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難道不是送上門來的榮華富貴嗎?
“他們都快走了,你還不把我交出去?”
柳臻一拍大腿,激動道:“對對對,你等著啊,我這就去叫人。”
“快點。”
沈枝意打開窗子,這裏可是三樓,下麵又有官兵圍著,跳下去似乎有些不太現實。
她又跑出去悄悄打探側門的情況,結果發現早就有人守著了。
沒辦法,隻能原路返回。
“幹嘛呢?”
沈枝意被嚇了一跳,腦袋直接撞到窗子邊,她吃痛地捂著揉了揉,說道:“走路沒聲音啊,真是煩人。”
“你跑不掉的,別掙紮了。”
“一個人來的?”
柳臻歎口氣,拍了拍衣服,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欠揍道:“我還是覺得讓你當人質更好,曾大統領啊,讓他自己著急去吧。”
“你還真不怕我是奸細啊。”
“就你?病怏怏的,美人計應該也使不成功,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人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沒被打死的。
“別瞪我了,趕緊想想怎麼找你夫君要錢吧。”
沈枝意本來心情就不好,一聽見這個就更來氣了,直接道:“就現在這陣仗,我還沒到南詔了,半路就被抓回去了。”
“又不是我要抓你,衝我甩什麼臉色。姓曾的給你鋪網,怎麼,你夫君好歹也是盛元的中郎將,他就沒點本事來找你了?”
!
沈枝意燃起希望,衝他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秀才!”
“你和他就沒點什麼秘密的聯絡法子?”
“讓我想想。”
柳臻拿出錢袋,將裏麵的碎銀子都倒在桌麵上,痛心疾首道:“好不容易養胖了一點,被你這個敗家娘們一日就給造完了。”
“哎對了,你們這有誰會穿盛元紅娘做的衣裳嗎?我記得她店鋪裏還有西域的綢緞呢。”
“紅娘?就那活祖宗?好家夥,一件姑娘的裙子都敢叫價幾百兩,真的是奸商。”
沈枝意一喜:“何人穿她的衣裳?”
“探春館家的小姐。”
“……我很正經的。”
“!!!”柳臻挑眉,反問道:“什麼意思?我不正經唄?不是,人家可是正兒八經賣綢緞的地方,你瞎想什麼呢。”
“這名字取得。”
“他家就一個獨生女,寶貝的很,名字叫探春。”
沈枝意問:“那這探春可有什麼喜好?”
“你要幹嘛?”
“我和……我夫君和紅娘是故友,我想請探春小姐幫忙帶個信。”
柳臻搖搖頭,道:“這嘔吐病鬧了這麼長時間,官家怕我們出去傳染別人,早就把午堂縣給封了。連京城都去不了,怎麼可能跑到盛元去。”
“你就幫幫我吧,萬一成功了呢。”
“我真的怕了你了……探春小姐她,從小身子就不好,挺喜歡聽戲的,經常會請花家班去府上。”
你要說喜歡詩詞歌賦什麼的,還能有個攀關係的契機,這戲曲,沈枝意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去送拜貼,她會同意見我一麵嗎?”
“做夢呢,人家什麼地位,我什麼地位。”
沈枝意正色道:“哪裏來的高低貴賤之分,全是自己的想法罷了。”
柳臻眉頭有些動容,但嘴裏依然沒什麼好話:“說的輕鬆,講道理誰不會啊。”
“……我的住處就是這兒?啊啊啊啊啊,連暖爐都沒有。”
“晚上枕頭墊高點。”
沈枝意疑惑道:“幹嘛?”
“夢裏啥都有。你這位……婦人怎麼回事兒,拜托,你現在正在被通緝好嗎,有地兒睡覺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可是我付錢了呀。”
柳臻手心朝上,衝她使眼色:“我隻相信實物。”
“都說了日後會給的,你別那麼計較嘛。”
“我這人,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枝意摸了摸自己的衣兜,臉色巨變,皺眉道:“哎呀,我身上都臭了,你快帶我去買些衣裳。”
“我是你父母?”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善人!”
柳臻將錢袋都給了她,然後直接把人推出門,嫌棄道:“您可真是我祖宗,趕緊走吧,我養不起。”
“別呀別呀,一起走。”
等沈枝意抱著裙子不撒手的時候,柳臻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找冤大頭呢。
“三兩銀子的怎麼了,能穿不就行了。放開啊,這太貴了,我不買。”
“三兩銀子的沒有刺繡,一點兒都不好看。”
柳臻是真的想撬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麼。
“人姑娘喜歡,再說了,也就貴二兩銀子,你個大男人,還真是摳搜。”老板自作主張,直接將沈枝意看中的裙子包起來,又道:“以後找男人,眼睛可得睜大嘍,就這種小氣的,指不定以後要受多少委屈。”
“他其實,挺大方的,也就這一次而已。”
柳臻沒想到沈枝意會為他說話,左右看了眼這裙子,最後還是道:“買買買。”
二人路過探春館,門前安靜的很。
“生意不好啊這。”
“你看看整個午堂縣,現在除了醫館,哪裏還有客人。”
沈枝意明明知道這是誰做的孽,但就是無法真誠相待。
“放心吧,聖女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我聽說她之前好像治好了你們盛元棗山的嘔吐病,這次怎麼就治不好午堂縣呢。”
京攏花。
她咳嗽幾聲,道:“我也略有耳聞,好像是有味藥材特別難得,找它需要費些時間。”
“你夫君如此出名的人,居然還能混上中郎將。”
這話題轉的未免太突然。
沈枝意踩他的腳,不滿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陰陽怪氣,他怎麼了?”
“疼疼疼!力氣怎麼這麼大!他是天煞孤星,這誰人不知道。都被丟棄多少年了,突然上位,官階還那麼高,你說,這值不值得懷疑?”
“反正在我心裏,他就是最厲害的人。”
柳臻沒心思和她鬥嘴,妥協道:“得得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夫君,既能上場殺敵,又能寫詩作畫,對我還特別好。他身高八尺,麵容俊朗,為人和善……哎,你別跑啊,我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