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魚特別無奈:“我和曹君是清白的。”
等等,這個場麵好像有點眼熟,她當初好像也費力解釋自己和故淵是清白的。
太陽底下果然沒有新鮮事。
羅氏抬了抬手往下壓:“你不用跟我解釋,咱們是一家人,誰都不會往外說。你們三個聽見了嗎?”
三個人老老實實地點頭。
羅氏話鋒一轉:“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你不能兩個都要,會出事的,尤其是將軍常年殺人,要是知道你給他戴綠帽子,痛下屠刀也是有可能的。”
董池魚生無可戀:“我和曹君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
羅氏也不糾結曹君,問:“那你什麼時候跟那個將軍好的?”
董池魚歎息:“我和商觀致也沒好。”
青魚搖頭晃腦:“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鯉魚呆呆:“啥意思?”
青魚解釋:“唯有不爭的處事態度,天下才會沒有人能與之抗衡。就像姐姐這樣,兩個都不選,那兩個就都是他的。”
董池魚抬手照著他後腦打了一下,“瞎說八道,聖賢書是給你這麼讀的嗎?”
青魚癟了癟嘴,不吭聲了。
鯉魚小聲說:“我覺得說的有道理。”
董池魚皮笑肉不笑道:“隔壁的小姑娘應該挺好奇你光腚娃娃時候的糗事。”
鯉魚指天發誓:“二姐的事情我絕不摻和。”
草魚弱弱地說:“二姐,那你到底要跟誰成親呀?”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她。
董池魚:“我和我自己,我愛我自己沒有情敵,你們知道水仙花嗎?一個人愛上了水中倒影的自己,不吃不喝,最終死去化作一朵水仙花。”
羅氏本來是想著女兒剛回來要修複關係,無論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都要忍著。但聽她滿嘴沒一句正經的,已經忍不住了,“你去死吧。”
“好嘞。”董池魚這就起身,“我回屋死去了。”
她可想死自己的床了,羅氏勤快,被子天天拿出去晾曬,躺在上麵軟軟的,很貼心。
雖然下午的時候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但董池魚最近都沒睡好,缺覺想補,準備再睡一會兒。
然後門被敲響了。
董池魚把門打開,青魚舉著泥娃娃,笑得一臉燦爛。
她讓人進屋,“鯉魚又說夢話了,吵得你睡不著了?要跟我一起睡嗎?”
青魚一本正經地搖頭:“我賄賂完你就走。”
董池魚:“賄賂我?”
青魚依依不舍地交出了他的泥娃娃,“這個送給二姐,二姐,讓我先生轉正吧。”
董池魚:“啥玩意兒?”
青魚說:“這世界上有兩件丟人事,為如夫人洗足,賜同進士出身。如果有第三件,那就是先生給二姐當‘小老婆’,所以,讓我先生轉正吧,讓他當‘大老婆’吧。”
董池魚哭笑不得:“我不接受賄賂。”
青魚遺憾而歸。
董池魚剛準備回屋睡覺,門又被敲響了。
她打開門一看,鯉魚站在門口。
鯉魚說:“二姐,商將軍多好呀,你不能幹對不起他的事,而且他手上有刀,萬一惱羞成怒,把咱們全家都砍了怎麼辦?”
董池魚直接把門關上。
砰砰砰、砰砰砰,敲門聲不停。
董池魚這回是真的煩了,一把打開門,大喊道:“董鯉魚你找死!”
草魚站在門口,手足無措,“二姐,是我。”
董池魚靠在門邊,困的眼皮都睜不開,“你是幫誰說話的?商觀致還是曹君?”
草魚下定決心:“故淵真的回不來了嗎?”
董池魚:“應該是,下次見麵說不定他是老公公,我是老婆婆,我們兩個牙齒都掉光了,聽不清對方說什麼了。”
草魚說:“那我支持曹大哥。”
董池魚苦中作樂:“曹君真厲害,得了兩票,二比一了。他這麼桀驁不馴,總想著力壓群雄,一定會深深欣慰,非常高興的。”
草魚有些遺憾,有些歡喜,“那二姐選曹大哥嗎?”
董池魚勾了勾手指,“過來,我偷偷跟你說。”
草魚立刻把耳朵湊過去。
董池魚大喊:“回去睡覺!”
草魚捂著耳朵跑了。
董池魚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選個毛線,商觀致一提娶自己臉皺的像是個麻花,曹君有情做人沒情是鬼,她瘋了吧,才會在這兩個人當中做選擇。
如果非要選的話,不如選有勇有謀義薄雲天的思思。
啊,想貓了。
第二天一早,魏荷葉就把思思送來了。她說:“這貓整晚都在叫,一直想出去,我怕它丟了就關著沒放,結果貓蔫兒了,你快看看它是不是病了?”
董池魚接過來檢查了下眼屎耳朵,都沒毛病,親了兩下,放在地上,思思開始滿院子的攆鴨子。
“相思病,它想我了。”
“難得這貓跟你親,可能是因為主人的緣故。”魏荷葉歎了口氣:“活生生一個人呀。”
董池魚淡淡地說:“會有結果的,人活於世,我不信沒公道。”
董家就這麼多了一位常住居民,思思生的漂亮、活潑,很快博取了全家人的喜歡。尤其是羅氏,捧著貓連勝的叫心肝,家裏的兒女誰都沒受到過這種待遇。往後誰把家裏的碗打了,就栽贓給貓貓,羅氏都不生氣。
青魚吃醋地說:“貓是奸臣!”
董池魚:“錯了,它可是勇敢的為主人複仇。”
她把得到思思的過程大概說一遍,青魚感動的熱淚盈眶,一貓一人一起在院裏亂鑽,成為了好朋友。
沒有人能抵擋貓貓的魅力。
很快就要過中秋了,這是個大節日,家家戶戶都要準備豐盛的食物,好多人都來董家訂鴨子。
董池魚搬個板凳,坐在院子殺鴨子,先抹脖,把血管兒、氣管割開放血,在院裏控一會,流淌出來的血還能做鴨血吃。
“這是什麼殺人現場?”商觀致一進院看見董池魚渾身是血,手裏提刀,都驚到了。
董池魚說:“是殺鴨現場。”
控一會兒血,鴨子就咽氣兒了,羅氏燒了一鍋開水,把鴨子放在開水裏燙一燙,拔毛,再用火烤,把那個小絨毛燙掉了,拔幹淨,然後交給董池魚開膛破肚。
商觀致皺眉:“你娘不是挺疼你的嗎?”
董池魚聳了聳肩膀:“姑娘在家前三天是寶,後三天是草。”
商觀致拿過她手裏的刀,“我來吧,姑娘家家的,不該讓你幹這種事,還是在家裏有男人的情況下。”
董池魚隨意的回答:“我家的男人都不敢,就讓我來殺咯,剛好我處理動物屍體還挺熟練的。”
她說罷,徒手開膛破肚,掏出內髒,血濺臉上,臉色一點都沒變。
商觀致心想,錯了,又把董池魚當成普通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