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抬頭,小臉上滿是認真:“難道我父親還要和國公府作對不成?那我更要維護好國公府的顏麵,不容別人誣蔑,否則對不起長公主對我的維護。”
長公主有些頭疼,她不知道蘇清淺是真傻,還是裝傻。
蘇清淺見公主沒說話,自回房裏去。
換了家具之後,蘇清淺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屋子裏沒有了那股子香氣。
是家具沒國公府的好?雖說香,但聞著總覺得心裏不舒服,尤其是裴渙的房間裏,香味弄的讓人頭暈。
二房送來的四個丫頭,蘇清淺給起了名字,大的叫甘草,剩下的三個,半夏,茯苓,還有丁香。半夏和茯苓針線活兒做的好,丁香梳頭化妝不錯,甘草會點功夫。
一打聽才知道,林氏是賢妃的侄女兒,慕容桀的表姐。二夫人周氏也是世家大族的嫡女,所以才有這底氣和手筆。
今晚的飯送的比較晚,送飯的婆子多嘴一句:“方才從上房過來,家中要給三爺娶一位平夫人,您一個正室夫人住偏房,她一個小的住正房,您可要爭一爭。”
又娶?蘇清淺擺擺手,住哪兒都不要緊,清淨就好。新婚那晚的事兒想起來蘇清淺就一身雞皮疙瘩,那個鬼地方誰愛住誰住去!
晚飯還算豐盛,四菜一湯,她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你們四個過來,大家一起吃熱鬧,反正我也吃不了浪費了。”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桌,蘇清淺再叫了一次,也都不客氣端著飯碗一塊兒吃。
果然第二天長公主派人來說,裴渙要再娶一個妻子,而且還是林氏的妹妹,雖說是庶出,那也是賢妃的侄女兒,比蘇清淺出身高多了。
長公主的人前腳剛走,二夫人周氏的奶娘過來請安,猶猶豫豫好半天才啟齒,“我們夫人有件事情想求您幫忙,隻......”
“但說無妨。”
在這裏呆著可以說相當無聊,除了看書蘇清淺也找不到第二件事來打發時間。
別人會做針線,會插花品茶,有交際,她沒有啊!
“我們舅夫人過門已有十來年的功夫,一直不大生養,夫妻二人膝下空空,想請三夫人您看看,這婦人的病總不好聲張。”
蘇清淺知道,古代女人要是得了婦科方麵的疾病都羞於啟齒,要麼拖過去,要麼就隨便抓點藥吃。
剛好,她也想出去逛逛。
“這個不難,什麼時候去?”
這奶娘看了外麵忙著收拾新房的丫鬟仆婦們,笑眯眯地道:“這就得看夫人的意思了。”
就今天,正好給某人騰位置。
奶娘也不含糊,這就安排馬車。蘇清淺準備了一個匣子,一些基礎的藥,還有檢查器械。
周家是百年大族,林氏的祖父還是當朝國師,父也是皇子們的師父。
先見過了周家太夫人和老夫人,然後見周家大夫人,這位夫人身材微豐,長相端正,對蘇清淺也十分客氣。
也不多說,先替周大夫人檢查,先詢問了一些問題,周大夫人現在也不過二十四五,正是生育的年紀。檢查的時候周夫人雖一開始有些抵觸,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檢查完,蘇清淺開了一些助孕的藥,還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出來時,太夫人緊張的都站了起來,連聲問:“如何?我這孫媳——”
“您老隻管放心,夫人身體好著呢!開了三個月的藥,您隻管等著好消息吧!”
眾人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太夫人一把拉著蘇清淺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麵帶慈愛地道:“你這孩子,跟我們客套什麼,叫夫人多生疏,往後就叫她嫂子。”
老夫人也感激蘇清淺救過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也跟著附和道:“正是這話,我膝下隻有一個女兒,正想多一個女兒呢!隻怕委屈了清淺。”
不等蘇清淺答應,太夫人就囑咐管家吩咐下去,往後管蘇清淺叫二姑太太。
這一家子都這麼熱情,蘇清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兒難得過來,還煩請你替太夫人也看看,我家太夫人武將家出身,年輕的時候也上過戰場,腿上落下了毛病,每到變天就疼的厲害......”
蘇清淺欣然答應,替老夫人也看了腿,因為風濕的原因雙腿關節已經變形,根治是不大可能了。
她留下幾盒風濕膏藥,囑咐太夫人:“別老呆在潮濕的地方,疼的時候就貼上,注意保暖就好。”
正好這幾天腿上疼,蘇清淺替太夫人貼上,這藥膏味道雖然怪怪的,不過很快就見效了。
太夫人嘖嘖稱奇,她這腿疼起來的時候簡直要命,就這兩個小小的膏藥這麼一貼,竟然不怎麼疼了。
“好孩子,你可真是我們周家的大恩人啊!”
說著,大夫人就要給蘇清淺見禮,蘇清淺連忙拉著她,這禮可不敢受。
大夫人的藥是中西結合,中藥讓去外頭抓去,原本蘇清淺是要回去的,太夫人苦留,非要她在周家吃了飯玩上一天再走。
“公主那邊你不用怕,兒媳婦你派個人去國公府說一聲,她家三夫人在我家做客,看她敢不敢催。”
太夫人的姐姐就是當今的太後,別說長公主,就是皇後也得給幾分麵子。
周家的宅子極大,比國公府還氣派,行事卻十分低調,午膳也都是尋常的家常菜,而且還是周家二夫人和三夫人親自下廚。
一家人圍在暖閣裏用飯,可比規矩大的國公府溫馨多了。
到傍晚方回,今天也是收獲滿滿,太夫人和老夫人都給了見麵禮,這些東西價值還是其次,重要的是心意。
在現代,父母離異後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孩子,她很久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和親人的關心。
國公府裏張燈結彩,蘇清淺避開人回自己的房裏,她和裴渙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娶多少都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到第二天蘇清淺人還沒起,下人敲門,“三夫人,小夫人來給您請安來了。”
蘇清淺拉著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這麼冷的天就不能讓人多睡一會兒。
她不起,外頭就一直敲著,蘇清淺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翻身起來。
裴渙的小夫人生的倒是不錯,有幾分病西施的模樣,行如弱柳扶風,一見麵就管蘇清淺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