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柳兒一臉憤怒,因為昨天喝了蘇月影的藥,所以此刻身體已在好轉,隻是分量不多,見效慢而已。
她一連串的質問,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不平。
“你認我做你的義妹,結果就是想害死我,還要害死跟著你一起賣藝的大家夥,鄧先,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麵對鄧柳兒的質問,鄧先一臉冷漠,他抬頭看了一眼已放睛了的天空,平靜的道:“賣藝這種日子,我已經過夠了。”
“所以你現在拿我們的命去賣?去換你的富貴人生?”
鄧柳兒氣憤不已,顧不得將她偷聽到的話也一並喊出。
“你偷聽我們談話?”鄧先一聽鄧柳兒道破他的偽裝,一個勁步上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從床上提起,就想要掐死她。
被掐住脖子的鄧柳兒沒想到鄧先會對她下手,害怕的直用手去拍他的手,想要讓他鬆手。
可惜她力氣不夠,她怎麼拍也無法讓鄧先鬆手。
“你,你想殺我。”
“你們本來都該死!”鄧先一臉冷漠,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你不能,殺我,她會來。”鄧柳兒用力說出這句話,又是引得一陣厲咳。
鄧先聽著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她是誰?”
“就是那個大夫。”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鬆了幾分,鄧柳兒趕緊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隨著鄧先鬆手,鄧柳兒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緊緊捂著她的脖子,縮著身體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鄧先還會想殺她。
她躲在角落裏,怯怯的偷望著鄧先。
“嗬,是個挺有愛心的小姑娘,也確實有點本領,你要是能說服她,讓她以後跟著我們,我就饒你不死。”
鄧先盯著害怕他的鄧柳兒,眼裏沒了殺意,反而帶著一絲溫和無害的笑,看的鄧柳兒心裏直發怵。
她不敢答應,也不敢不答應,答應是害人,不答應她會死。
“我答應你,我幫你勸說她,要是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
鄧柳兒還是不太想讓蘇月影被卷進來,她這麼說,隻是想先穩住鄧先,誰知鄧先卻是冷嗤一笑:“你要無法勸說她加入我們,那我會殺了她。”
鄧先說完這話轉身離開,也沒管縮在角落裏不敢再回話的鄧柳兒。
在他離開的瞬間,一道青衣人影從石牆後走了出來,他看了眼躲在角落裏不敢動的鄧柳兒,眯眼看了眼離開的鄧先,眼裏厲色更濃。
隨後他轉身,進了房間。
此刻的蘇月影正在來找鄧柳兒的路上,她隻想救這裏人,並沒想到會有其他原因在裏麵。
等她到這裏時,鄧柳兒已起身,她收拾好自己,躺在了小木床上,進來時,蘇月影並沒覺察到異樣。
“柳兒?”房屋內還有艾葉的氣味,蘇月影看到鄧柳兒躺在床上,背對著她,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蘇月影喚著,見到鄧柳兒動了動,這才輕籲了口氣,暗道,還好,她沒事。
“你感覺好點了嗎?”蘇月影見鄧柳兒動了,連忙上前詢問,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好了點,這樣也方便她詢問病毒來源。
“蘇姑娘,你不要過來,我現在感覺好了很多,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可以都告訴你。”
鄧柳兒並沒有和蘇月影說鄧先的事,而是將她們來這之前吃過什麼,遇到過什麼都告訴她。
蘇月影以為她是不願意見到自己,也沒強求,畢竟生病的時候,人體狀況都很差勁,哪怕人家是個小姑娘也有愛美之心,她能理解。
“原來你們來之前在城裏有過一場表演,還吃過一些鼠肉烤串,這就全都對得上了。”
“是什麼?”鄧柳兒很是好奇,她也跟著一些遊醫學過一些簡單的醫術,所以才會被鄧先挑選出來結為兄妹,但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利用了。
蘇月影覺得這個叫鄧柳兒有心學習醫術,便也沒有隱瞞道:“你們之前吃過的食物應該是被老鼠這些感染了,你們得的是鼠疫。”
“鼠疫!”鄧柳兒很是疑惑,她們吃過的東西被老鼠感染了,所以就得了鼠疫?
蘇月影輕嗯一聲,暗道幸好昨天給她們吃的藥裏都放了L藥,又是用實驗室裏的藥草煎熬的,所以這才及時救了這些人的命。
“老鼠身上本來就帶了很多我們肉眼看不見的各種病毒,它們爬過的地方,還有它們的排泄物,都會攜帶,你們不僅在它們住的地方吃了很多東西,還吃了它們的肉。”
鄧柳兒聽蘇月影這麼一說,立馬反應過來,那天鄧先沒有吃那裏的東西,他就喝了一些他自帶的酒,他說大家狂歡,吃飽喝足,他隻想靜靜的看大家夥狂歡。
蘇月影說著準備離開,鄧柳兒聽到身後聲音逐漸消失,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伸手摸了摸脖子處那看不到的掐痕,一摸就火辣辣的疼,更是不由地打了個顫,縮了縮身子,小心的盯著門口,生怕鄧先又會出來。
蘇月影離開後便立馬去配藥,這些人原本在昨日都會死,因為鄧柳兒給他們煮了藥,這才緩解了他們的病情。
昨天她又給他們用了實驗室裏的藥煎煮,所以他們目前病情算是在好轉。
“顧掌櫃,把我需要的藥草都拿來,你去按我寫的法子配藥,可不能出錯。”
“是。”
因為有了南木,所以一切都變得更簡單了,沒有的藥草也被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運來。
在煮藥的時候,她見到一個美少年。
用詩人杜甫的話說:“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向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說的就是那個少年。
他一直幫忙運草藥,蘇月影見到他時想和他打招呼,那少年卻隻是淡淡的回她一眸,之後快速離開。
“聽聞我家娘子一直在盯著一個少年看,為夫可是吃醋了。”
在蘇月影將所有的藥讓人煮完後,南木來到她身邊,輕輕地攬過她的腰,略顯霸道地將蘇月影抱在懷裏。
“吃醋?”蘇月影一愣,突然想起來,她在注意那個少年時,南木似乎也在。
“娘子是覺得夫君老了嗎?所以才會看那小白臉?”
“小白臉?”蘇月影一愣,沒想到眼前人連小白臉也偷學到了?
這是她和南文宣講故事的時候不小心用到的詞語,沒豐收到南木也聽到了。
“那人不是你找來幫忙的嗎?”蘇月影反問,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