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小姐夫

“什麼故淵,你那個笨拙的腦子裏,是不是隻能記住這一個名字?”曹君回過身來,滿臉不悅。

董池魚打著哈欠坐起來,“就他總在我房裏嘛。”

曹君經曆豐富,聯想豐厚,眉毛皺起來能夾死蒼蠅,“董池魚,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兒女兒家的樣子,就算是春意樓裏的女子也不會像你這般大大咧咧。”

董池魚虛著眼看他:“你搞清楚,就是因為我大大咧咧,所以你才能出現在我的閨房裏,你享受著跟我說話的便利,回頭還來指責我的行為,你不是自相矛盾嗎?”

曹君:“……”他竟無言以對。

董池魚下床穿鞋,頭也不抬地說:“還是說,你可以嫖,我不可以騷,做人好雙標。”

曹君快要被空氣噎死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董池魚!”

董池魚笑盈盈地看著他:“我在,怎麼了?”

曹君腦袋嗡嗡響,腦溢血都要被氣出來了,“不準笑。”

董池魚“哦”了一聲,然後問:“為什麼?”

曹君感覺董池魚就像個滾刀肉,油鹽不進,在桌邊來回踱步,最後步伐一停,指著她說:“你也算棄婦,就不能有點憂愁和哀傷嗎?”

董池魚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這個人是真有意思,故淵剛走那兩天,是你說區區一個故淵算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如今我不哭了,你反倒責怪我笑?”

曹君話頭提起半天,就是說不出來話,大腦思緒也沒攢好,直揉太陽穴,看上去快要被氣死了。

董池魚:“哪不舒服,我給你開藥,有止痛藥。”

曹君說:“我看見你就不舒服。”

董池魚哼了一聲:“娘,今天燉了好吃的,我去屋裏吃飯了,你要是頭疼的這麼厲害,你別來吃呀。”

曹君叫住:“等等。”

董池魚:“啥事?”

曹君說:“高家那事。”

董池魚瞬間眼睛一亮,捧著茶壺倒茶,遞給曹君,殷切的侍奉,說:“這麼快就出結果了?果然還是我們曹郎君厲害,智勇雙全,冠蓋天下。”

曹君搖頭:“沒有。”

董池魚瞬間垮了小臉。

曹君冷笑道:“我後來想了想,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在坑我?”

董池魚眼神飄忽:“沒有啊。”

曹君步步緊逼,“你是不是以為我沒看過兵書不知道,什麼叫做三十六計。”

董池魚像炸毛的貓,質問道:“你好端端一個文人,看什麼三十六計?”

曹君氣勢更強一籌,將她偪到牆角,眼神銳利有光,“當然是為防止你坑我。”

董池魚:“你得信任我呀,這日子沒信任怎麼往下過。”

曹君道:“我信你什麼?你值得人相信嗎?董池魚,你算計一個商觀致還不夠,還要加一個我?”

董池魚破罐子破摔:“男人嘛,一個靠不住,總要養個備胎。”

曹君不敢置信:“我是你的備胎?”

董池魚安撫道:“凡是有個先來後到,畢竟是他先來的,我把你當做備胎也是舍不得你啊。”

曹君震驚:“你放屁,這種話你能說得出口,我小瞧你了。”

董池魚往牆上一靠,哎呀一聲,“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呀,我肯定給他好一點待遇,你們男的就不能大方點?”

曹君生氣道:“這種事情怎麼大方,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還想兩麵下注,兩麵三刀,腳踏兩隻船。”

董池魚:“不,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我相信你們兩個人,我不是渣,我隻是想給你們每個人都建個信任的家。”

曹君手往前一杵,一個壁咚,將董池魚牢牢的困在了自己手臂之間,他壓迫感十足:“你隻能選一個,把這事解決了。”

董池魚為難猶豫:“一定要選嗎,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曹君皺眉:“快點選。”

董池魚一臉渣女樣,“我選商觀致,你一個人也可以,但他沒有我不行。”

曹君愣了半天:“商觀致知道他不行嗎?”

董池魚一臉緊張:“求求你不要告訴他,我隻是犯了天底下的女人都會犯的錯。”

“砰。”

羅氏手裏的盆掉地下了,水灑了滿地都是,她滿臉震驚,從神態上清晰的展現了一言難盡這四個字。

也不知道她站在那聽了多久,從她額頭上的汗珠來看,估計是很久了。

董池魚意識到自己玩大了,趕緊解釋:“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在玩遊戲。”

“哎呀,不要跟我說,不要跟我說,我聽不來這些。”羅氏咦咦咦了好幾聲,轉身就跑。

董池魚追出去,發現鯉魚、草魚、青魚排成一排蹲在窗戶底下,她擦了一下額頭的汗,這下真的玩大了。

很久很久以後,青魚給自己姐姐寫傳記時,是這麼描述她與三個男人的糾葛的。

故淵是初戀,是酸酸甜甜的糖果,可惜化了。

商觀致是愛人,是一杯索然無味的白開水,缺少刺激。

曹君是婚外對象,像漂亮的玫瑰,可惜帶刺,總想求個名分。

並附注:姐姐婚外尋情可能是因為姐夫不行。

曆史上對商觀致行與不行進行了激烈的爭吵,數位曆史學家寫分析,題目就叫做:隨帝到底行不行?

人家小舅子都是坑姐姐,董家的小舅子專坑姐夫,隻要是有可能成為姐夫的人一個都沒放過。

“姐夫?”青魚叫了一聲。

鯉魚覺得不對勁,畢竟上的還有商觀致,又加了個詞:“小姐夫?”

草魚最終發出邀請:“小姐夫吃飯了。”

曹君看著這三個熊孩子,嘴角無語地抽,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無語過,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他步伐沉重地走了,從背影上來看,充滿了蕭瑟之感。

董池魚靠在窗戶邊歎息道:“窗戶下麵就像是王者榮耀的草叢裏,誰也不知道蹲著幾個坑貨。”

鯉魚、草魚、青魚嘰嘰喳喳地笑了。

羅氏才是那個最難搞的大人,她端著飯碗不看董池魚,但隻要董池魚一低頭,她立馬死死盯著。

如此反反複複,董池魚無奈開口:“娘,有事兒嗎?”

羅氏做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沒事呀,那能有什麼事。”

董池魚看著她,她的眉毛一抖一抖,像是在跳眉毛舞。

青魚:“娘,你為啥擠眉弄眼的?是因為姐姐和先生……”

“不許提。”羅氏緊張:“隔牆有耳,這件事情誰都不準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