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曾經的兄弟
“你，為何會在這裏？”
乞丐：“那還不是敗你所賜。我嶽霖就是餓死在街頭，也不會受你李青陽的施舍。”
望著嶽霖遠走的方向，從來都嬉笑顏開的李青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兄弟，我的兄弟們，你們現在過得如此淒慘嗎？”
夏陽靜立一邊，總算明白過來，這些人曾經是李青陽的兄弟，現在他們已經不把李青陽看做兄弟。
看著李青陽黯然神傷，他總不能過去揍嶽霖一頓。
自打見過嶽霖，李青陽再也沒有心思遊逛，夏陽扶著他回到住處。
“你與那個乞丐之間究竟有什麼誤會？”夏陽試探問。
李青陽隻是長籲短歎，卻不說中間的緣由。
等到入夜，正是吃飯的時候，李青陽粒米未進，坐在窗前癡癡地發呆。
夏陽看著難受，悄悄出了府門，來到大街上。他在大街上閑逛，果然看到嶽霖，他正在沿街乞討。
悄悄跟在這個嶽霖後麵，夏陽來到一處破廟外。
這座破廟中，有著數十個乞丐，他們有的斷腿，有的斷臂，有的臉上有一條長達數寸的刀疤。
坐下後，嶽霖將要來的飯分給他們吃。
“你們猜，我今天碰到了誰？”
“誰？”
“李青陽！”
一個乞丐將拿到手的冷饅頭放下：“這不會是李青陽的施舍吧？若真是那廝的施舍，我寧餓死，也不吃他的東西。”
“我們的妻兒被殺，我們像是廢人一樣，躲在這裏，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都是拜李青陽所賜！”
“李青陽說，要為我們討回一個公道，我們足足等了三十年，什麼也沒有等到。想到這個人的名字，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別讓我遇到他，若是遇到他之後，我就是死，也要濺他一臉血。”
夏陽在外邊聽得心頭火起：“你們口口聲聲說李青陽對不住你們。我想請問，他究竟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們的？”
乞丐們訝然地看著夏陽，想不到外邊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夏陽一字一句地道：“不允許你們說他的壞話。”
“我們愛說便說，與你有什麼關係，有本事你殺了我們！”
嶽霖當先認出了夏陽，嘿嘿冷笑兩聲。
夏陽微一用力，一掌將一根柱子打塌。乞丐們隻是震驚了一下，旋即道：“你就算殺了我們，我們也還認為李青陽是我們當中的叛徒。”
抬起的手緩緩放下，他們連死都不怕，又如何會怕夏陽的威脅。
就在這時，外麵來了一群人，手裏拿著大棍。
其中一個人指著嶽霖：“就是他，剛才混進太爺的壽宴，偷走了不少吃的。給我打！”
夏陽擋在乞丐們的麵前：“小爺心情不好，趁我還沒有發怒前，你們盡快離開！”
“喲，那裏來的臭小子，這是要為這群乞丐出頭嗎？”
“再不讓開，我們連你一起打！”
“我看你就是皮癢癢了，敢管我們的閑事。知道太爺是誰嗎？他是林雲城裏的高太爺，跟官府都有來往。”
這些人吵嚷著衝過來，連抱殘山人等人都不是夏陽的對手，更何況他們。
夏陽動動小指頭，就把這些人打倒在地，厲喝一聲：“滾！”
這些人屁滾尿流地跑開。
乞丐們做為最低層的人，頭一次有人為他們出頭。他們愕然地看著夏陽，這個年輕人似乎和李青陽不一樣。
當先，嶽霖道：“謝謝你為我們出頭，我們很是感激，但是想讓我們原諒李青陽，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夏陽也緩過一口氣，和聲道：“究竟李青陽做了什麼事情，情致你們如此忌恨於他，可以跟我說說嗎？”
嶽霖終於語氣緩和：“想來你也許不知道，我們都是李青陽的老鄉，生長在海邊的一個漁村。”
夏陽點頭：“那個地方很美，我去過。”
嶽霖望向漁村的方向，陷入追憶：“三十年前，那裏更美，被稱之為舞陽。我們跟著李青陽參軍，他武藝極高，一路上走來，我們看著他成為守寒國第一統帥，統領三十萬大軍，風光無兩。”
“那一年，鄰國侵犯守寒國，我們跟隨李青陽迎戰敵國。結果在斜陽穀，我們堅守城池兩個月，最終沒有等到朝廷的軍糧。強行突圍，最終三十萬的軍隊，隻剩下三百人。這三百人，都是李青陽的親兵。全是我們舞陽人。”
“回朝之後，李青陽說要為我們請功。本來我們也不在乎這點兒虛名。可是我們等了很久，等到的卻是新任國君要將我們盡數誅殺的命令。我們的妻兒就此慘死，無助之下，隻得逃離陵陽城，躲在這裏乞討為生。”
夏陽總算明白了其中關節所在，原來他們認為李青陽拋棄了他們，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後麵，你們再也沒有聽說過李青陽的消息吧？”
乞丐點頭：“後麵的事情，我們確實不知道。”
“那我來給你們講，李青陽因為你們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本來應該是英雄，結果卻成罪人。他獨劍去找國君算賬，結果老國君身死，新國君誣蔑他刺殺了老國君，於是號令守寒國高手，將李青陽一人圍住，大戰三天三夜。他獨力難支，最終身受重傷。”
“這麼說來？我們錯怪李青陽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李青陽隻在乎他的軍功，如何會顧及我們的死活。”
“你在騙我們，對吧？”
一從乞丐們紛紛看向夏陽，在心底，他們都認為一定是夏陽所說的這樣，但是他們真得不能接受。李青陽原來一直在為他們爭取。
“話已說完，你們若是不信，可去向李青陽求證。他現在就在守將府。”
夏陽轉身，杳然而去。
等到夏陽走得遠了，他們才回過神，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起相互攙扶著，來到守將府外。
李青陽已經睡下，突然衛士來報：“報，李將軍，外麵有數十個乞丐，說要見你。”
一愣之後，李青陽喜出望外，嶽霖說再也不會原諒於他，怎料他們結伴說要見他：“快，快把他們扶到大廳裏，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