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上興奮的講解,對著身後車隊大呼,“打起精神,進城。”車隊隨之精神一振。因為這句說的是雪國語,若綠不懂,便問金玲。金玲十分得意。
吉娃娃微微一笑,“本是在船上打發時間,無心學了幾句,沒想真的派上用場。”
金玲卻是一臉賊笑,故意氣她。笑著對吹上道:“她呀,哪是無心去學,就是奔著做雪國媳婦而學的!還不嫁一般的人家,要嫁就嫁雪王,做王妃。”
吉娃娃經過數日,心情略為舒暢,但聽這話頓時心情沉重。又怕金玲為此見外,強忍一笑,對吹上道:“你別聽她的,盡瞎說。賊丫頭。”說完也不甘示弱,問金玲,“說我,那你自己呢!你倒是想嫁誰?”
金玲笑道:“我才不想做王妃,要嫁就嫁黑巾武士。”
若綠一把將女兒拉入車中,又氣又笑,“你這丫頭,還不閉嘴,也不覺得臉紅害羞。”金玲縮縮脖子,擠著眼,“說說而已。雪國人又聽不懂咱說什麼。”
吹上淡淡一笑,隻是搖頭。
歡笑入城,步入街市。兩側商店林立,行人接踵,商品小吃琳琅滿目。異樣的人,異樣的風情,樣樣覺得新鮮。
“五加的酒,寒城的魚,海王的龍船走四方。”至入寒城,吹上一臉幸福自豪,滿口雪國語,“這句講說的是北國三絕,到了雪國不品嚐一下寒城的各色魚宴,便不算到過雪國。”
吉娃娃突然一笑,一改往日愁容,“可是我聽說的不是這樣。”吹上一愣,“哦?你是如何聽說的?”吉娃娃說道:“來時在船上聽到水手們都說,‘趕車不向五加,駕船莫近雪國。車到五加醉不醒,船到寒城不思鄉’。”
金玲聽到不解,連連追問,“車到五加醉不醒,自然是趕車貪酒一醉不醒。但為何船到了寒城就不思鄉了?”
吉娃娃一個勁的偷笑,還故意賣關子,一指吹上,“這個嘛,你要問他了?”金玲越發弄不明白,“你倒說說,為何到了寒城便不思鄉了?”
吹上臉色一紅,羞道:“什麼鄉?我才不知。”
“裝蒜。自然是雪國女兒的溫柔鄉了!”
嘻鬧一陣,吹上便要告辭。“在下還有俗事在身,便不多相陪了。”說完還掏出一物遞上前,“這是雪國戶籍簿,有它在手便可永居雪國。”
吹上的這份禮物讓她倆格外驚喜。但聽要分開,難免傷感。
吹上一笑,“在此戶籍簿,你們又腰纏萬銖,算是一方大賈。居住寒城應該不難。不過如遇困難可到城西如意商號找我。”
送走吹上,沒了向導,便想找家客棧住下。十二卷夫婦不懂雪國語,意要找家僻靜之處。
行至街尾,才找到一家房屋出租,似乎是一往閑置下來的私房。一個籬笆小院,院中有池塘,還有兩畦青菜。三間草房,旁邊還有馬棚。屋簷下的石板都有綠苔,馬棚內幹燥無糞,看來多時無人居住。
“我問過那人,他是這家的鄰居。這裏本住著一家三口。一年前無緣無搬走了,也不知去了何處。一至也沒親人朋友來接管,已閑置一年。那人叫我們先住下,萬一那家人回來讓出便可。”金玲詢問回來,征求大夥意見,“覺得如何?不妥的話便找真客棧。”
吉娃娃同意。若綠看到這樣的房子倒是滿心歡喜,但還是擔心主人回來,產生誤會。十二卷最後拍板:“住客棧諸多不便。便是這裏吧!”於是金玲叫來那人。
那人開了鎖囑咐幾句,說屋內一切桌椅家什都可用,但不能損壞賤賣。院中的兩畦青菜也是他種的,不能采摘。即便想吃,也得等這季過後,自己種。一一囑咐,金玲全部保證答應,交了房錢,送將他送走。
送走房東,金玲直感慨發,“都說雪國女人當家,看來真是如此。這老媽媽當家真是把好手。”