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該死的死了
“要不你來！”孫可望惡狠狠的瞪眼，艾能奇咧嘴一笑訕訕笑說：“不不不，還是大哥來吧，我沒笑話你的意思，就是餓了，你嘖嘖的，我以為你啃豬蹄子呢！”
“將軍，兄弟們頂不住了，咱們有槍無彈，沒法還擊呀........。”一兵卒前來催促，看到孫可望抱著萬彩蓮一隻腳丫在啃，瞪大眼睛，咣當一聲，刀都扔地下了。
艾能奇擋在孫可望麵前：“滾滾滾，見過啃豬蹄子的，沒見過啃人蹄子的嗎，該幹嘛幹嘛。”
一直到吸出來的是紅血，孫可望才是作罷，把萬彩蓮像是油餅一樣反過來，她卻兀自不醒，趙銘道一攤開手，給艾能奇使了一個眼色：“娘的，白吸了，死球了！”
“那完蛋了，勸降不成了，一刀把這娘們腦袋砍下來，看看能不能把嚇唬住城牆上的沙兵。”艾能奇故作狠辣的說道，晃了晃手裏的繡春刀，萬彩蓮鐵了心裝死，艾能奇罵道：“看老子一泡尿把她滋醒！”
“萬彩蓮，你再裝蒜，老子可就真砍死你了！”趙銘道直接把冰涼的繡春刀架在了萬彩蓮的脖子上。
“將軍饒命，饒命........。”萬彩蓮裝不下去了，連忙起身，其實剛才她中毒是真，卻也沒有那麼嚴重，想要裝昏迷，看看能不能蒙混過關，卻被人識破了。
萬彩蓮這種樂得享受的人才不會真的不怕死，趙銘道直接讓她去勸降，萬彩蓮攏著裙子，幽怨的看了孫可望一眼，踉蹌走進甕城，在三位將軍麵前連連求饒的她，對待麾下沙兵可沒那麼好脾氣，掐著腰大罵起來：“你們這些王弄的沙兵崽子，都給老娘滾下去投降，誰若再敢反抗，有你們好果子吃，非得扒皮拆骨，把你們全家都喂狗才成，把弓箭扔下來，滾下來投降！”
萬彩蓮在滇南土司之中積威多年，普通沙兵哪裏敢違逆她，紛紛扔了弓箭下來，有些人真的連滾帶爬的來投降，隻因為萬彩蓮說了一句滾下來，沙兵土著是如何的怕她。
“將軍，你們要求賤妾照辦了，請饒妾身一命，妾身做牛做馬，感恩戴德，報答你們饒命大恩，報答這位公公的救命大恩！”萬彩蓮跪地於三人麵前求饒。
孫可望怒道：“老子不是太監！”
“是是是，不是太監.......。”萬彩蓮低聲軟語，看向孫可望的眼神更是複雜。
艾能奇嘿嘿一笑：“得來，大哥啃豬蹄啃出感情來了。”
趙銘道雖然也幸災樂禍，但作為這支軍隊的主官，他也隻是能偷著樂，在沙兵投降之後，立刻帶人搶奪了昆明城門，拆卸了城門推著大車擋住了出入的通道，並沒有往城內推進，現如今城內情形如何，兵馬怎麼樣，趙銘道並不知道，生怕進城控製不了局麵。
但實際上，城內兵馬尚有三千多，但屬於沙、普兩支土司的嫡係兵馬並不多，且處於群龍無首的境地，而其餘兵馬各屬其他土司，眼瞧著明軍控製昆明城，萬彩蓮都被捉了，個個都沒了鬥誌，不僅四散而逃，還借機搶掠城內紳民商賈，搶得財貨後，奪路而逃。
但趙銘道早就安排了後手，馮雙禮與白文選二人各自率領騎兵來援，在奪取城門的半個小時後，騎兵抵達，卻繞行昆明，追剿逃竄的土司亂逆，控製出入城的通道，很快就控製了全部的城門，趙銘道這才命人向城內推進。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本官是朝廷督師大學士，四省總督王應雄大人麾下，本次來昆明是平定沙定洲之亂的，隻誅首惡，脅從不殺，如今全城封閉，出入不得，十萬王師怕馬而至，讓其立刻投降，若等大軍至此，還不投降，一概格殺！”趙銘道對揀選出來的土兵、奴仆吩咐道，然後讓他們回了城。
