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預謀反水
大廳之內，乞丐們坐著，沉默不語。
李青陽從屏風後麵轉出來，眼眶潮紅。這些人他全部認識，全是他曾經的老部下，也是他的老鄉。
嶽霖做為帶頭的，他當先打破沉默：“李青陽，我們來隻問你一件事情。兵敗之後回朝，你專意為我們請賞，被拒絕之後，你一人一劍去找國君算賬，可有此事？你必須誠實地回答我們！”
李青陽點頭：“確有此事！”
“那之後，你受高手圍攻，大戰三天三夜，也有這事？”
李青陽：“不提也罷，三天三夜，我倒是被人們稱之為舞陽魔祖，成了守寒第一大罪人。”
“你們問這，卻是為何？”
乞丐們喉頭哽咽，陸續向李青陽跪下：“青陽，都是我們誤會了你，我們甚至在想，當年誅殺我們的命令是你與國君串通好的。我們，當真不是人！”
嶽霖說著，就要煽自己的耳刮子。
李青陽撲通一聲，跟著跪下，拉住嶽霖的手：“不管怎麼說，當年的事情都是我們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你們怨我怪我，那是應該的。若你們要打自己的耳光，不若將怒氣全部發泄到我的身上。你們打我吧！”
低低的抽噎聲，在大廳內響成一團，兄弟之間的誤會冰消。
李青陽抹了一把眼淚：“你們放心，這次我們卷土重來，勢必殺入陵陽，找淩無涯那個老賊問個清楚！他日未完成之事，現在完成，為時不晚。”
嶽霖抬起頭來：“你是說，你要帶軍殺入陵陽？”
李青陽苦笑著搖頭，他倒是想，可是身受重傷。
目光落在門口的夏陽身上，他含笑道：“帶軍殺入陵陽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身後的這位夏將軍！”
轉頭，他們看到夏陽微笑著站在門口。
“各位，你們放心，夏陽向你們保證，不入陵陽，不為你們討回公道，夏陽姓氏倒著寫！”
得到夏陽的承諾，乞丐們眼中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天。
嶽霖當下道：“雖然我們身殘，但是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們定當全力以赴，生死不問！”
夏陽笑道：“現在就有用到你們的地方，你們可要做好準備！”
一拍手，準備好的酒菜，依次端上來。
“看你們誰能將李前輩灌倒。”
乞丐們跟著一陣大笑，落座與李青陽訴說著別後之事。
陵陽皇宮，一片愁雲慘淡。
國君淩無涯萬萬沒有想到，著蕭凡回兵支援，結果他倒好，投誠了敵軍。
敵人計謀百變，竟然使出詭計，把南方全部占領。
淩無涯氣得差點把禦案摔了：“廢物，你們全是廢物！”
群臣一片喑啞。
宰相提議：“國君，我看郭懷和蕭凡兩員大將有難言之隱，若是派人給他們嚐點甜頭，他們必會再度倒戈！”
淩無涯皺眉：“按你所說，郭懷殺死我二兒子的事情又當如何處理？”
宰相道：“等平定此次叛亂，秋後算賬。”
淩無涯點頭，宰相所說，頗合他的心意。
“還有別的建議嗎？”
“陛下，我朝以武立國，武道之途，李青陽算是一個奇材，但是我朝尚武觀仙師向高傑能令冬日百花盛開，未必不是李青陽的對手。他有徒弟屈北，乃我朝的武將。若是讓屈北統軍，與叛軍隔江對峙，豈不更好？”
淩無涯心道，好妙的一個計策。屈北若是能平亂，那再好不過的事情，若是戰敗，必然會驚動向高傑。
“好，好，就按宰相所說得辦。”
淩無涯當即決定，派出屈北。
南方與北方之間，隔著一條寬達十丈的河，名字叫做嘉麗江，哪怕飄雪，河麵也不會凍。
出林雲城，向前二百裏，就是嘉麗江。
臨江安營紮寨，河對麵壁壘森嚴。
河麵上，有一座橋。雙方都不敢過橋。
誰都知道要過橋，難免會被趁虛而入。
夜裏，一艘小船從上遊而來，潛入郭懷營內：“郭將軍，別來無恙！”
郭懷抬頭，看到來人將頭上的兜帽摘掉，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與郭懷同朝為官的少宰呂薑。
“少宰大人，你怎麼來了？”
呂薑看看四下無人：“郭將軍有所不知，國君今日朝會之上，覺得你殺王子之事，頗有蹊蹺。你絕不會做出如此犯上之舉，再加上宰相大人從旁求情。國君允諾，隻要將軍戴罪立功，既往不咎。”
郭懷等的就是國君方麵的消息，聽呂薑一番話，有撥開烏雲重見天之感，激動得簡直要跪下。
兩人商量好反水的一切事宜，呂薑這才出了郭懷的營帳，來到蕭凡的營帳內。
蕭凡上前：“少宰大人，煩請你稟報國君，蕭凡實無反意，隻是被那夏陽下了毒，萬不得已呀。”
呂薑表示理解：“蕭將軍，宰相已在國君麵前為你求過情。老夫也略通醫術，請為你診脈！”
蕭凡的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哪怕是中了奇毒，隻要能變節做出貢獻，死了就死了。
他表麵上笑嗬嗬，心裏已打定主意：“經老夫診斷，蕭將軍所中之毒，並非無藥可解，隻需服下白芷、黃蓮、幹荷葉、半夏……”
呂薑很專業地說出一大堆藥材名，這些藥材其實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隻是不會讓人再次中毒罷了。
蕭凡卻認為呂薑說得在理，能解他之毒，於是拿筆記下這一長串的藥材名，馬上讓人煎服。
“少宰請放心，軍中解毒之後，我等必與叛軍不死不休。”
“如此，靜侯佳音！”呂薑一抱拳，出了營地。他全然不知道，一舉一動，悉數落在夏陽的眼中。
後半夜，三萬士兵喝過呂薑所謂的解藥，亮出兵刃，立即反水。
軍營之中，立馬一片亂哄哄的。
夏陽得知情報之後，早做了準備，厲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蕭凡跟夏陽相入一段時間，深知他神鬼莫測的機變。本能地命令手下先行住手。
夏陽從容走到蕭凡的麵前：“蕭將軍，你確定你身上的毒已經完全清除幹淨了嗎？我的毒藥可是高級貨，你們當時也看到毒藥的包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