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取糧
他們再次向夏陽表示感謝，夏陽戒諭他們：“以後不可為盜，若不然，本官必將嚴懲不殆！”
“大人，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我們又如何會去做盜匪。”
“本官向你們保證，有本官在的一天，你們不會受饑荒的困擾，我必使你們安居樂業！”
“我們相信大人。”
夏陽道：“你們就在這裏等著，下午我們一起去尚蔡縣取糧食。”
新上任的刺史要帶百姓去尚蔡縣取糧，這個消息很快在益州城內傳開。不到下午，百姓們圍在刺史府外，手裏拿著口袋，就等著取糧。
一個官差感慨道：“好長時間沒見過刺史府有這麼熱鬧了。”
蘇家女仆催夏陽回去吃飯，夏陽說刺史府這邊有事，中午就不回去了。
下午到來，他們跟在夏陽的後麵，來到尚蔡縣外，看到滿地隨風搖曳的稻米，簡直比見到金子還親。
夏陽還沒有下令，他們瘋也一樣地鑽進稻田裏，搶奪已經成熟的稻米。那架勢，就像一群饑餓的飛蝗。他們饑餓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夏陽一直在旁邊看著，這點兒糧食解決不了問題，高員外府內還藏著很多糧食，管保管夠。就是這群百姓的素質，咳咳……也罷，倉廩足而知禮節。
“大人，我沒有搶到糧食，這怎麼辦？”一個略顯壯碩的男人抱怨道。
夏陽明明看見他偷藏了一小袋稻米。
“大人，這糧食實在是太少了。我也沒有搶到。”
又有人向夏陽抱怨，而且抱怨的明明是搶到糧食的那類人。
夏陽道：“這個無妨，我帶你們去高員外府上取糧。”
“好，好！”
“大人真是設身處地為我們著想。”
“難得遇見大人這麼好的官。”
眾人一片稱讚，不過聽在夏陽耳中，多了幾分不真實的奉承。
來到高府，按照高二鳳所說，打開倉庫。裏麵的糧石堆積如山，百姓再次展開瘋搶。然而，當他們搶到之後，紛紛開罵：“瑪德，這個高老烏龜真是摳門，家裏藏了這麼糧食，益州鬧饑荒時，他連一粒米也舍不得捐，現在可好，這些糧食全部發黴了，哪裏能吃？”
“手一碾，都成了灰了，嘿，空歡喜一場！”
“大人不是說高裏麵有的是糧食嗎？”
總算他們在高府的倉庫裏麵找到了還可以食用的糧食，每戶百姓至少七天的時間內，溫飽沒有問題。想要讓百姓徹底暫時沒有饑餓之虞，還得借糧。
向朝廷借糧的話，最少得一個月的時間，遠水解不了近渴。
“大人，咱們益州下轄的縣有七個，其中以成饒縣最為富有。大人要是能從成饒縣借來糧食的話，那就太好了。”一個百姓鼓動夏陽去成饒縣借糧。
有的百姓還是有良心的，當即怒懟那名百姓道：“你安得什麼心？成饒縣那麼危險的地方，是百衣族的領地。大人去哪裏，凶多吉少。”
“這個……”提議去成饒縣借糧的百姓支支吾吾：“我就是隨口一說，當我沒說成了吧？”
夏陽對成饒縣來了興趣，等百姓散去後，拉了一名本地百姓詢問情況。聽說夏陽有心去借糧，這名百姓跺腳罵道：“那個殺千刀的，什麼不提，非得要提成饒縣。大人，你千萬別去那裏。”
“這成饒縣怎麼了？”
“大人你有所不知，益州下轄的七個縣，其中有三個不是漢人聚集地。好比朱陽縣，漢人與百衣人混居，雙方有來有往，被人們稱之為白衣。排外的百衣人見到漢人輕則打成重傷，重則打死，被稱之為黑衣。成饒縣是黑衣的聚集地，雖然那裏土地肥沃，從不缺糧，漢人哪怕是餓死，也不敢去哪裏。”
聽這名百姓如此一說，夏陽明白了。都是大唐的子民，漢族與其他族當親如一家，成饒縣既是在夏陽的管轄範圍內，他必定要去哪時看一看。
這名百姓見勸說夏陽無果，隻得做罷。
晚上回到家裏，程咬金這邊已經將房子建好，新的住處房子嶄新，結實牢靠，宜人居住，他為此費了不少心。
夏陽隨意看著，柳儀在走廊下向他揮手，他走近：“大嫂，有什麼事？”
“夏陽，給你說個事兒，我們帶來的東西不多了。”
還沒有找到廚師，柳儀自願承擔起做飯的義務。夏陽一拍頭，光顧著解決百姓的糧食問題，忘了自家的糧食。這真是顛三倒四。
“還夠幾天的吃用？”
“五天。”柳儀說得是省吃儉用，最長的時限：“你大哥聯係商隊往這裏調糧了，不過照行程看，最少也得十天的時間。”
相差的五天，年輕人餓著沒事，可孩子和老人不能餓著呀。
“大嫂，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夏陽保證道，打算明天就去成饒縣借糧，看了下到成饒縣的距離，光去都得兩天時間。
聽說夏陽要去成饒縣借糧，程咬金閑著沒事，自告奮勇要和夏陽一起去。夏陽答應了。
晚上睡下，夏唐直到很晚才睡著，蘇明月抱怨道：“李世民也真是的，把你安排到這麼一個地方。當初打天下，就你出力最多，現在倒好，把你安排到最遠的地方。”
夏陽笑笑，岔開話題，問她：“帶孩子累不累？”
蘇明月道：“能不累嗎？唐兒就是個小麻煩，天天帶他，連給大嫂幫忙的時間都沒有。反而是大嫂最近忙前忙後的，好不辛苦。”
夏陽道：“我給你按摩按摩。”
“也好。”
夏陽手法嫻熟，一天的疲累經在他神奇的按摩手法下，消失不見。
“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蘇明月道：“坐下。”
夏陽一愣：“怎麼了？”
蘇明月把手按在夏陽的肩膀上：“教我，我知道你在外麵也很累，我也給你按按。”她能這麼體恤夏陽，讓他受寵若驚，蘇明月的手法輕柔，按著按著，夏陽竟爾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後來怎麼回到床上，他完全不記得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夏陽帶著蘇健程咬金向成饒縣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