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請留步,王爺已經就寢了,請王妃回去。”守在主院外的護衛有些顫顫微微。
“又調皮了你。我知道王爺的習慣,還沒到深夜呢,他不睡。”
徐月華沒帶任何人,自個兒端著食盤就往裏走。侍衛仍是將她攔下。
“王妃,您饒了屬下吧。其實是王爺是的意思。王爺交待了,任何人來了都不見。”
徐月華心裏明白了,宋流澗說的任何人,其實指的就是她徐月華一個人。
果然沒錯,他又生氣了。
“這兒有人嗎?”她深吸一口氣,左右看看,把守衛都弄懵了。
“王妃……”
“三更半夜的,哪有人?”她徑直走進去,“你就當我不是人。”
“王妃,王妃啊,屬下可真沒那個膽兒呀!”
任他苦不堪言,頂著丟差事的風險,但又怎樣呢,那是隨王妃,誰敢硬攔?
徐月華走進院子,裏麵除了院子裏的燈亮著,房間和小書房都是黑的。她也管不了宋流澗到底睡沒睡,推門就進了書房,目光一掃,看到了坐在窗邊吹風的人。
他沒有望過來,手裏邊拿的是酒杯,微微昂頭喝了一口,依舊不吭聲。
徐月華顧自點了一支蠟燭,坐在桌邊端出一個盤子放在麵前,吃第一口前還是決定說句話。
“我拿了兩份炒飯過來,如果你也沒吃晚飯就過來一起吃吧。哦,湯隻有一份,按規矩先到先得。你自備茶水。”
說完她也不再說話了,安靜的吃炒飯,如果不是心情有些悶,她還是能給春景提一些炒出好飯的寶貴意見。
她吃了一半的時候,桌子對麵的才被人霸占。她沒抬頭,直接端起碗喝了一口湯,接著繼續吃。
在她伸手再去拿湯的時候,抓了個空,一抬頭湯碗在宋流澗手裏,學她那樣沒用勺子,嘴對著碗喝。
“我喝過的。你不嫌棄?”
他看了她一眼,放下湯碗,沒說一句話。獨留徐月華端湯不是。
“我今天是來跟你道歉的。”
他還是不說話,好像挺餓的,一盤炒飯已經見底。
“白天的事……”
“味道差了點,肉也少了!東院要是費用不夠,從主院拿,不用替我省。”
徐月華心下鬆了一些。聽他這語氣,凡事還是有商量的餘地。
“說吧。白天到底什麼事?”他緊接著就問。
“白天是我衝動了。但我是真沒想到,為什麼我一去就被抓?”
“那得看你到底是要買筐,還是買礦?”
徐月華麵不改色,“我買筐。我發誓。”
他沒抬頭,擰了一下眉頭。
“聞闌雅聚不賣筐,三歲孩子都知道。”
“恰……好,我兩歲半!”
他猛一抬頭,手上動作也停了,懷疑的看她。
“你就當我兩歲半吧!”她悶頭吃了一大口飯,“嗯,肉確實少了。回去後我會增加夥食費的,保證下次一定讓你多吃肉。”
“好啊!”
“嗬嗬,來,你喝湯,多喝點,放了兩個雞蛋呢,好喝。”
他嫌棄的看了一眼,“才兩個?東院要是費用不夠,從主院拿,真的不用替我省。”
徐月華:“我以前覺得自己挺大方的,小唐婚假一個月我那都是帶薪的。可你這話我聽上兩次,忽然間就覺得我原來還是個小器的主子!太傷人了。”
在看到宋流澗不感興趣的眼神後,她就掐斷了這個話題。論起錢財,她哪能跟他比。
不過……
“你又沒做生意,你哪來那麼多錢?”
“你過來好像是來道歉的吧?”
見徐月華不說話了,他又補了一句:“坦白從寬!”
徐月華三兩口把飯吃完,被噎著了,端起湯碗一口喝完,一滴也沒給宋流澗留。
“我坦白,我不是去買筐的。我隻是……好吧,我對徐月玉的狗一直耿耿於懷,白菜和苦瓜又不爭氣,一天到晚隻知道吃吃吃。我跟賣狗的老張的打聽好,他說黑市裏什麼樣的狗都有,所以我才非去不可。”
“老張?你跟他很熟?”
“誒,你關注的重點好像有點偏!”
“偏嗎?”他不以為意。轉過輪椅去泡茶,拿的還是消食的茶。“清世子和葉明朗的謝禮我已經讓管家備好了,明天一早就送去。你不用覺得欠他們人情。”
“又讓你破費了!”
“就當是你自己替自己省下來的夥食費吧。”
徐月華:“我也太廉價了吧?”
“還有一個事,你應該會興趣。不過你聽了……”
“王爺!”
他的話突然被門外管家急急的聲音打斷。
“什麼事?”
“徐小姐找到了。情況不太好!”
徐月華一怔,“什麼徐小姐?”
“先送去廂房,立刻請大夫檢查。我和王妃馬上到。”宋流澗的目光看著徐月華。
“哪個徐小姐?”徐月華的內心很不安。
“先聽我說。早上的時候書院的人過來稟報,說你妹妹徐月晴突然失蹤了。我本來是不想瞞你的,可你當時不在東院,我就先派人了去尋找。後來又出了你的事,所以事情就拖到了現在。”
徐月華雙眼一閉,睜開後立刻出門。
府裏的大夫已經在給徐月晴檢查,徐月華進房間時看到徐月晴臉上手上都有傷痕,就連脖子上也有好幾條紅痕,人也是處於昏迷狀態。
本來就體瘦的徐月晴,這會兒看上去更像個營養不良的小少女,臉色青紫不見紅潤,身子也幹癟像是沒曬過太陽的豆芽。
“王爺,王妃,徐小姐雖然昏迷不醒,但情況還算穩定。”
“她為何會昏迷不醒?”徐月華著急的問。
大夫:“疲勞、饑餓、恐懼此類原因居多。王妃不必太擔心,安靜修養,給徐小姐放心安定的環境,她很快就會恢複。”
宋流澗知道,連書院都不能給她安定和放心,國公府更不可能。他看著徐月華,仍是自責自己沒把這件事情辦好。
“春荷,給徐小姐擦個臉,換上幹淨的衣服。”
“我自己來。”徐月華往床沿坐過去,頭也沒抬,“春荷,麻煩你去一趟東院,讓沫沫從我衣櫃裏找幾身新衣服拿過來。”
這裏交給了徐月華,宋流澗出門回了房,也將管家叫了過去。
“人是在哪裏找到的?”
“在西南城外的林子裏。當時徐小姐被吊綁在樹權上。嘴裏塞著布,我們的人找到時她已經昏迷了。”
“有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