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董池魚果斷說:“不要。”
非常幹脆利落,一秒都沒有遲疑。
曹君驚呆了,比看見鐵火雷爆炸還要受到擊衝,他可是名滿天下的曹郎,想嫁給他的女子如過江之鯽,便是那些世家門閥的千金不求婚約,隻求一日之好。
現在他眼巴巴的來求親,董池魚居然拒絕了。
曹君:“你都沒有考慮!”
董池魚考慮了兩秒,“不要。”
兩秒鍾的時間也就夠她想出不要這兩個字。
曹君悲憤:“董池魚,你不準不要。”
董池魚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腦袋,滿臉疑惑:“沒發燒呀?還是你在跟我玩什麼遊戲?或者你突然瘋了?”
曹君額上青筋直跳,“董池魚,我在跟你談正經的。”
董池魚一本正經道:“我也在和你談正經的,咱們有病要治,千萬不要掖著瞞著。就算是那種不健康的花柳病,我也能幫你治。”
曹君氣得胸口發脹,就是死拽著不撒手,“你什麼意思,侮辱我,糟踐我,質疑我?”
董池魚誠懇:“千真萬確,一番好意。”
若換了往常,曹君肯定一甩袖子,揚長而去,留下一句誰愛娶醜八怪的話。
但他今天不想這麼幹了,“董池魚,就算你拒絕我也別打哈哈,給我一個理由。”
董池魚茫然:“理由不是很明確嗎?我不喜歡你啊。”
曹君感覺的心上中了一刀。他強撐著:“為什麼不喜歡我?”
董池魚解釋:“也不是不喜歡你,是作為戀人不喜歡你,作為朋友很喜歡你,講義氣,夠意思,玩得開,除了嘴巴毒以外沒有缺點。”
曹君蹙眉:“不要講那些場麵話,我在跟你求親,沒問你跟我當朋友的感覺。”
董池魚掰開他的手指,說:“我為什麼不喜歡你呢?也沒什麼理由吧,就是你風流、婲心、無情、冷漠、殘酷,你臉色不太好,還要我繼續講嗎?”
曹君看她,眼神冰冷:“我和她們逢場作戲,你要我多深情?你總同情那些歡場女子,她們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身邊過客無數,她們對我難道就深情嗎?她們深情難道我就要深情嗎!”
董池魚煩的慌,她今天是出來試炸藥的,怎麼還把曹君弄炸了,頗為無奈地說:“我沒有要求你是什麼樣的人,隻是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
曹君下鄂微抬:“喜歡什麼樣的?故淵那樣的?他一走了之,跟你說過一句喜歡嗎?”
這回換董池魚紮心了,“沒有。”
曹君冷笑:“這不就得了嗎,他對你難道就不風流、婲心、無情、冷漠、殘酷嗎?至少我沒有這麼對你。”
董池魚冷靜地問:“你怎麼保證,你不這麼對我。你既然能對別人那樣,就能對我這樣,我又有什麼好特殊的,隻是你又一次多情的人選而已,你的身體都習以為常了。”
曹君看了她半天,恍然大悟:“這就是你不喜歡我的點,你不信我清白的人品,所以隻能要求我是清白的身體。”
董池魚愣了一下,想了想,“算是吧。”
她那麼喜歡故淵,多多少少有些他幹淨的情節。
曹君質問:“那你和那些世家又有什麼區別?他們沒有高貴的人格,隻彰顯自己高貴的身份。你沒有幹淨的眼睛,就要求別人是幹淨的身軀。”
董池魚趕緊解釋:“誤會了,不是單純身體的感覺,我不在乎那些,隻是故淵的靈魂是幹淨的,他的每一分痛苦都讓人憐愛。”
曹君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罵了句髒話,“居然有人嫌棄我不幹淨?”
董池魚肚子咕嚕響了聲,歎氣道:“別的能不能放一放,我實在是餓的厲害,娘今天燉了鴨肉,我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曹君神色悲戚:“連鴨子都比我有誘惑力,我……我討厭你。”
他跑掉了。
董池魚在後頭追:“你等等我呀。”
這次的事情,讓曹君很沒麵子,不想和董池魚共處同一屋簷下。
可他沒什麼地方能去,近來和世家沒來往,不想去春意樓,家裏都呆不了,天地之大,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故淵可憐,我就不可憐嗎?”一時間竟生出這樣自怨自艾的想法。
最後曹君跑去軍營,在商將軍那窩下來。
商觀致本著送上門來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把曹君安排到營帳裏,好多要看賬本的工作都甩給他,一一核對,各處畫押簽字,累的曹君倒頭就睡,臨睡前還升起一個念頭,我圖個什麼?
軍營裏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著,做好充足的應敵準備。
商觀致一直在等,等一封信。
即使國家殘破成這個樣子,也不乏報國之士,朝廷無處效力,索性跑到胡人那兒當細作,一但胡人有動態,立刻傳信彙報。
隻可惜朝廷即使早知道胡人要攻打,也消極怠工,應對的並不快速,這就導致他拚死傳遞出來的消息從沒真正的派上用場。
這也讓這個細作在胡人那兒潛伏的越來越深,從來沒被發現。
這一次,信鴿終於飛過來了。
商觀致召集人手,在軍營大營裏部署著作戰計劃。
“要打仗了。”
整個新城上空都響起了敵人攻打的衝鋒號。
至今小民們還在買菜,孩子們還在玩耍,仕子們還在飲酒,那嘹亮的衝鋒聲徹底打破了寧靜。
胡人的三十萬鐵騎將要震裂大地,一陣塵土飛揚,天地色變,他們手裏的弓和箭、刀和棒不斷的晃著,殘酷地笑著,叫囂著開始新一輪的收割。
商觀致跨上配了白玉鞍的駿馬出戰,紅色的戰馬映著白玉裝飾的馬鞍,他跨在馬上,英姿颯爽,光彩照人。
帶兵殺一個回合,絕不戀戰,果斷換旗,在所有人回城,然後緊閉守城,利用投石、弓箭來攻擊胡人。
整整一天,他時不時的從暗門衝殺,任由對方叫罵,也絕不正麵迎戰。
轟隆一聲,雷聲比衝鋒號還要響,那場大雨終於下來了,像是天空劃了一個大口子,銀河傾瀉而下,大雨傾盆,雨水衝刷著血,地麵好像幹淨了,像是從未死過人沒有過戰爭。
戰鬥結束後戰場上隻剩下淒寒的月色,
城頭上的戰鼓聲還在曠野裏震蕩回響,商觀致刀匣裏寶刀上的血跡仍然沒幹。
他一個人靜靜的站著,不清楚這場戰爭的結果,也不知何時能結束,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他一人身上,他還不能有情緒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