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人聽出味兒來了,這段時間坊間流傳,當年蘇夫人救過賢妃,所以才有了這門親事。但這兩天有傳言說救賢妃的是前夫人,並非現在這位。
本來沒什麼事兒,但慕容桀為了壞蘇清淺名聲成全自己的美名,沒想到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人家蘇清淺壓根不承認兩個人曾經有過婚約。
“五殿下,雖說您是皇子,也不好這麼誣蔑一個無辜的人吧!”
圍觀的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就是,姑娘家名聲毀了可沒法活了。”
慕容桀咬緊了牙,英俊的麵旁微微扭曲,他按捺住要殺人的衝動,一切都完了,他恨恨地瞪著蘇清淺,若非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非要活活打死這個壞他好事的賤人不可!
蘇清淺就那麼站在那裏,想殺我卻不敢動手,就問你,氣不氣?
“殿下,是卑職教女不善,這就帶回去好好教訓!”蘇雲昭說罷,喝命家丁拿下蘇清淺。蘇清淺自己回來,顯然國公府並沒有拿她當回事兒。
“這蘇家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女兒回門竟然被堵在家門口。”
一輛馬車停在路口,眾人回頭看見馬車上掛著的燈籠上寫著“裴”字,趕緊讓開了一條路。
蘇雲昭和慕容桀臉色大變,也顧不上處置蘇清淺,趕緊過去。
裴渙的輪椅被四個下人抬下馬車,他沒理會蘇雲昭和慕容桀,輪椅落在蘇清淺的旁邊,“我進宮陪皇上下棋,讓你等等,怎麼自己跑回娘家?”
蘇清淺見裴渙來,神色變得輕鬆了很多,說道:“我妹妹大婚,想早點過來幫著照應。”她故意回頭看了一下尚書府的大門,歎息一聲,“看樣子是我自作多情了。”
裴渙伸手摟過蘇清淺的腰肢,威嚴的目光落在蘇雲昭身上。
蘇清淺眉頭微蹙,下意識的要推開男人的手,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推開。
蘇雲昭滿頭冷汗,一對上裴渙的目光,頓覺如芒刺背一般。
“嶽父大人,我夫人回門為何被堵在門外,是否給我一個說法?”
男人嘴上叫著嶽父大人,卻沒有半點恭敬。
“怎......怎麼會。”蘇雲昭抹了一把冷汗,勉強扯出一抹笑,“請大姑爺和大姑奶奶回府,我.....為父親自款待。”
裴渙把玩著手中的鞭子,語氣淡淡,“款待就不必了,方才我怎麼聽見有人誣蔑我的夫人?是覺得我沒有官職在身,所以覺得我夫人好欺負?”
眾人嚇得紛紛低下了頭,雖裴渙沒有官職在身,但他手裏鞭子卻是皇帝賞的。
“聖旨到——”
遠遠的傳來太監聲音。
眾人又讓開了一條道,紛紛跪下,隻有裴渙端坐在輪椅上。
“皇帝製曰,婦專饋祀儀刑,不出於閨門,國重褒封寵命,必均於伉儷顧,典章之具在,實風化之所關。前兵馬大元帥裴渙之妻蘇氏,儀度周詳,性資婉意,出自衣冠之族,嬪於科第之英,禮義從夫,有儆戒相成之益,勤儉率下,無貴驕自持之心,爰錫褒章,用旌賢淑,慈特封為一品夫人……”
蘇清淺隻聽懂了四五分,不過最重要的那句話,她卻聽懂了。頓覺驚訝,沒想到裴渙隻是進宮下了一會兒棋,她竟然會被封正一品夫人。
要知道這可是外命婦品階最高的,等聖旨念完,她還沒回過神來,愣愣地跟大家一同三呼萬歲,謝了聖恩。
“恭喜蘇夫人,賀喜蘇夫人了,您可是我朝陛下封的第一位正一品誥命。”宣讀旨意的太監見蘇清淺愣在原地,連忙笑眯眯地催促道。
在場的眾人麵色各異,蘇雲昭和慕容桀的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
這一封聖旨,蘇清淺可是出盡了風頭。
別人都是因為夫君的爵位或者功德封誥命,蘇清淺這誥命,分明是皇帝為褒獎她娘救過賢妃的緣故,這不是明擺著打五皇子還有賢妃的臉嘛!
接過聖旨,蘇清淺感激地看了裴渙一眼,向宣旨的太監道謝。
見太監望著自己,突然想起來,接下自己的荷包奉上,“請公公喝茶。”
太監笑眯眯地接過,倒不是缺這點銀子,主要是討喜。
“咱家記得今日是裴三夫人回門的日子,怎麼在門口,送親?”
這一問蘇雲昭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結結巴巴地回道:“是......是,她們姐妹情深,所以親自相送。”
“哦——”太監意味深長地答應一聲,見過了慕容桀,便說回宮複命,“夫人的誥命服,以及皇後娘娘賞賜已經送到裴府,咱家還要向皇上複命,告辭了。”
“淺淺,既然嶽父家辦喜事,咱們改日再來,回家。”
雖然該辦的事情還沒有辦,不過今天有意外之喜,帳以後慢慢算。
馬車裏,兩人對麵坐著,當中桌子上,茶壺裏溫著茶,茶煙嫋嫋,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蘇清淺替男人倒了一杯,又替自己倒上,入口芳香,果然好茶。
“膽子不小,敢當眾讓五皇子出醜,你可知道我今天不來你的下場?”
蘇清淺看了他一眼,彎唇笑了,“怎麼說我也是國公府明媒正娶的人,我不明不白死了,三爺和國公府、長公主的麵子往哪兒放。”
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還知道借勢。
“我那伯母可是支持五皇子的,即便你死了,也是白死。”裴渙毫不客氣的毒舌道。
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遲早有一天把自己給害死了。
“那,我死了他們總要給三爺一個交代,算起來三爺也不虧。”
若說不怕那是假的,但她賭了,賭裴渙一定會救她,不為別的,就賭裴渙在意他那雙腿。
“牙尖嘴利!”
蘇清淺笑了笑,繼續喝茶,這麼好的茶不喝可就浪費了。
到國公府裏,大夫人說話透著一股酸意,她雖然也是一品誥命,不過是因為嫁給了國公府的世子爺,哪有蘇清淺這個皇帝親自下旨封的風光。
長公主倒是淡淡的,隻問了一句,“聽說你大鬧尚書府了?”
蘇清淺在路上聽裴渙說長公主站了五皇子的隊,便答道:“我在外麵喝茶,路過看見家父,順便問了一句,鬧好像說不上吧!”
長公主便沒再過問此事,隻是在蘇清淺走時,提醒了一句,“你在娘家如何孤管不著,現在你是國公府的人了,別給國公府惹麻煩,否則就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