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聰明!”
徐月華也不裝了。“我想知道交‘貨’人是誰?是男是女?長相如何?”
“女的,紫衣勁裝,看不到臉。蒙著的!”蒼天笑笑了一下。
“說明我認識!”
徐月華突然做出的判斷讓蒼天笑略為吃驚,“有依據嗎?”
“因為她不光蒙著臉,一路上不管我問她什麼她都沒有回應過半個字,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過。這就是依據。”
蒼天笑挺感興趣的,想了想又道:“隱約可見……瓜子臉!認識?”
“瓜子臉?你確定?”
“我說了,隱約可見,不能十成斷定!”
一聽到瓜子臉,徐月華的腦海裏就想起了一個人。她也常對這個人說過,她挺喜歡她身上唯一的優點——瓜子臉。
“真的是她嗎?”
掉下河裏後沒有把她直接溺死、也沒有給她一刀徹底解決,還給她治傷、熬藥。這會兒依舊沒有對她下殺手,隻是把她賣去遠方而已。
“天殺的,我終於明白了!”
“真認識啊?”蒼天笑流露出可憐的神情,“你說你剛才不挺牛的嗎,怎麼著?惹了哪尊大佛?”
“屁的佛?一個心如蛇蠍,手段惡毒的女人。她連給姐姐我提鞋都不配。”
蒼天笑嘶了一聲,“怨氣挺深呀!嗬,剛才還吡哩叭啦教育我。哈哈,你倒是再牛氣給我看看?這還不是成了別人的階下囚?你不知道吧,你被賣啦,賣到良田縣,離盛淩城遠著呢。收貨人是高員外家,許給他那又醜又胖又蠢又傻又……總之集所有醜陋於一身的男人。對了,聽說那胖成球的傻瓜還是個不舉的假男人。”
說完後蒼天笑自個兒在那兒哈哈大笑,外頭那小跟班也傻裏傻氣的跟著主子耍威風。唯獨徐月華一臉平靜。
“說吧,你要多少才肯放我走?”
“不要!”蒼天笑立即收起笑容,“我是要重振北山的男人,絕不能失信於人。”
“你北山還有人嗎?就你帶著外邊那憨貨,倆傻子能幹什麼事兒?”徐月華懟人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你罵誰傻子呢?”蒼天笑又要發飆。
“誰接茬我罵誰!”
“你……”
“別你你你的了,坐好來咱好好嘮行不行?成天拿著把匕首你要是真敢殺我你能等到現在?收收收,看了我就心煩。我要是有個頭疼腦熱你拿什麼去交人?”
外頭小跟班:“大哥,她說得對。咱們還有一半的錢沒到手呢!”
“滾!”
徐月華替蒼天笑吼了過去,“哥,我可跟你說正經的。讓你送‘貨’的那個女人打我夫君主意已經很久了。她殺過我幾次,但沒得逞,後來在我夫君麵前發誓這輩不會再對我下殺手。你這麼幫著壞女人,你小心小命不保。”
“又開始吹牛了是吧?”
“別怪我說狠話,我,你還真得罪不起!你仔細想想就知道,當初我能將你耍得團團轉,獨自去深山老林取寶物,便可知我並非弱女子。你大概不知道吧,寶物我可沒少拿,銀子嘛自然也賺得堆成小山。”
蒼天笑越聽越想說不信,可心裏的感覺卻不是一樣的。當初這個女人的厲害他是親眼見識了,這言行,這懟人的口氣,怕是沒有幾斤重量也是沒底氣的。
“你夫君是誰?”
“盛淩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還是不要知道名的字好。我也不想給你惹麻煩。現在,你好好想想我的條件。放了我,我許你一大筆錢。價,你自己開。”
這個問題,徐月華一直問到晚上,蒼天笑愣是沒鬆口,最後還幹脆坐到車頭去,不再理她。
晚飯倒是在小鎮子上吃了頓好的。吃完後還連帶打包了兩隻雞當宵夜,緊接著繼續趕路。
實在累得不行,徐月華也不問了,睡覺了事。
盛淩城。
接待完幾拔過別院來慰問的人,宋流澗被春荷催了不下五次才終於吃了小半碗晚飯,出去辦事的靳豹一回來,他立刻就把碗扔了。
“人馬清點好了沒有?”
“已經清點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宋流澗默了默,“宵禁之後,立刻出發。”
靳豹剛走,管家行色匆匆的進來。
“王爺,上官小姐來了!”
“嘉柔?”宋流澗一愣,皺了眉。
片刻後,確實是上官嘉柔站在他麵前,一身紫色勁裝,手握長劍,風塵仆仆。
再見宋流澗,她心情激動,一瞬間飽含熱淚。但又與往不同的是,現在,此刻,她愛慕的人的眼中多了幾分堅定與決絕。
“澗哥哥!”
宋流澗的目光迎視著他,冷聲問道:“半個月前我就收到嘉呈的信,說你離家出走了,讓我若是見了你,還送你回去!”
上官嘉柔沒有什麼好表情,冷若寒霜,“我既然會再來,就沒打算再走!”
“那你就先住下吧。我讓人給你收拾個房間。我這還有事,你……”
“澗哥哥,你還在找徐月華嗎?”
宋流澗手一緊抓住扶手,瞳孔微微收縮,警惕的看上官嘉柔。
他不願意相信,徐月華失蹤的事跟她有關。
“你別找了,她是自願跟清世子走的。我親自問的。”
“嘉柔……”
“就像上次在森林裏,我親自問的。她沒選擇你。她始終沒有選擇你。她不愛你,你何必對她好,而無視那個真正的全心全意在意你的我。”
她特別強調了“我”,強調了她才是那個最愛他,最值得他疼愛的女人。
即便宋流澗心裏仍不敢相信,便上官嘉柔已經承認了,她知道徐月華失蹤,關與之有關。
“澗哥哥,忘了她吧。事實再次證明她不值得你……”
“上官嘉柔!”宋流澗低沉的喝了一句,“月華在哪裏?”
他還是那麼在意她!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你怕是不知道奪命修羅有多狠?”
上官嘉柔臉色一變,心底竟然有些慌了。她確實不知道奪命修羅有多狠,因為她從未體驗過。在她麵前,澗哥哥雖然不愛笑,但他是溫柔的,可親的,她受傷的時候會擔心她關心她,從未對她說過狠話。
“澗哥哥,你真要為了一個跟別的男人跑掉的女人而傷我的心嗎?”
“你錯了!她沒有跟任何人跑,她是被你擄走的。”
就在上官嘉柔讓他不要再去找徐月華的時候他就想通了,此前為什麼會覺得太子的手段多了點什麼。是了,就是多了把徐月華弄走這個環節。
若真是太子一個傑作,直接將徐月華溺死在水裏才是他的風格。
“說,月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