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尋常女子能作出的感歎,就連大部分的風流子也不一定能坦坦蕩蕩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來這位玉華公主,當真不是可以常理論之的那類女子。
跟著星卜沒走多久便到了地方,推開房間的門一看,長孫殿卿竟然也在這裏。
在這個地方看見樓玉華,長孫殿卿也顯得十分意外。
蹙起眉頭,道:“你怎麼來了?”這裏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
樓玉華此舉已經說得上是離經叛道了。
他語氣中隱約的不滿讓樓玉華心下不悅,“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就說他為什麼這麼爽快的同意她出門,原來有更好玩的事情。
“我還要問你呢,有這麼好玩的項目,怎麼不帶我來?”
哪怕是告訴她一下也行啊,若不是在外麵路遇星卜說不定就錯過了。
長孫殿卿被樓玉華倒打一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連帶著脾氣也去了大半,“我這不是以為你不喜歡這樣的地方麼?”
語調寵溺縱容,溫柔的一塌糊塗。
樓玉華沒覺得有什麼,倒是星卜與一琉,在聽見長孫殿卿的口吻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星卜認識長孫殿卿的時間不短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他。
就算是對他已經去世的師父,長孫殿卿也不見這般和顏悅色過。
好似完全忽略了星卜,長孫殿卿衝樓玉華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一會有鬥文比舞,既然來了,你可要參加?”
樓玉華想了一下,道:“一會瞧瞧吧,若是有意思的話就參加看看。”
見到長孫殿卿泛著光芒的眼睛,樓玉華連忙道:“我可不會跳舞。”
文可以看看要不要參加,舞就算了吧。
她雖然不能說是四肢不協調吧,但是卻也差不多了。
更何況一點功底都沒有,怎麼能跟那些從小練起的姑娘們比?
長孫殿卿聞言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看你高興就行了。”
那些所謂的獎品他不稀罕,事實上也沒有多少人稀罕,之所以有許許多多的才子佳人仰慕青川畫舫,並不隻是因為獎品。
更是因為若是在青川畫舫上得了名次,那也算是被天下聞名的青川畫舫認可的風流才子了。
這樣的名頭,哪個文人不喜歡?
可以為日後的前程鋪不少路呢。
其中的彎彎繞繞長孫殿卿沒有跟樓玉華說明的意思。
舞姬這個時候一溜煙的進來,絲竹聲想起,美豔的舞姬翩翩起舞。
甚至還有不少人暗中朝著他們的方向拋媚眼。
雖然大多數舞姬都不知道他們確切的是什麼人,但是他們知道,能進到青川畫舫深處還有自己獨立的廂房之人,身份地位一定是不低的。
被這樣的人看上贖身,這輩子也就不用愁了。
正是因為打著這樣的主意,所以她們舞起來也格外賣力。
含羞帶怯含嗔帶怨的眼神十分動人。
隻可惜星卜與長孫殿卿都不是四處留情的人,她們的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
這樣說也不對,這睜眼看得人也有。
樓玉華看著貌美嬌娥輕紗飛揚腰肢曼妙的舞蹈,口中輕呡美酒,隻覺得這裏當真是傳說中的人間仙境。
難怪有那麼多男子都喜歡來這樣的地方,別說是男子了,她也喜歡啊!
有美人獻殷勤翩翩起舞,又有美酒美食,這可不就是極好的享受麼?
神仙也不過莫過如此。
長孫殿卿跟星卜看見樓玉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不禁心生無奈。
男子看成這樣可以理解,可樓玉華一介女子……
真是叫他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示意星卜過來一點,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那個人來了沒有?”
到了他這樣的位置,做一件事不僅僅是為了玩鬧,更重要的是背後的利益。
星卜早知如此,他已經打探清楚了,“看樣子是還沒有,他今兒肯定會來。”
這個答案還算是滿意,長孫殿卿點了點頭,道:“那你一會留意一下。”
收起往常不置可否漫不經心的神色,長孫殿卿堅定的看向星卜,道:“務必收攏他!”
“我知道的。”
兩人說話歸說話,也並沒有忽略樓玉華。
眼神一直都在往她的方向瞥。
隻是這姑娘現在眼裏心裏隻有這些美嬌娥,他們兩個大男人完全被忽略了。
越看星卜越覺得,樓玉華這是投錯了胎。
“若是玉華公主是個男人,必定是引得無數佳人傷心的浪子。”
星卜將剛才樓玉華的感歎說給長孫殿卿聽。
聞言,長孫殿卿沉默,“沒想到她竟還有這般文采。”
對於語中意,他不置可否。
隻要有他在,樓玉華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鬼也風流了。
隱約間,星卜好像覺得自己鼻尖聞到了一股醋味。
看向長孫殿卿的眼神格外促狹,看來這位悲王真的是對玉華公主上心了啊。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
此時廂房的門被推開,姑娘衝屋內三人歉意一笑,便讓開了身子,樓玉華伸著脖子一看,原來是一位美豔動人的小婦人站在船頭,看模樣似乎是老鴇之類的人物。
“諸位爺,今兒是花魁擇客的日子,想要得到花魁姑娘的另眼相看,不僅僅需要銀錢,更重要的要有文采,所以這第一場,比作詩!”
星卜聞言,挑了挑眉,“別家的花魁都是價高者得,青川畫舫果然不一樣。”說著衝長孫殿卿笑的曖昧,“悲王殿下文采出眾,有沒有興趣爭取一下?”
長孫殿卿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講話。
被冷若寒冰的眼神刺了一下,星卜懊悔的險些打嘴,惹誰也不能惹這個煞神啊!
他們沒有去的意思,可樓玉華卻有些躍躍欲試。
“我能去試試嗎?”
名不見經傳的舞姬就已經這般動人了,那花魁會是什麼樣子?
光是想想樓玉華便覺得心裏癢癢的,若是不見一麵的話,怎麼都要惦記著。
長孫殿卿不置可否,隻要樓玉華不礙他的手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麵,他還是很縱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