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疑點重重

眼看著她要倒下,長孫殿卿顧不得幾乎已經靠在他身上的司馬青櫻,趕忙跑過去將她給扶住。

“怎麼了?”他麵色焦急不似作偽,小聲在樓玉華耳邊問道:“看見了?”

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回去再說吧。”

她看見了這裏曾發生過的事情,那便說明他們來這裏的目的達成了。

長孫殿卿並不是沉不住氣的人,聞言便沒有再這件事上深問下去。

隻是道:“你現在還好麼?”

每次她看見什麼,總是麵色蒼白腳步不穩,這讓長孫殿卿不由得懷疑占卜會讓她的身體變差。

“我沒事。”

眩暈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樓玉華便好了,之所以沒有起來,不過是貪戀長孫殿卿溫暖的懷抱罷了。

雖然她這樣說,可長孫殿卿卻還是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便讓人叫來太醫給她好好瞧瞧。

他們之間旁若無人的親昵讓司馬青櫻微愣,方才長孫殿卿對她雖然不能說冷淡,但是也沒有多熱情,隻能說是禮貌的客套而已。

可對樓玉華,卻是自然而然的親昵,如此這般,她不禁心生難堪。

難道她不如樓玉華嗎?

嫉妒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很快便想到,樓玉華是永王的妻子,也就是長孫殿卿的嫂子,雖然永王已經死了,但是樓玉華的身份是被皇帝承認的,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悲王在她的心中是正人君子,必定不會做出跟兄嫂苟且之事。

不過是樓玉華身上有些不適,他上去關心一二罷了,一定是她誤會了。

這樣想想,她便覺得心中舒服多了。

此時樓玉華也從長孫殿卿的手中掙脫開,“咱們走吧。”

“用完晚膳。”

總不能讓人看出端倪來才是。

聞言,樓玉華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回主屋的時候,曲氏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見他們來了,臉上露出一個笑來,“寒舍的飯菜比不上悲王府,也不知道合不合王爺公主的胃口。”

這兩人都是皇家之人,能夠吃她家的飯,對於曲氏而言可謂是一種榮耀。

“夫人說哪裏話?您留我們用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

對司馬青櫻的時候,長孫殿卿還有些端著架子,可在對待曲氏的時候,他自然得多。

就像是對待一個鄰居家的長輩似的。

而曲氏也神態自然,並沒有半點的誠惶誠恐。

樓玉華見狀不禁心生猜測,也許從前長孫殿卿跟司馬家之間,有些交情。

一頓飯可謂是賓主盡歡。

回到王府,長孫殿卿還沒有來得及問樓玉華看見了什麼,她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長孫殿卿見狀不禁大驚失色,連忙派人去請大夫。

現而今已經過了宮門下鑰的時候了,隻能叫府裏的大夫。

星卜在聽見動靜之後搶先過來,在大夫把脈之前,先一步搭上了樓玉華的手。

不一會,星卜的眼神變得微妙了起來。

“沒事兒,公主就是累了。”他衝長孫殿卿眨巴眨巴眼睛,對大夫道:“你回去吧。”

不明白主子們打的什麼啞謎,可在看見長孫殿卿頷首之後,大夫也沒有說什麼便走了。

“她這是怎麼了?”

見到星卜滿臉促狹之後,長孫殿卿便知道樓玉華必定沒有什麼大事兒。

心中並不驚慌,可卻也要弄清楚是什麼事兒才行。

星卜滿臉促狹道:“從脈象上來看,公主這個脈象應當是……縱欲過度。”

“……什麼?”

還好他沒有再喝水,不然必定要噴星卜一臉不可。

聽見這話,他下意識的便想要將大夫找回來重新把脈看看。

雖然星卜這小子有時候有些不靠譜,但是別的不說,把脈他是一絕。

應當出錯的概率不大。

“也奇怪的很,看脈象她應當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麼會?”

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最近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還是……做了什麼事兒?”

將今兒發生的事情告訴星卜,長孫殿卿滿臉擔憂。

聞言,星卜沉默了一會,道:“應當是占卜的後遺症吧,讓她好生休息便是。”

“這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皺著眉頭,長孫殿卿幾乎已經打算讓她日後都不占卜了。

可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不可以。

至少現在不行。

星卜有些啞然,“沒有多大的事兒,休息休息就恢複了,跟旁人占卜要付出的代價比起來,她這約等於無。”

人家都三弊五缺的,偏生這姑娘隻是累點兒。

可不就是讓人嫉妒的很麼?

沒事兒就好,長孫殿卿鬆了口氣,並未將星卜的話放在心上。

吩咐一琉去告訴廚房,讓他們準備一些補充體力的東西,最好是等樓玉華一醒來便能吃。

“是,奴婢這就去。”

既然沒事,長孫殿卿也沒有在這裏多留。

樓玉華醒來的時候已經萬籟俱寂,外麵隻有盈盈的月光,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她有些不記得是怎麼回來的,也不記得是怎麼躺下休息的了。

這裏是悲王府,哪怕看不太清楚,但是鼻尖熟悉的氣味卻是不會錯的。

“公主。”

背後忽然冒出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將樓玉華嚇了一跳。

“你是什麼人?”

轉過身去直勾勾的盯著黑衣人,雖然這人的氣勢唬人,可不隻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開口便喚公主……

難道是樓耀卓的人?

“公主為何不回信?”

開門見山的話讓樓玉華更是篤定來人的身份,她抿唇道:“這裏是悲王府,我沒有機會。”

黑衣人聞言輕嗤一聲,顯然不將悲王放在眼中,也沒在這事兒上深究,真論起來樓玉華隻能算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法逃脫悲王的眼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已經有了一些線索,我不知真假,可否……”

不等樓玉華說完,黑衣人便輕蔑一笑,道:“公主還是盡心一些的好,否則……可要小心你的小情郎,皇上可不會心慈手軟。”

小情郎?

樓玉華皺緊眉頭,難道原主還有個喜歡的人在烏丹國?

那她怎麼會來和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