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就去吧。”
說著,長孫殿卿懶洋洋的起身,“我們跟你一起去。”
怎麼都沒有想到長孫殿卿這樣的男人居然會如此寵溺一個女子,星卜驚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我可沒有說要去啊!”
直覺若是在這個時候去礙眼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長孫殿卿套了麻袋,星卜本著趨吉避害的本能拒絕。
可他的拒絕才出口,便被長孫殿卿一個眼神無情碾壓。
沒有辦法反抗大魔王,星卜也隻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他的眼神越發危險,星卜不敢磨嘰,“走吧走吧。”
完全不明白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隻要答應了她便好,樓玉華上前拉著長孫殿卿的胳膊興衝衝的往外走。
半點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所有人都看著她拉著長孫殿卿的那隻手。
星卜跟一琉都是長孫殿卿身邊待了許久的老人了,深深知道他的行事作風。
現在瞧見他居然被一個女子拉著手,而且還沒有甩開的意思,驚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一琉緊緊盯著樓玉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怎麼都沒有看出她有什麼過人之處。
這位公主要見識沒見識,要城府沒城府,何德何能能得到主子的另眼相看?
不僅僅是旁人不解,就連長孫殿卿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怎麼就由著她牽著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一點甩開的想法都沒有。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樓玉華對此半點察覺都沒有,雖然他們出來的時間不晚,但是等樓玉華拉著長孫殿卿到的時候,船頭已經彙聚了不少人了。
這個時候,長孫殿卿渾身生人勿進的氣場產生作用。
一靠近人群,自動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所以雖然擁擠,可前麵去對於三人而言並不費力。
意識到長孫殿卿竟然還有這個功用,樓玉華轉身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啊!”
而讓一琉等人驚愕的是,這不算是誇獎的誇獎,竟然讓長孫殿卿看上去還有些得意?
眼前的人難道還是他們認識的悲王麼?
莫不是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掉包了吧?
其實規則十分簡單,不拒什麼題材,隻求能入得了花魁的眼便是,一眾人等作出來之後寫在紙上附上廂房號,交給老鴇轉交花魁,最終以花魁來決定今日的她花落誰家。
跟旁的秦樓楚館相比,青川畫舫可謂是十分的人性化了。
或許也隻是對花魁有這樣的好待遇。
樓玉華的興致上來,在長孫殿卿與星卜之間猶豫了一下,最終她看向星卜,道:“你代筆如何?”
中華上下五千年,她腦子裏流傳千古的詩句無數,不愁比不過這些才子們,隻是她的一手字就實在是……
未免丟醜,還是讓人代筆的好。
星卜看上去比長孫殿卿好說話的多了。
見樓玉華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找自己,長孫殿卿的臉色一黑,道:“我來。”
自然是不敢跟他搶的了,星卜隻得訕訕的笑道:“悲王殿下的墨寶是一絕,我的字有些不上台麵,還是不丟人了。”
樓玉華聞言撇了撇嘴,沒說什麼,拿了筆墨紙硯便徑自回廂房中去了。
來湊熱鬧在聽完規則之後便走了,要作詩自然是要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中好好思考了。
叫一琉磨好墨,長孫殿卿提筆,直勾勾的看著她,隻等樓玉華開口。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樓玉華也不擺高人的譜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開口道:“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
怎麼都沒有想到,樓玉華竟然會作出這樣的詩來,兩人看著她,微微一愣,“沒想到,玉華公主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呢?”
真是……
越是了解這個女人,星卜越是覺得自己所思所想不錯,她不做男人都可惜了。
可惜啊!
星卜都有這樣的感歎,長孫殿卿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臉色都黑沉了下來,筆下毫不含糊的寫出詩句,墨幹了之後讓一琉送出去。
他直勾勾的盯著樓玉華,好像要看穿她似的。
星卜的調侃還好說,可長孫殿卿這樣的目光看著,實在是滲人的很。
樓玉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頰,訕訕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沒。”
收回目光,可他心中所想便沒有人知道了。
一個養在深閨的公主,竟然有這樣的胸襟,長孫殿卿隱隱對烏丹國忌憚了起來。
公主尚且如此,那皇子會不會……
不出意外,樓玉華的詩入了花魁的眼。
見到花魁來了,樓玉華眼前一亮,連忙上前親自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能夠做花魁的美人,當真是名副其實,她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美目流轉間的風情,就連樓玉華一個女子都險些招架不住。
她明明是一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直女,可卻莫名有一種會被這位花魁姑娘掰彎的感覺。
事實上,眼前的美人並不符合樓玉華對花魁的設想。
在她往常的印象之中,花魁應當是輕紗著身,行動之間都透著勾魂攝魄的絕色尤物。
眼前的女子一舉一動都勾人的緊,說是絕色並不過分,她穿著一身規規矩矩的錦緞襦裙,一舉一動若說是青樓女子,倒不如說是大家閨秀。
絕色是絕色,但卻並不能說是尤物。
“奴家這身裝扮,公子可滿意?”
樓玉華這想法剛出來,這位花魁姑娘好像是看明白了似的,忽然像是沒骨頭的樣子軟軟的倒在她的懷中。
這般強烈的衝擊,即便是樓玉華也覺得鼻頭一熱,好像鼻血隨時都要下來。
“滿意,當然滿意。”
美人誰不喜歡?樓玉華笑嘻嘻的給她倒了杯酒,塞進她的手中,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落入樓玉華懷抱的時候,美人眼光連連閃動,隱約間能看出她十分的意外。
“討厭~鬧了半天,公子竟然連奴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嬌聲嬌氣的,說話的語調更是百轉千回,可卻半點都不做作,讓人聽著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