敢。”孫可望一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楊畏知卻是鐵了心的拉攏他,對一幹幕僚說道:“來,諸位同僚見過。”

“見過孫將軍。”一幹人等都是見禮。孫可望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怎敢受諸位大人的禮呢,卑職身為朝廷將官,平賊殺敵乃是應當應分的事,怎麼再敢妄稱巡撫和諸位大人的恩人,折煞卑職了,可是折煞了。”

“好好好,將軍雖然年輕,卻是個通達有禮的。”楊畏知不住口的稱讚,然後揮揮手,讓幕僚們都下去了。

待簽押房裏沒有人了,楊畏知說道:“孫將軍今日真是來的巧了,今晚沐國公爺做東,在清風樓宴請督師王大人和平虜侯趙侯爺,這二位已經在城外營地了,巧了,孫將軍既然到了,一並赴宴也就是了。”

孫可望聞言一愣,他本不知道這一點,但聽楊畏知如此說,口中說道:“是,卑職進城時候就聽到這個消息了。”

“哦,你知道督師大人和平虜侯都在城外軍營了,既如此,怎麼不去拜見督師大人呢?”楊畏知問道。

孫可望微微點頭:“卑職一來昆明就到您這裏了,實在是仰慕楊大人已久,想要早早拜見,聽聞巡撫大人與卑職同為陝西老鄉,更是難抑鄉情.......。”

說著,孫可望竟然有落淚的模樣,嘴裏不住的告罪,楊畏知笑著說道:“無妨,無妨,這有什麼失禮的,哎呀,當日在楚雄時,本官聽聞有援軍至,尚且能控製情緒,但細細聽你派來的人一說咱們陝西話,那是再也控製不住了,哎呀,異域聞鄉音,英雄也落淚呀。”

孫可望這才擦了擦淚水,說道:“巡撫大人,我們西營弟兄都聽說了,督師王大人要還朝,個個心裏忐忑不安,不知我們剛剛受撫,督標是不是要解散了呀。”

楊畏知說:“這件事督師大人也未曾明言,但是我一直覺得,西營一脈都是能打的,又是川南抗清的英豪,怎麼說散就散了呢,我雲南撫標也是用人之計,黔國公沐公爺也是感念你們救援雲南,平定叛亂的恩情,今日晚宴,不管怎麼說,本官要把你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