城門士紳、土司和從賊的官將沒有一個再反抗的，一個個解兵投降，趙銘道依言沒有殺害，從賊官將與士紳軟禁在黔國公府，土司與土兵則收繳武器，同意看押在了一起，大隊明軍在城外紮營，並未進城擾民，一直到王應雄率領主力抵達的時候，昆明又是一片安靜祥和之地，隻不過沙定洲、萬彩蓮所掠財寶已經被趙銘道藏匿起來，倒是米糧布匹趙銘道交由王應雄，用以安民和軍資。
雲南巡撫衙門。
“平虜侯，諸位將軍，一應名冊本官都是看了，很好，一戰光複昆明，保得百姓平安，是我大明之福也。但俘虜名冊之中，為何沒見王錫袞王大學士呀。”王應雄問道。
趙銘道臉一抽，忘了昆明城裏還有這麼一位人物了，連原來的巡撫吳兆元都被一網成擒，王錫袞這等被亂軍劫持的人，萬沒有逃脫的道理。
王錫袞在崇禎朝就已經是吏部尚書了，比之他王應雄資曆更老，隻不過丁憂回了雲南老家，隆武朝時候，隆武皇帝詔其為東閣大學士，總督西南五省軍務，但王錫袞運氣不好，一出老家到昆明，遇上沙定洲作亂就被捉了，正是因為他失去自由，王應雄才當上了督師大學士，趙銘道想到這裏，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王錫袞若是這時候出來，與王應雄在一起，那不僅是尷尬的問題了，似王錫袞那等份量的文官，可是能分王應雄權柄的。
“回督師大人的話，是卑職無能，沒有救得王老大人，逆賊將之軟禁於布政使衙門，卑職衝進去時，王大人已經遇害了！”孫可望跪地請罪。
這可是讓趙銘道心中生疑，看這樣子，尋找王錫袞是孫可望的任務，而且是王應雄親自安排的，而恰恰王錫袞死了，這就很值得玩味了，都是被軟禁的大明官員，怎麼巡撫吳兆元等能活下來，單是王錫袞死了呢？
“哎呀，那就太遺憾了，王大人為國捐軀，實在是.........。”王應雄說著，已經是潸然淚下了。
孫可望道：“督師大人莫要在傷心了，王大學士若在天有靈，知道您光複昆明，誌在全滇，一定會欣慰的。”
“媽的，一唱一和。”趙銘道心裏罵道。
“罷了罷了，待宴會之後，本官在祭王公！”王應雄擦幹眼淚，站起身來，端著酒杯：“諸位將軍，今日得複省城，全賴諸將之功，本官代朝廷，代全滇百姓敬大家一杯。”
“謝大人！”一眾將士紛紛起身，孫可望見艾能奇還埋頭吃菜，提醒一句：“能奇，督師大人敬酒，還不快快起身！”
艾能奇端酒杯起身，滿嘴油膩，說道：“對不住對不住，隻是剛才的蒜香豬蹄子實在好吃，大哥，待會你好好嚐嚐。”
二人應付著喝了酒，孫可望一聽豬蹄子臉都黑了，直言：“我不愛吃這個。”
艾能奇是專挑孫可望不順心的說：“麻辣羊蹄子也不錯呀。”
孫可望知道艾能奇故意找自己茬，冷哼一聲，拂袖轉身，不再理會，艾能奇對李定國說道：“這是啃人蹄子上癮了。”
“四弟，休要胡說。”李定國輕咳一聲，提醒道。
艾能奇訕笑兩聲，低聲對趙銘道說：“也可能是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