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奴婢都有牙婆,有丫鬟的戶籍文書。大人不必那麼早下定論,本王也帶了證人過來。”慕容渙拍了一下手。
牙婆進來跪下,將夏蓮登記的賣身的文書交上,“回大人,夏蓮的底細小的最清楚不過,她是父母雙亡入京投靠舅舅,沒找到人隻得賣身尋個活命的地方。”
春梅將夏蓮的戶籍文書呈上,證明她的確不是本地人,上麵有戶籍所在地地方官官印,以及保人等等。
“果然是誣告,膽敢攀扯一品誥命夫人,簡直是活膩了,來人哪將這做偽證的賤奴重打二十大板,即刻發賣到賤籍。”
那村漢見狀,低著頭道:“我老爹是實實在在死在你們店裏,這話沒的說吧!”
那日實在太忙,蘇清淺也沒仔細檢查,現在想想,老爺子分明是早中了毒,人已經不行了才送過來,擺明了就是栽贓陷害。
“你先把你和夏蓮的關係說明白了,再說你老爹死亡之謎。”慕容渙胸有成竹地問道。
村漢隻管磕頭叫冤枉,並不解釋。
“再不說,本官可要用刑了。” 審案的大人驚木堂一拍,厲聲嗬斥道。
這位嗓門大,這一聲吼,隻覺整個大堂都在顫抖。
“大人,不如讓仵作打開死者屍體,人吃下去的東西到胃裏,再到消化,都需要一個過程,既然是毒殺,死的這麼快,毒一定還在身體裏。”
“不行!”立刻遭到了村漢的反駁,“老爹已經慘死,為何還要對他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身為人子,我就死絕對不允許有人毀了老爹的身體。”
“老太太你說呢?再多銀子也要有命花才對。”
那老太太剛剛看見小銀兒被用刑,早嚇得魂不附體,見問連忙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老頭子,你等等我。”
說著就要往旁邊牆上撞去,好在旁邊官差多,一把拉住。
“越國人真以為我楚國都是傻子不成?”
慕容渙語出驚人,堂上審案子的大人給嚇了一大跳,那個村漢也變化了下臉色,雖然很快恢複過來,但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到了。
“您說什麼,草民聽不懂。”
慕容渙也不急著問,“不懂沒關係,我會有辦法讓你自己乖乖說。”
村漢伸手要去扣自己的喉嚨,初五更快,一把按住他的手,將他藏在牙齒後麵的毒囊取了出來。
“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嘴裏會帶這東西?怕是你種一輩子的地也買不起這麼一顆。”
這案子一下子明了,老頭子的死自然是這個越國人做的,目的是為了陷害蘇清淺。這老太太想必也是跟他們一夥的,至於為什麼要陷害蘇清淺,那就是看這問題的人怎麼想。目光短淺的來看,無非是覺得內宅爭寵,往深處想的,為了爭寵安排這麼久顯然不合理,那就是有別的目的。
“將這越國人給本王拿下,送煉獄。”
村漢麵如死灰,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顯然他知道楚國煉獄的恐怖。
剩下的交給審案的大人,蘇清淺無罪釋放,那老太太作為幫凶,先打入死牢。
楚國對賣國賊比對細作還要狠,不過蘇清淺一點兒也不同情這個老太太,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出賣自己國家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蘇清淺大搖大擺地走出衙門,昨兒晚上牢裏可不好過,稻草堆裏有跳蚤,還要找對象的老鼠,她就在一個角落裏蹲了一個晚上。
回去睡之前先去仁濟堂看看治臉的那位,臉上的膿包比剛來嚴重多了。
“姑娘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跟她身邊的嬤嬤輕哼一聲,刻薄地道:“我說蘇大夫,你到底靠不靠譜,聽說你扯上了人命官司,這麼快回來花了不少銀子吧!”
萱草最看不上這老婆子趾高氣昂的樣子,忍不住反駁道:“我們夫人行得正坐得端,用得著花銀子。”
“夫人?”那個老婆子用手指點了點萱草的胳膊,“別以為能買兩個臭丫頭,就能叫夫人,知道什麼人才能叫夫人嗎?”
“我們夫人是皇上封的一品誥命,這麼不能叫夫人?”
那少女和婆子大吃一驚,竟然有這麼年輕的一品誥命?
“真是土包子,京城裏遍地都是做官的,可不是你們小地方,怕是一個城裏也有一兩個吧!”萱草學著那個老婆婆說話的神色,奚落道。
“萱草,夠了!”蘇清淺沒攔著萱草,是實在受不了這兩個人,“這幾天一定要多喝水,多休息,我昨兒沒睡好,明兒再過來,要是還不見效果,先給你換一種。”
那婆子傻傻的看著蘇清淺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來,“她......她居然是一品誥命夫人?”
正好有病友路過,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你才知道啊!她還是位王妃,隻不過這位心善,為造福百姓才親自過來照顧咱們。”
說完扶著牆走了。
“這,這,連窮人她也看啊!”
路上萱草抱怨外地來的那兩個人狗眼看人低,蘇清淺在牢裏關了一夜,那兩個人就吵著要退錢,說蘇清淺是騙子。
讓她們走,又不肯走。
好在蘇清淺沒事兒,這兩人才沒再鬧。
“這個上官夫人,心也太狠毒了點,弄這麼大的圈套,內宅裏爭寵鬧出醜聞的不少,鬧到公堂上的還隻有這一個。”
上官雲端能是普通的內宅女人能比?人家以前可是連慕容渙都騙了的細作。
不過嘛,大家都是同行,蘇清淺還真想和上官雲端鬥上一鬥。
“咱們也許久沒去見長公主,先去拜見長公主唄。”蘇清淺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小腦瓜子。
長公主正在罵劉嬤嬤,眼看蘇清淺就要定罪,劉三兒跑去作證,這不是明擺著和她對著幹。劉嬤嬤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任由長公主責罵。
“嬤嬤,你畢竟是從小跟著長公主長大的,這麼做想必是有苦衷吧!”上官雲端語氣溫和,善解人意地說道。
劉嬤嬤愧疚地對長公主磕了個頭,“殿下,奴婢兒子也是沒法子,王爺抓住了他的把柄,不去他會打死三兒。殿下,您要殺要剮,讓奴婢承擔,奴婢就這麼一個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