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江陵營
“見過主公!”
眼看著劉琦到來,這些交兵悍將們,都下意識的臣服劉琦。
尤其是蠻兵,他們嗷嗷叫著,等的就是戰爭。隻有戰爭才能獲取賞賜,獲得更多生活的物資。
“本府君不讓你等入朝陽的原因是因為朝陽還在我們手上。”
劉琦微微抬手,止住了歡呼之後,才用手指指著朝陽方向,罵道:“現在,本府君想要你們與我一道跟北軍交鋒,叫那蕩寇將軍張遼知道我等南人的厲害,你等可敢一戰?”
不等話音落下,他又道:“樊城如今落在張遼手中,其間物資不知凡幾。今日參戰之人,沒人都會有麻布,帛布賞賜,軍功更是累積。今日你等與我一道斬獲的每一個曹軍人頭,都能換來一石栗米,戰死者追贈十石栗米。”
前麵的話是跟霍峻麾下的老卒所言,這些漢人不乏血氣,缺的是磨礪自己的機會。
“主公盡管吩咐,我江陵營的好男兒,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絕對不會皺眉頭!”
而上庸營可以理解為雇傭兵,他們勇猛,善戰,也實在。隻要給錢,他們就願意為荊州出戰。
此時此刻在聽到了劉琦開出的價碼之後,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沸騰起來了。
這些漢化不足的“蠻人”不能讀書識字,但他們知道一石跟十石,更知道軍功累計,是可以晉升為軍官,獲得更多賞賜的。
在劉琦再度提醒之後,他們雙眸都發紅了,每一個人的眼睛裏麵都充斥著濃濃的戰意。
須知,他們不知道北人跟南人的差別,也不知道曹軍厲害在什麼地方。
何況劉琦現在雖然兵馬不多,但荊州富庶,就是這千人全都盡歿,他都出得起撫恤。
更別說此刻糜戰起來,真正需要對付的曹軍不過千餘人,至多不超過兩千。
這是霍峻忙活一夜,搜尋船隻的同時,找尋到的精準情報。
“死戰!”
隨著一人,五百上庸營的士卒都喊出這樣的話。
一旁的江陵營也厲聲大喊,氣勢不弱於上庸營。
往常互不對付的兩軍,現在倒是融合在了一起,在劉琦麾下融合成了一支洪流,開始繞城。
朝陽是小城,城牆周長三裏,高一丈。
城中住戶不過兩千戶,城外的住戶多一些,也不過超兩萬戶。
不然朝陽就不是小縣了,而是大縣,城牆也會重新修繕,城池也變得更為寬大臃腫。
大漢的一切都是有規矩可尋,包括築城。
一刻鍾,繞行結束,全副武裝,武器甲胄齊備的荊州軍闖入曹軍眼眶的時候,最先請戰的並非是張遼麾下的健兒。
而是一心想要擒獲劉琦,將其作為功勳的蔡和。
此人是不在乎劉琦是否殺了劉琮,他隻看結果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眼下蔡家跟劉琦水火不容,蔡和對劉琦的態度也變成了水火不容。
“將軍,劉琦小兒不過千人,想要趁著我大軍疲憊,占占上風,就回到朝陽小城,不在糾纏。”
“屬下雖然不才,卻原以為之將軍分憂,一戰擊潰劉琦小兒麾下的兵馬,讓其成為將軍的階下囚。”
他話說的極快,讓張遼皺起眉頭。
或許是蔡和的不配合,張遼並沒有給他回答,而是看著劉琦一軍不斷靠攏自己,相隔還有三百步的時候,才停止下來。
或許是見到劉琦與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蔡和也越發急迫的想要弄擒獲劉琦。
他再度請戰,毅然決然的表明自己的態度:“此戰屬下願意作為先鋒,若是將軍願意,小人願意在戰後,將兵馬交給將軍統帥,退回船上。”
張遼聞言一怔,對蔡和的感官稍微改變。
隻是他不回答的原因並非是討厭蔡和,而是蔡和絕對不是劉琦的對手。
別的不說,單單是那是一支生力軍,就足以打垮更為菜雞的蔡和所部的。
蔡和所部已經疲憊,疲軍是排不上大用場的。
何況,張遼自己就是一個擅長用生力軍擊潰疲軍的人。
能與這些荊州軍一戰,大獲全勝的人隻能是他麾下並州兒郎。
不過,話在最裏麵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一瞬間,沒有將自己的鄙夷表現出來,而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頭。
相對於大獲全勝,他更想掌控更多兵馬,擁有更多的發言權,好叫自己能夠封侯拜將。
對,在曹軍當中看似風光無限的張遼其實也因為資曆問題,很難獲得擢升。除非曹操的官職不斷上升,不然他的身份也不會有太多的轉變。
縱然是立下功勳,他也升無可升。
至少現在是這樣。
“既然蔡校尉一心報國,此番除了你本部的人馬之外,我在給你五百人馬作為助力。”
略作思考之後,張遼沒有讓他一個人去浪,而是準備了後備隊。
殺人嘛,當然要用最快的刀。在這上麵可不能節省,節省就是浪費生命。
“將軍,蔡和此人能力尋常,就算給他五百人,他也不未必能夠獲勝,不如.”副將憤憤不平,在他看來如果張遼不出手的話,該出售的人就是他才對。
可現在蔡和集結兵馬迎戰去了,他便變成了看客,連參戰的機會都沒了。
“沒有不如。”
張遼冷冷看了副將一眼,森然道:“此戰獲勝與否都是小事,蔡和縱然無能,可荊州軍都是泥捏的。”
“蔡和的疲軍打不垮劉琦的生力軍不假,可那邊五百生力軍用的好了,足以將劉琦擊潰。”
副將欲言又止,他想要的不是獲勝,而是親自出戰。
可現在出戰的機會已經沒了,他隻能看著蔡和領著兵馬,越出軍陣,出戰了。
“劉琦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蔡和雄赳赳,氣昂昂。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張遼會讓自己出戰,但難得機會終於到手,他還是忍不住向劉琦發出挑戰。
“蔡和小兒,你若要戰,那便戰!”
劉琦站在平地上麵,冷冷看向蔡和。他身後的荊州軍輕裝簡行,小小的漁船上麵滿載著士卒,所有多餘的東西都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